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難道就不怕孩子遭報應嗎?

第三十八章 難道就不怕孩子遭報應嗎?

林茂就是顧妮兒的命。

是誰都不能碰的命根子。

顧妮兒聽到蘇錦這話先是憤怒,隨之自心底瀰漫而起的就是濃到化不開的驚恐和后怕。

今日的事兒演變至今,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看在眼裏的人心裏都各自有數。

顧妮兒也從一開始的勝券在握變成了有口難言的戰戰兢兢。

她一早就知道林茂不會出事兒。

但是這僅僅只是能代表現在。

真把這頂黑鍋在蘇錦的頭上扣實了,她惱怒之下破罐子破摔真的對林茂下手怎麼辦?

捕捉到顧妮兒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恐,蘇錦老神在在勾唇一笑,湊近了低聲說:「大姐,有件事兒我必須得提醒你一下。」

「開口之前想想清楚,如果你們母子真出了什麼閃失,顧家會不會有人幫你說話。」

「你或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你唯一的兒子的下場,你也不打算細想想嗎?」

今日這場鬧劇到底是為何而起,蘇錦心裏猜了個七七八八。

只是礙於人多,不想讓顧妮兒過分沒臉這才沒直接把話說透。

可話說到這個份上,該懂的人自然都想明白了。

顧老太看到顧妮兒臉色變幻不定的時候心裏咯噔一聲猛響,正想撲過去抓住顧妮兒的時候誰知眼前突然就多了一道人影。

顧瑀想也不想地擋在她的面前,無視了她臉上扭曲的憤怒,毫無起伏地說:「蘇錦在跟大姐說話。」

「顧瑀你給我滾開!」

顧老太伸手推搡幾下死活推不開如小山一般擋在眼前的顧瑀,心急之下只能敞開了嗓子大喊:「大妮兒,你別被這個***蹄子的話嚇着!該是怎麼著就是怎麼著,她敢害茂哥兒的性命,咱們就絕對不能饒了她!今日必須把她攆出去,否則的話……」

「茂哥兒,茂哥兒。」

顧妮兒神色近乎癲狂地抓住林茂瘦弱的胳膊,搖到孩子的哭聲都成了斷續的碎片,在林茂嘶聲力竭的哭聲中顫着嗓門說:「你再仔細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是不是你看錯了?」

「你二舅母是去找你的,她怎麼可能會推你下水呢?是不是你……」

「顧妮兒!」

「你在說什麼渾話?!」

「她沒推我……嗚嗚嗚……她沒推我……」

林茂在顧老太怒而震顫的叫吼中大哭出聲,話音落地,除去他的哭聲外滿院再不聞一絲聲響。

顧老太臉上的憤怒定格在一個絕對猙獰的扭曲角度。

滿臉慘白的顧妮兒哭着抱住已經發不出聲音的林茂,絕望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面,蘇錦身上的髒水不言自明。

不久前憤慨她心狠的人互相看一眼,眼中皆是悸悸,一直抱着胳膊看熱鬧的人則是唏噓出聲。

「這算咋回事兒?」

「無緣無故的,咋能教着孩子把殺人的髒水往人的身上潑?這要是換個性子剛烈受不住屈辱的,在河灘上就被逼着跳水溺死了,哪兒能撐得到現在?」

「就是,她家茂哥兒生來就體弱,這麼點兒大的娃子最容易受外邪侵擾,也最是要積德攢福的時候,教着孩子造這樣的口孽,這不是折孩子本來就不厚的福氣嗎?」

「不想着為孩子積福,一天到晚作妖弄怪的,也不怕報應最後到了孩子的身上!」

「她男人不就是被作死了嗎?要不是折福太過,好好的漢子怎麼突然就死了?林茂又怎麼會成了沒爹的娃?人在做天在看,這都是實打實的報應!」

「造孽啊……」

門外的議論聲如潮水般接連而起跌宕不平。

抱着林茂的顧妮兒掩面而泣,耳邊不斷迴響起的都是報應折福之類的話,徹底陷入了崩潰之中。

蘇錦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身後的母子,飛快地閉了閉眼說:「林茂年紀小,許是受了驚嚇後記混了一時說錯了話吧,說清楚了也就不礙着什麼了。」

「村長,我身上的嫌疑可清了?」

村長雖是年紀大了,可眼明心亮。

坐在這兒看了這麼一場熱鬧,該想通的關竅也都差不多了。

他垂下眼充滿苦澀地嘆了一聲,搖頭說:「既然是孩子年紀小說錯了話,那便是當不得真的,林茂落水一事,的確是與你無關。」

此話一出,林茂落水一事算是徹底拍板定論。

來不及阻止事態進展的顧老太尖銳地從喉嚨中擠出一聲怒吼:「怎麼可能?!」

「茂哥兒之前說的分明不是這樣的!這明明是這個***威脅……」

「既然蘇錦的事兒說清楚了,那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說分家的事兒了?」

顧瑀出聲打斷顧老太的尖叫。

在顧老太驚悚的目光中一字一頓地說:「人大分家,樹大分丫,這是自古以來的老話,今日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正巧諸位也都在,那就幫忙做個見證,把這個家分了吧。」

之前蘇錦身上嫌疑未清,不少人都以為顧瑀說的分家只是氣話。

畢竟在此之前顧家出過更離譜更滑稽的笑話,可他都忍下了。

如今怎麼就突然忍不下了?

