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夜雨海棠淚
我起身向老前輩的遺體再三叩首,感激涕零。隨後,我便將老人的枯骨埋葬在這雪山之巔。
我平復一下心情,調理一下自身氣息,準備離開這裏。
我離開太虛宮后,沿着鶴雪翔指引的路線前行,一路跌跌撞撞,終於走出了時光雪域。
我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走着,幾度迷失自我,迷失方向。當我饑寒交迫的時候,我絕望到幾乎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念。
就當我喪失理智極度渴求生的慾望的時刻,我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匹雪狼朝我走來。
它像一隻惡犬一樣趴在那裏,緊盯着我,渴望着我早點嗝屁。
我絕不能就這樣和它耗着時間,我耗不起。這裏是它長期生活的地方,這極冷的境遇對於我現在來說,是有弊無利的。這畜生佔據了優勢,我只能與它生死一搏。
我為了使自己活下去,我鼓起勇氣,用盡了渾身上下最後一點力氣,拚命地與之搏殺。
我用一柄鋒利的匕首剖開雪狼的肚皮,剔除內臟,生啖其肉,飲其血。我沒有火種將肉烤熟,也沒有多餘的力量去料理它,我只能茹毛飲血。為了能夠活下去,我不得不這樣子做,即使是極度厭惡的事。
我吃飽喝足后,鑽入雪狼的毛皮下,在寒風暴雪中小憩。
我逃出時光雪域,再次來到之前的洞窟中。此時,石窟里儘是人。大部分人已經被石壁上的東西攝了魂一樣魔怔了,像是走火入魔。
我游躥在人群中,一個人拉住了我的手。
他問:“歐陽嵐山!你怎麼在這裏?”
我瞧着此人正是之前的那位巫師。
“巴達摩挲尓大巫師,你怎麼也在這。”
他邊拉着我邊說:“闖洞殺人的莫非是你?你與我走,這裏的人今晚定將你我二人處決!”
“我發現了狼族的秘密,太虛幻洞裏有着神奇的地域,可以讓人躲過生死禍福。”
“胡謅!這世上哪有人可以躲過生死?”
我二人即將離開洞口的時候,一柄鋼刀朝我們砍來。
“你二人今日休想活着離開。”,高可鈞手持九環鋼刀劈來。
巴達摩挲尓一把推開我,舉起法杖迎駕那柄金光閃閃的九環鋼刀。
“歐陽嵐山你先走,我隨後就來。”,巴達摩挲尓吩咐道。
我在時光雪域裏消耗了太多了體力,現在的我就如同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一樣,隨時都可能任人宰割。
“前輩,晚輩先走一步,你注意安全!”
我拔腿就往洞外跑,巴達摩挲尓一邊招架強敵,一邊護送我出洞。
“想跑嗎?先過了我這關。”
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攔住了我,她手中的劍看起來很輕巧,不長不短,寒氣逼人。
高林林提劍就向我刺來,我一個后移,躲開了她那詭異的劍招。
“姑娘這招孤狼拜月似乎欠了一絲火候。”,我說。
“你怎麼會知道我狼族的星辰拜月劍!?”
“洞壁上都刻着呢!”
“廢話少說,看劍。”
高林林一招天外飛狼飛刺而來,我身子向後一仰,又順勢向前滑動,讓她撲了空。
我已經遊走到洞外,我知道我打不過她,所以我見機就逃。
“拜拜了您!”,我對着她喊。
我一路狂奔,跌跌撞撞,連滾帶爬。我的傷勢愈加嚴重了,胸口的傷痕開裂,流出道道鮮紅的血。
我逃到林中,簡單的將傷口包紮一下。此時,我感覺到一種危機感臨近,一種很強烈的殺氣。
這種殺氣不是高林林的,它似乎略帶邪惡感。
“你就是殺我狼卒的人,今日你就葬身於此吧!”
“誰?”
為什麼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當我還沒有找到這個人的身影時,一柄月痕寶劍就刺進我的後背。
“哦——啊!”
我疼痛的嘶喊着,聲音略帶嘶啞。
“記住!我叫高月晨。”,一個人在我身後輕言細語地貼着我的耳朵。
當他準備朝我刺入第二劍的時候,巴達摩挲尓及時阻撓,我才躲過一劫。
“前輩,你來了。”,我有氣無力的問候一句,便昏死過去。
巴達摩挲尓見我身上攜帶了一柄金色碎魂杵,他隨手將它刺向高月晨,高月晨立刻暴斃。
我的這枚碎魂杵是凌雲閣的法寶之一,像高月晨這樣的修為根本抵擋不住它的威力。能運用碎魂杵的人必須修為極高,否則會被它反噬。
巴達摩挲尓背起我,逃命去了。
高林林見到自己的哥哥死在自己的面前,她聲嘶力竭的吶喊着,完全丟掉了純真與可愛的一面。
她揚言要殺了我和巴達摩挲尓,為他哥哥和小白報仇。小白是一隻小白狼,被我一刀砍死。
高林林淚如雨下,哭花了妝面。在這個風雨夜裏,血腥味浸染了這片山谷。高林林這朵純凈的海棠從此嫉惡如仇,再也無法純真可愛,她心裏背負起了“仇恨”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