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翅膀硬了

你小子翅膀硬了

歐陽娜娜坐在嵐山的卧室里,跟他絮叨絮叨白日裏的詩會,安慰他這並沒有什麼,最主要的是整個文壇都已經知道你的名氣。

歐陽嵐山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只是不甘心進不了無望樓,覺得有點可惜,白白浪費了一次入樓的大好時機。

此時,門外有人敲門,原來是他們的父親。

歐陽正德問:“吾兒,爹爹可以進來嗎?”

“爹爹請進!”

歐陽正德尋來一把椅子坐下,對他們姐弟倆說:“雖然這次詩會沒能拔得頭籌,但是我為你申請了三日後武舉複試的名額,通過武舉也是有機會進入無望樓的。”

歐陽娜娜接過他爹的話接著說:“我昨日聽聞這次來了不少江湖高手和異族,就連隱匿多年的狼族也來了。”

狼族?歐陽嵐山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他擔憂狼族是來找他尋仇的,所以他決定明早要去找巴達老頭商量一下。

歐陽嵐山把狼族的秘密告訴了他的姐姐和父親,他父親讓他不要擔憂太多,如果狼族趁機搗亂的話,那麼五百甲士必定不會容他們放肆。

夜已經深了,遠方的星辰忽明忽暗,夜鶯高歌,晚風輕輕的吹過每一個角落。

風依然沒有停息,反而越來越大,上林別院的擂台上站着兩個高大威猛的人。一個是當朝昏庸無道的三皇子百里毅,一個是英雄榜排名第十三的暗黑破壞神索尼瑪惡霸。

台下四周已經被人群圍的水泄不通,人頭密集,如果不仔細打量一番,完全分不清誰跟誰。旁邊的一片空地上,聚集了不少飛禽走獸,這些坐騎倒也是安分,沒有鬧出多大動靜,只不過偶爾仰天長嘯幾聲。

百里毅的兵刃是一把純金打造的摺扇,每根扇骨之間都設置了一些微小的機關,比如毒針毒粉之類的一些陰險的小暗招。索尼瑪身高九尺有餘,他是夸父族裏比較善戰的人,那一把用鐵鏈拴着的巨石鎖在他手裏舞動起來,簡直就是得心應手。頃刻間,台上兩人運轉周天之氣,周圍似乎飛沙走石,迷糊了所有人的眼。待一陣邪風過後,只見索尼瑪重傷倒地不起。

英雄榜排名第十三的大人物,竟然頃刻間倒地不起,更是敗給了一個無名之輩,這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歐陽嵐山似乎先前聽見巴達摩挲爾在風中嘀咕着咒語,他懷疑這場邪風就是身邊這個怪老頭的傑作。

台下的人都感到很驚訝,索尼瑪怎麼會輸給一個無名之輩。很快,索尼瑪的族人將他抬了下去,由御醫診治。索尼瑪離開擂台的時候,一直破口大罵:“你這個腌臢小人,竟敢使詐,給我放毒。”

百里毅在擂台上猖狂至極,完全不理會眾人的鄙夷之色,他一直信奉一句話:只要能贏,就要不擇手段。

歐陽嵐山默默地問了一句巴達老頭,他問他為什麼要幫助這樣的人,巴達老頭有難言之隱,老頭和皇上之間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約定,那就是讓巴達老頭幫助三皇子進入無望樓,中洲才會借糧食給他。

百里毅得意忘形的樣子實在是猥瑣,他走入人群,朝歐陽嵐山走來。百里毅諷刺歐陽嵐山猶如一隻喪家之犬,如今詩會落敗,來這裏討食。

歐陽嵐山也不示弱,他反駁到:“聽說詩會有一隻噁心的蒼蠅,昨日沒有見到,如今卻在這裏瞎叫。”