村長摩挲着手中拐杖遲疑地說:「顧瑀,分家可不是小事兒。」

「除去顧妮兒,你便是顧家長子,論長幼論規矩,你都該在家侍奉長輩,扶持幼小,分家說出去,是要被人唾罵不孝不恭的。」

「不孝不恭?」

顧瑀帶着譏諷彎了彎唇,輕飄飄地說:「我都被人罵了多少年了,更難聽刺耳的話聽了不知多少,您瞧我像是在乎這種虛名的人嗎?」

村長轉念一想顧瑀這些年在村裡村外遠揚的惡名,一時語塞竟是不知該如何接話。

畢竟跟心狠手辣狼心狗肺畜生不如這種顧瑀聽慣了的評價相比,不孝不恭這幾個字都算不上狠毒。

屬實是有點兒不痛不癢的意思了。

村長為難地沉默片刻,絞着花白的眉毛說:「就算是你不在乎,可你總要再想想別的。」

「一家子骨肉打斷骨頭連着筋,輕易是分不開的,這十里八村的也沒聽說過誰家兒子成家后是跟家裏老人分家單過的,你這麼做,往後走出去那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再說了,多大的事兒就非要扯到分家一說上呢?這可不是能兒戲的事兒!」

見村長一臉的痛心疾首,顧瑀的目光突然就變得說不出的複雜。

他隨手拉了個乾草垛在蘇錦的身邊坐下,像個局外人似的說:「兒戲?」

「我這些年看的兒戲還少嗎?」

「今日能不分青紅皂白辱我妻子殺人害命,明日便能害得我夫妻二人同陷萬劫不復之地,這樣的家要來何用?」

「不如分了乾脆。」

十年飲冰難不涼熱血,那是聖人所為。

顧瑀自認比不上聖人的萬分一厘,也達不到那樣的寬廣心胸。

這幾句聽起來輕描淡寫的話,他其實已經忍了多年了。

今日時機正巧,提出來倒是也不顯得突兀。

村長還沒來得及答言,一顆心反覆跌宕來回起伏的顧老太就難忍憤怒地喊出了聲:「不可能!」

「你如今出息了就想甩開這一家子,你做的什麼青天白日夢?!」

「我絕對不可能同意分家!你要是執意要分家,那老娘就一根麻繩掛死在村頭,讓你……」

「你不同意我難道就不分了嗎?」

顧瑀滿是自嘲地嗤了一聲,掐斷顧老太咆哮的同時淡聲說:「我想做什麼,你什麼時候攔得住過?」

他很是隨意的一蹬腿,把地上散落的乾草踢到前邊,話是對着顧老太和顧雲說的,目光卻一直都在不肯抬頭的顧妮兒身上,若有所思地說:「大姐,分家的事兒,你有話想跟我說嗎?」

以往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顧妮兒都是無條件地站在顧老太的那頭,橫衝直撞甚至不惜自傷來逼着顧瑀讓步。

可此刻她的反應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她在劇烈的顫抖之後死死地把頭埋進林茂的肩頸,沙啞着嗓子說:「外嫁女不摻娘家事。」

「這是你們的事兒,你問我做什麼?」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管。

也不多嘴。

與過往的風格截然不同。

顧瑀聞言不知想到什麼唇邊緩緩滲出一抹複雜的笑,眼尾一彎就說:「既然如此,這家我今日是分定了。」

他帶着笑看向顧老太,輕飄飄地說:「老太太,你若是願意坐下來好好說,那便由村長和族中耆老作證做主,把該分的能分的的都拉扯出來一一分個清楚明白,你就是要鬧,我也顧不上了。」

「大不了一會兒我就帶着人進屋直接搜,看到什麼就搬什麼出來一分為二,該是我的直接拿走,剩下的你們隨意處置,對了,還有這房子。」

他抬起手指着眼前的青磚大瓦房隨手一比畫,要笑不笑地說:「這房子是當年我入武館八年賺回銀子修的,一會兒分清楚了,我就帶着人來在這院裏築一道牆,至此以牆為界,各自一家。」

眼看着顧老太的臉色隨着他說出的話變得越發難看,顧瑀從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種報復的愉悅,垂眸輕笑出聲,慢條斯理地說:「還有家中田地,存銀,米糧油麵,既然是分家,那就必須分個清楚明白,我不貪多,只要自己該拿的那一份兒,但要是分少了的話,我就少不得要自己動手去搶了。」

他微微抬頭看向滿臉青紫的顧老太,一字一頓地說:「你是知道的,我這種豬狗不如冷心冷肺的畜生想動粗直搶,誰也攔不住我,誰的話也沒用。」

「是要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分,還是想動粗……」

「你自己看着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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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農家克夫命,暴力錦鯉開掛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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