第十章
海風吹過,海浪打在甲板上,陽光明媚,時不時海鳥飛過。
如此愜意風景,船上的人們沒有一絲輕鬆,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所有人的頭頂。
“快到了。”老道士在旁邊說道,風輕雲淡的他此時也是皺着眉頭。
“你好點了嗎?”老道士問着我。
“好多了,半個月了,小白還沒醒過來。”我懊悔的說道,自從我倆被救回來以後,小白到現在還在昏迷當中,如果不是我,小白也不會捲入這場風暴的正中心,他可以離開這座城市,不用面對這些。
“別想太多了,人各有命。”老道士安慰道我。
老道士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明白他想問什麼,但我自己也沒搞清楚,也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講。
“明天早上就到了,好好休息,接下來真的就是十死無生了。”指揮官也走了上來,平常嚴肅的他也難得的主動開口說了話,硬扯出一個笑容。
“老林,別笑,真難看。"我調侃道,老道士也捂嘴笑了起來。
“臭小子。”指揮官老林愣了一下,也難得的笑罵一句。
自從我醒過來之後,指揮官對我的態度也慢慢改變,之前只是將我當成一個需要保護的對象,只是對任務的重視,現在倒是願意和我偶爾說說話,關係也越來越好,所以我才敢調笑他。擱以前,我躲着他都來不及。
我們三人並立在甲板上,眺望着家鄉的方向,不知道都在想什麼。
“加油,我們一定能將事情解決的。”看到氣氛沉重的老道士,及時出來給我們打氣。
“希望吧。”我沒有底氣的回答一句,直到快要見到怪物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有什麼能力能結束這一切,可現在每個人彷彿都相信了我有結束這一切的能力,每個人看到我都目光灼灼。
“至少,我們的普通戰士如果沒有經過特殊訓練,很少有能一對一搏殺怪物的。”指揮官看出了我的自我懷疑,看着我的眼睛認真的和我說道。
我怔怔的看着指揮官,從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個東西,叫做希望。
“況且,你也別太有壓力,實在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也不是沒有兩敗俱傷的決心和能力。”指揮官及時補上一句,一句話瞬間讓我豁然開朗。是啊,我只是第一手準備,我只是盼望能夠和平解決的希望,但並不是沒有武力解決的能力。如果逼到絕境,怎麼可能沒有反制的辦法,只是到了那時候,代價就會慘痛的難以估計。開朗的心情又沉了下去,但卻沒了那麼沉重的包袱。
那就去干他娘的。
一個小黑點緩緩在視線里出現,慢慢的在眼裏放大成了一座不小的島嶼,指揮官命令停止,準備休息一晚后再上島。
這座小島就是此次的罪魁禍首,所有人都凝重的看着這個罪惡的深淵,能不能和平解決就看這一次了。
第二天早上,我們這一艘艦船緩緩向前行駛而去,其他艦船停留在了原地準備接應,若是談崩則能更好的進行遠程打擊。
緩緩靠近島嶼,整座島嶼也完全浮現在了眼前,不像我想像的那樣如修羅地獄一般,卻是風景漂亮,看起來一片祥和。
“小心。”指揮官提醒一聲,拿起望遠鏡觀察着島上的動靜,確認了沒有明顯的危險之後,指揮着艦船靠近了島嶼。
我們一行人小心的登上島嶼,打量着周邊的環境。
“跟我來。”
突然一道聲音從島上的樹林中傳出,緩緩走出一個人影,全身披着黑布。
“你是誰?”指揮官拔出手槍,警惕的詢問道。
那人影將黑布揭開,露出了腦袋,是一個似人一樣但青色的,耳朵處橡魚鰓一樣,眼睛睜圓的怪物,就像傳說中的人魚一樣。
“主上在等你們,跟我來。”他說完轉過身向身後走去。
指揮官看了看老道士,老道士點了點頭,我們一行人警惕的跟着人魚走去。
穿過叢林,緩緩的走到了一處黝黑的洞**。
“進去吧,主上在裏面等你。”那人魚看着我說道。
我們一行人向里走去,指揮官他們卻被擋在了洞口。
“主上只見他一個人。”怪物對着指揮官他們說道。
“不行,要進我們一起進去,不然我們誰都不會進去。”指揮官拒絕道。
“主上說了,只見他一個人。”人魚彷彿沒有感情,平靜的繼續說道。
指揮官已經拔出了槍瞄準了人魚,大有一副同歸於盡的氣勢。
“沒事的。”我對着指揮官安慰說道,向他點了點頭緩緩走進了洞中。
越向前走,洞穴中漸漸失去了光芒,漆黑的一片敲擊着我的神經,我拔出軍刀以防不測。
慢慢的走到一個拐彎處,一道亮光從拐角處射出,終於要見到那個操縱一切的幕後黑手,心情難免緊張,但也有着濃濃的仇恨。
轉過彎來,是一個很大的洞穴,洞穴上空正對着天空,似乎還能看到有海鳥飛過。
與我正對面有一個高台,檯子上有一個王座,一道魁梧的身影坐在王座之上。
“你怎麼變得這麼弱了?”那魁梧的身影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一句感嘆,充滿着無奈和一絲慶幸。
“你是誰?”我緩緩上前問道。
“看來你都忘了。”王座上的人遺憾的說道,隨着我前進,我也慢慢看到了隱藏在他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臉。
同洞口的怪物長得一般無二,但是額頭有兩隻觸角彎曲的向上伸着,整個臉顯得更加的野蠻粗狂。
“我叫敖已,是這片水域的王。”那人淡淡的開口,卻着實讓我大吃一驚。
“東海龍王?”我不經思考脫口而出。
“是的,在人類口中我是龍王。”那人也沒反駁,算是承認了這個稱呼。
真的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多的就像是冬天飄的雪花一樣。
“我們是上古先民的後裔,同屬人族。”敖已又開口說道,又將我震了個大驚。
沒時間去理會這些,此次可是帶着重要任務來的。
“照你這麼說,你們為什麼攻擊我們?”我質問道,這句話說出理智也回到了我的腦海里。
“因為你們忘記了約定,我只是給你們提個醒,在你來到這之後,已經都撤退了。”敖已說道。
“那在島上又為什麼要追殺我們?“我怒問道。
“好玩啊,你這麼窘迫的時候可不多見。”敖已笑道。
在我們概念中的生死存亡,在他眼裏竟然只是好玩。
“你說的約定是什麼?”不再說這些,我急忙問道,彷彿就是因為這個約定,才有了這場戰爭。
聽我問道約定,他也不再調笑,嚴肅的同我講道。
“上古時期,我們族人遷到此地,被稱為東海之民。我們與陸地之民約定好,每隔三千年,便要見面,共同商議封印死界之事。”敖已嚴肅的說道。
“死界?”我疑問道,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名詞讓我產生了更大的疑惑。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連生死兩界都忘了?”敖已驚呼道,彷彿不敢置信。
“我怎麼知道?”我說道。
‘看來漫長的時間讓你們的傳承斷了。“敖已釋然道。
“到底什麼事?”我問道。
他從座位上走了下來,深深看了我一眼。
“跟我來吧。”
然後他帶着我走進了王座背後的一處密道里。
“你想知道的都在這兒了。”
密道燃燒着燈火,搖晃的燈影下是兩副隨着密道延伸的壁畫。
我一副一副的看過去,壁畫所講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