百里毅被歐陽嵐山氣的滿臉通紅,惡狠狠的眼神彷彿要馬上把對方吃了一樣。百里毅氣咻咻的走了,他揚言道:“咱們走着瞧!”。

眼看着時近晌午,評判官吩咐埋鍋造飯,待大家酒足飯飽后再做比試。

天氣臨夏,神獸們都需要飲足湯泉,一隻雪狼的旁邊站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有點眼熟,貌似是高林林。高林林正在喂飲雪狼,歐陽嵐山無意中發現了她,他只道一個慘字。

歐陽嵐山示意巴達摩挲爾,問他怎麼辦。巴達老頭也很無奈,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就跟她干。

真所謂是冤家路窄,歐陽嵐山的擂台對手就是高林林,歐陽娜娜叮囑手下的人一定要保護好三少爺。

詩會的前五名已經確定了,除了蘇文軒和宋仕倫之外,還有三個保皇黨。眼下武舉剩下不到十個人進入決賽,今日之後,無望樓的十個入樓名額就徹底做實了。

午後,太陽幾經周折,終於被烏雲掩蓋。公孫玉華飛身來到擂台中央,隨後對面應戰的是一名老者,這名老者年約六旬,頗有點仙風道骨。

老者座下一頭四不像,長得非常的雄壯,其眼睛是紅色的,並且散發著赤色火焰。

公孫玉華輕聲細語,文縐縐的問了一句:“栢戈先生也想來湊湊熱鬧,可惜您已經老了,倒不如歸隱江湖。”

栢戈笑了笑,沒說話。只見他駕着噴火神獸朝白衣青年攻去,那年輕人開始紋絲不動,竟然在瞬息之間輕而易舉的就躲過了他的一鞭。

公孫玉華流露出邪魅一笑,嘲笑一番,說了句老了終歸是要歸隱山林之類的諷刺之言,柏戈氣急敗壞,接着又是對他一擊。

可是歲月不饒人,栢戈不得不承認自己輸給了被歲月侵蝕殘存的朽骨,倘若自己再年輕十歲,他定不會輸給眼前這個後生,哪怕僅僅只是半招。

一場又一場驚心動魄的決鬥,歐陽嵐山終於站到了擂台上,他的對手不是別人,正是高林林。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高林林的眼神惡狠狠的,好似一匹飢餓的狼。高林林面對自己的仇人,恨不得將之生吞活剝。

高林林冷漠一語:“你小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歐陽嵐山是一個心細之人,他早就發現高林林變化了許多,無論是心性,還是樣貌。高林林之前是一個非常活潑開朗又愛笑的姑娘,事如今卻冷漠嗜殺成性,歐陽嵐山心中有愧,卻又難以求得對方的原諒,那就只能用刀劍來解決吧。

高林林一路風塵僕僕,遇到不少奇人異事,習得不少邪門武功。她完全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爆發出狼的本性,為了拜一位隱士為師,她曾跪在冰雪地里七天七夜,差點凍死。

歐陽嵐山劍術雖精,但是凌雲閣的武學功法多數都是修身養性和強身健體的功效,最多也就是起到基本的自我防衛。

高林林迫不及待的對敵人發起了進攻,她的速度比狼還要快,劍法輕靈而有力,再加上她那詭異如同蛇一樣的身法,歐陽嵐山不知所錯,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閃躲。

歐陽嵐山心裏很明白自己已經不是高林林的對手,他毫無招架之力,如果他躲避稍微有一點怠慢,那麼他將會被對方的劍刺穿心肺,最後落得慘死的下場。

就在他集中萬分精力躲避高林林攻擊的時刻,突然台下有人喊他,原來是小公主為他加油打氣,在台下使勁兒的叫嵐山哥哥加油加油!

百里飛燕這一陣叫喚讓歐陽嵐山分心了,高林林一掌將他擊倒在地,只見他口噴鮮血,差一點兒就滑落擂台之下。歐陽嵐山緩緩的站起來,他肺腑之間隱隱作痛,無奈之下又咳嗽幾聲,接着有氣無力的對大家說:“小爺死不了!”

