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趕集

剛好聽說這裏趕集，準備去看看，在路邊等了好久，看到一輛摩托三輪車，車上還坐着有人。

司機說話了，年輕人是不是要去集市上啊，五毛一個人，去不去。

清風陰月就上了車，有點好奇，原來鄉里是用這載人的。一路上都是些老年人，聽不懂普通話。大媽們唧唧哇哇的聊着，偶爾還會好奇的打量他們一下。他倆也聽不懂。

一路上，三蹦子一下上一會下，搖搖晃晃的開到了集市。要不是沒有窗，四處有風。他倆說不定還得暈車。全是泥巴路，還坑坑窪窪的。

付了錢，下了車。倆個人就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們，看啥都覺得新鮮。有剃頭匠電線杆上邦着一塊鏡子。鏡子下面還立了塊紙，剪頭髮，一元一個人。鏡子前面放了把凳子，凳子上還坐了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身上圍着一塊白布，四五十歲的剃頭師傅正在拿着刮刀給他刮發。

清風好奇的走進看了看，工具只有倆把，夠簡單的。小男孩被刮的臉都有些變化，有的地方甚至還有點小紅。過程中拿着海綿刷沾了沾水，又把剃刀拿起來，向邊上可能類似磨刀用的東西，磨了磨。又繼續上手。

倆個人繼續走着，一路上，看到有牽着牛的，賣魚苗的，治療牙的，賣各種鐵制工具的，有中藥郎中賣草藥的，雞鴨魚肉的，吃食的，水果的，瓜子花生的，鞋子衣服的。

集市不大，生活用的東西全部都有，只要你生活上用的到的這裏就沒有買不到的，多是些農用品，沒那麼多花里胡哨的。滿滿的生活氣息。看到賣鞋子的，知道陰月是穿36的，就買了三雙解放鞋，又挑了件衣服褲子。

陰月好奇道，你買來穿嗎？那我需不需要？

清風搖了搖頭，說是給陰天那人買的，穿那樣上山有些不方便。又買了個小竹簍。一把鐮刀。問了這裏的老鄉了，去山上必備工具。

看到有理髮店，大人二塊，小孩一塊五。看着雖然簡陋，但是起碼還是用電的。地攤哪裏一塊。難怪沒有大人，受傷的總是孩子啊。

倆個人逛了一下午，算是長了見識了。城市裏可看不到這些工具，人們只要做個打工人，沒地可種，家裏的工具一般都很少。總算找了家可以住的人家，不過說是孩子出們讀大學了，只有一間房。他倆都是大學生，覺得讀大學很正常，沒有多想。

他倆不知道，零幾年，農村家裏出個大學生很不容易的，就那學費就不是一般人能讀的起的。寒門少貴子，不是說說。從出生就比城裏人慢了很多，別人出生就有的，他們得努力很久，也許一輩子。

說好了，二十住一晚。帶他倆來到房間，只是一個三室一廳的平房。房間不算大，除了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架子，一個衣櫃。已經放不下什麼東西了。牆壁上方掛了三四十張都是她的獎狀。架子上放滿的全是書籍，看來這是個愛學習的姑娘。

農村可都是去河裏洗，或者在家拿盆接水沖涼，在別人家裏，不方便洗澡，所以他倆也就簡單的洗把臉。就回到房間。倆人又討論了下陰天上山的事情，陰月看着外面的天空，星星滿天，各自綻放光芒。她很喜歡鄉下的星空，城市裏可是見不到這樣的景色的。她帶着笑意入眠。她現在陌生的環境裏並不會失眠了，可能是因為有熟悉的人吧。

清風趴在桌子上，也閉上眼睛準備睡覺，鄉村裡沒有那麼吵鬧，大多是農忙人，平時也沒啥娛樂活動，都是串門去玩一下。睡的都比較早。

一夜無話，倆人起床的時候都七點多了。洗漱一番，就帶着東西準備出門。被房主好心叫他們吃個早飯，耐不住人家熱情。倆個人吃了一頓飯。因為他倆覺得帶背包，小背包，去山上不好，於是又在要求多住一晚。問了下有沒有車去哪裏。

房主告訴他們，一般趕集才有車子往來。或者星期五，鎮上學校放學也有可能有車接。畢竟就一個學校。平時全看運氣了。

走路得一個小時，他倆覺得沒必要。找房主聯繫了一家有摩托車的出了十塊錢，叫別人送了一下。

山路全是泥巴路，出太陽還好，下雨天更難走。他倆到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守村人沒有失約，眼巴巴的蹲在路邊，一直往來人的方向看。

