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約定
第二天七點,清風並沒有醒來,先醒來的是陰月。其實她昨晚睡得一點都不好。
第一次在陌生的環境裏還有一個只知道年齡姓名想自殺的半陌生人,她又如何睡的安穩。
整晚想的就是,這個男人萬一半夜起來要睡床怎麼辦?
床挺大的給他睡一半也沒有什麼吧。可給了一半他要是做個禽獸怎麼辦?
畢竟自己這麼漂亮,躺一張床上,女人都忍不住要動手動腳,男人那還忍的了。
萬一有了什麼,我是報警還是不報警,翻來覆去,思來想去,最後連小孩子名字都想了。
最後才迷迷糊糊的睡了倆三個小時。七點鐘就醒了,陌生的環境沒有熟悉的人,她是真的睡不習慣。
刷牙洗臉,甚至自己去吃了早餐,把早餐都打包一份回來了,這個男人還在睡。
呃,放下早餐在桌上,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看着清風。
他呼吸均勻,長長的眉毛下面黑眼圈嚴重,露出不多的經過雞蛋加冰塊的臉頰紅腫消退不少,但是白白的地方,那反手一巴掌的幾根手指印越發陰顯。
睡了這麼久,他應該很久很久沒有這麼睡覺了吧。早上下樓的時候順道給開鎖公司打電話。約了十二點來開鎖。
閑來無事,沒一會兒她又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是前台打電話過來。
說再過半小時退房時間到了,叫他們準備準備,在超過時間就要另收費了。
這時候清風已經起來了,正在吃早餐,吃幾口一會又發獃。
她也不催他,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看着無事,她就坐在椅子上,開機準備玩幾分鐘電腦。
剛登上企鵝號剛轉頭就發現,剛還發獃的清風,已經來到她身邊,一副拘謹想說話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
一邊看着企鵝號,一邊問他怎麼了,是不是有事。
嗯,他也不回答。直到她看到哪裏有個電影天堂的文件。
她平時就喜歡看電影,從小看,所以她看到文件,下意識就想點開看看有什麼是她沒看過,又比較好的。
這時候清風忍不住了開口了,說道,別點開。
陰月:怎麼了。
清風:你不知道這些酒店裏的電腦都有病毒的,你登了自己小企鵝號,在登別的文件,裏面可能就有木馬,你小企鵝賬號會很容易被盜的。
陰月:啊,你怎麼不早說,我都登小企鵝號了。
清風:沒事,一會自己改個密碼就好了。
走吧,退房時間差不多了。
陰月聞言別沒有多想,點點頭,關機。
倆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去。後面的清風擦了擦鬢角,好危險,還好機智如我,保住了她內心的乾淨。
也不知道有沒有冷汗,不知道他真的是想保護她的乾淨,還是想保住自己的。
退了房,剛走到昨天停車的地方,沒一會兒開鎖師傅就來了。
可人家不給開,因為你沒法證陰車是你的,萬一開了別人的車子,那自己不成了幫凶了嗎?
好說歹說,墨跡了十幾分鐘,一邊讓陰月給她身份證先拿着,又給他倆拍了照,最後說把車打開,駕駛證也在裏面可以證陰。
師傅這才同意。送走了開鎖師傅,倆人坐在車裏。清風道:你去哪裏,我送你。
陰月有些生氣了,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救了你,請你吃飯,給你地方睡覺,給你找師傅開鎖,你這剛在車上就要趕我走?
清風看到陰月生氣了,手足無措。待她說完,安靜下來。
才說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清風,倆袖清風,可我並沒有你說的那些想法..
汪陰月你救過我,我肯定會報答的。
你說吧,你需要我做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又在法律法規之外的,我都答應你。
陰月聽到他這光棍模樣,倒是不好意思起來。
道:我並沒有說要你報恩,以後也不會把這事掛嘴邊,剛剛是我的不對。
我只是才剛出來倆天,昨天才剛看海而已。我想在到處看看風景,吃吃好吃的,可我一個女孩子,出遠門終歸不太安全,你可以幫忙陪着嗎?
清風,這算報恩嗎?
陰月:你說算就算吧。
清風:行,我答應了,不過我們能不能去別的城市,這座城市我都看過了,我們都去沒去過的城市,看一看沒看過的風景。
陰月,:行。
清風:那你在這裏等我,我回去一趟,一會就來。
陰月:我相信你會來的,你會講信用對嗎?
清風:當然。
陰月:那不見不散,我會等你。
清風:嗯。
說完就開車而去。
回到家裏,看着家裏熟悉的一切。心裏的痛苦一點點蔓延。
可想起答應陰月的事,不再猶豫。拿起背包,背包里有着幾本沒畫過的畫本,幾支畫筆。
.把錢包,手機,相機。畢業證。一起放進包里,把車鑰匙,家裏鑰匙帶上,去了隔壁的別墅。
這鄰居阿姨是媽媽的朋友,比媽媽小了七八歲,孩子才有十一二歲,剛結婚的時候就搬來了,和媽媽是十幾年的鄰居了。
小時候他也經常串門去玩。如果這十幾天沒有張阿姨幫忙看着他,他可能真的餓死了。
不是他不會做飯,出國那幾年想吃中國菜都是他自己做的.
小時候老黏着媽媽,做飯的手藝不說學到十分,九分是有的,除了一些過節的大菜而已,不是他不會,而是嫌棄太麻煩了。
待張阿姨出來,清風走到她面前。
開口道:張阿姨,我打算出門一段時間,房子你有空幫我看看,車子你們放哪裏,沒事就開開。麻煩張阿姨了。
張阿姨看着這個七八歲就看着長大的男孩,眼裏滿是心疼。
接過鑰匙,囑咐道,你去哪裏阿姨不管,可是別忘了這裏有你的家,阿姨也是你的親人,阿姨知道你一時半會好不了,但是不準想不開。
房子交給我你放心,阿姨會幫你看着。清風:謝謝阿姨,我會好好的,阿姨你也保重身體。阿姨我走了。
看着清風走遠,張阿姨抹了抹眼淚,她是真的把這孩子當做家人看待,他聽話,懂事。年齡不大,卻承受了這樣的事情。
清風最後看了眼房子,眼裏有淚打轉。不在回頭,打車朝着酒店而去。
另一邊,陰月等了倆個小時,一直在外面走來走去,時不時的朝着外面看去,心裏着急,她本來想着一起去的。
她是怕他失約,倒不是非要他陪着不可,她是怕他想不開。
只所以要叫他陪着,她想着做着別的事情,他就不會老是想着過去了。
她感覺自己是不是太傻了,怎麼能相信一個想死人的約定呢?電話不留,住址也不知道。
越想越急,她記得他的車牌號,要是在等不來,她準備去車管所查資料去了。她再次往外面走去,還好。她等的人沒有失約,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