高林林冷漠的對歐陽嵐山說:“若不是你殺了我兄長,我定與你交個朋友,只可惜今日你就要死了。”

歐陽嵐山無所畏懼地笑了笑說:“你兄長是咎由自取,今日你想取我性命也絕非易事。”

高林林以氣運劍,將孤狼拜月劍懸於半空,那柄透着殺氣的利刃瞬間變化出多把鋒利的寶劍,這些劍都朝着這個身受重傷的男人飛去。擂台上有擂台上的規矩,那些參加武舉的人全都是簽了生死狀的,一旦上台則生死無常。

歐陽娜娜在台下十分的擔憂自己的弟弟,她恐嚇高林林:“你若敢傷他性命,我必將你碎屍萬段。”高林林無從理會旁人,她現在只想為哥哥報仇。

眼看着數十柄飛劍即將刺向歐陽嵐山,他只能面對,除非他自己跳下擂台,走出擂台的結界,他才能獲救,否則他只有面對對面的挑戰。歐陽嵐山是不可能就這樣放棄的,這是他進入無望樓唯一的機會,只要他贏了這場比賽,他就可以成為第十個進入無望樓的人。

歐陽嵐山此時此刻倍感焦慮,他腦袋一片空白,難道自己真的要為人所魚肉嗎。他的內傷漸漸地治癒一點,凌雲閣的內功可以使人在短時間內治癒創傷,這也是凌雲閣武學的獨特之處。他的肺腑沒有之前那麼疼痛,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奮力一躍,敢問蒼天饒過誰?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數十柄飛劍被歐陽嵐山震落在地,而他懸浮的半空中,不停的掙扎着、吶喊着,他背後的羽印處疼痛萬分,猶如被無數螻蟻蝕骨一樣痛楚。

這時,天空中烏雲密佈,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只見那人背部慢慢地伸展出一雙雪白色的羽翼,他上衣全無的赤裸着身體,雨水劃過每一處肌肉與肌肉連接的縫隙。歐陽嵐山鎮定了,他揮動着羽翼未豐的翅膀輕輕地落在擂台上,冷漠的說了一句收手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為此感到吃驚,一個人族怎麼會生出一對翅膀?老太監張德邦匆匆地離開了,皇家聖主很快便會得知此事。歐陽娜娜遇事不慌不忙,她吩咐自己的得力護衛歐陽小雨趕緊去通知歐陽靖,讓父親儘快做好準備,以免歐陽嵐山受牢獄之災或者殺身之禍。

華族和羽族向來不和,雖然歐陽嵐山只是擁有了一對羽族的翅膀,但是此時此刻並沒有人願意聽他辯解,因為華族和羽族正在開戰,誰也不願意容納一個長着翅膀的人,至少現在人族的領域已經不可能有他容身之處。

歐陽嵐山擊敗高林林之後,他忽然眼前一黑,暈厥倒地。當他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竟然被捆裝在一口麻袋裏,他莫不是遇到了綁匪?其實不然,他只是躲藏在運糧車裏,這一千擔糧草和五十擔糧種都是運往北荒的,壓車人正是那個老頭兒巴達摩裟爾。

運糧車隊停在了距蘇葉城五十裡外的一處山丘下,大樹底下好乘涼,午後的陽光更加的毒辣,彷彿每一個人的後背都快要被烈火灼爛一般的疼痛。

巴達摩裟爾命人趕緊放開歐陽嵐山,歐陽嵐山熱的滿頭大汗,對這波人就是臭罵一頓,差點熱死小爺,他跳下車便搶來水壺大口喝了幾口,剩下的水從自己的頭澆了下去,濕遍了上半身的青衫。正在此時,林間忽然竄出一個人,用刀架住了歐陽嵐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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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開落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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