他一晚上沒睡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裏有酒蟲子了。十幾個小時沒喝酒，整個人無精打採的。看到倆位老闆過來了，堆起笑臉，打起精神向他倆走去。

清風陰月也看到了他，清風過去，把鞋子褲子衣服拿出來，還有一包紅河煙，遞給守村人，不是不買好的，人家習慣了，太好的反而不好。並給了他說道，你換上這個我們在進山。

守山人看着他給自己的東西，眼睛有點濕潤了。他記不清上次穿新的衣服褲子是什麼時候了。當下連忙接着，還不忘連連感謝。激動的當場就準備脫了換上。

清風見他脫了鞋子，就準備脫褲子的樣子，趕緊拉住他，叫他去沒人的地方換。

一個小時，倆個小時，終於來到哪座山腳下，三個人都有些興奮。守村人道，二位老闆來的正是時候，前幾天剛下了一場雨，要不然八月天氣很熱，是生不出什麼蘑菇的。

說完就帶頭往山上走去，邊走邊道，這裏這些年我常來，帶二位老闆走好走些的路。雖然正常來說好走的路，一半都被別人找過了，走的人多，才變成路了。可這裏蘑菇並不是誰都喜歡吃，現在快過了季節。所以也不用擔心被別人先光了。

剛進山裡十幾分鐘，陰月就發現了一個蘑菇。太顯眼了，想不看到都不行，顏色很鮮艷。又大又紅。說著就準備去摘。被守村人攔住了，他也不找，讓老闆他們自己找，他就呆在他門身邊，給他們指路，也怕他門走散。外地人山裡迷路也不是鬧着玩的。

守村人道，不要摘他，老闆有所不知，蘑菇顏色越鮮艷就越有毒，可不能吃，跟蛇一樣，五顏六色的基本都是有毒的。當然看蛇腦袋也是一樣，三角形的基本也有毒，以後二位老闆去野外，也得自己注意。

別說，清風覺得這守村人還是挺靠譜的。後面反正看到顏色太鮮艷的都不要，陸陸續續的也找到不少守村人擔保說沒毒的蘑菇。

陰月一般都是在離他倆不遠的地方找，一起找，也不知道算誰的，太沒有成就感了。這時，陰月方向傳來大叫，啊，蛇，有蛇，大叫了倆聲。

清風剛想跑過去，誰知道聽到有蛇的時候，守村人早就跑了過去，蛇被驚嚇正往別的地方游去，速度奇快。待他跑到陰月身邊，守村人都跟着蛇跑去好一段距離了。

清風來到他身邊，拉着他的手，左看看右看看，還着急的問，有沒有被咬到？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陰月剛開始拿着木棒，翻樹葉來着，也沒注意前面，待她看到的時候，離蛇也就一倆米，乍一看到，可不就被嚇了一跳。不過她並沒有被咬。

這時從十一點多鐘進來，過了倆個多小時，快三點了。倆個人當時就帶工具了，自以為準備充分了，誰也沒拿水，現在還真有點又累又渴。又不知道出去的路這麼走，當下也沒有心情繼續找蘑菇。

也就找個地方坐着等他回來。過了十幾分鐘，守村人滿面笑容的走了回來。離得遠了，看到手上抓着東西，他倆只當是木棒之類。

待他走進，一看，好傢夥手裏還抓着一條蛇，左手捏住它的嘴巴哪裏，右手抓着蛇的下方。給陰月嚇得連連後腿，躲在清風後面，露出一個腦袋。

清風看着這傢伙，厲害啊。徒手抓蛇一點不帶慫的。

這時候守村人看到他倆有些緊張，解釋道，不要怕這是烏蛇，沒有毒的，這傢伙還好速度不是很快，一路也沒有石頭縫，總算被我逮住了。抓他時候還咬了我一口呢。

夥計，遇到我紅河抓蛇第一人，你也可以瞑目了，下輩子有點蛇眼色，不要這麼倒霉了。

看着他談定的樣子，倆人才放下心來，這蛇起碼也有倆三斤。不算很大，可它長啊。

清風打算把蘑菇從簍子裏倒出來，好給它放蛇用。至於為什麼不是叫他放生，是因為昨天他在集市上有看到賣蛇的。

他也不知道犯法不犯法，不過既然都能光陰正大的賣，他沒必要去做多管閑事的那種人。。

看他的動作，守村人道，不用了，你幫我把我捆腰上的繩子拿一下就可以了。他原先的褲子沒有皮帶，是用的繩子，本來他買的褲子不需要，可能這人有這習慣了吧。當下把他拿下來。

他第一次見，拿繩索捆綁蛇的，也算開了眼。三人一起下了山，來時倆小時，回去就只用了一個小時，直接就奔向來時吃飯的小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