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季景言,你完了
季景言聽到了門外青冥的聲音,先是皺皺眉,隨即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嗯,知道了。」
季景言說完,卻發現自己的手上好像有什麼柔軟的觸感。
季景言愣了一下,試探性地開口:「小、小白?」
「喵……」
暮池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有些無奈地看向季景言。
聽到小傢伙兒的聲音,季景言的耳尖瞬間紅了起來。
他「騰——」的一下將手從暮池身上拿開,暮池「如臨大赦」,終於從季景言的床上跳了下來。
伸了個懶腰,暮池幾近控訴地看向季景言,許多想要罵他的話都堵在了嘴邊,變成了罵罵咧咧的「喵喵喵」。
聽到小傢伙兒的聲音算不上友善,季景言大概也能猜到應該是生氣了的。
他微微抿唇,卻是摸索着床邊的眼紗,將眼紗蒙在眼上,這才對着暮池的方向緩緩開口:「我……我不是有意的。」
嗯,十分沒有底氣。
暮池沒有說話,依舊一臉憤恨地看向季景言。
倒是讓季景言更加無措了。
那向來對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國師大人,在沒有聽到小白回應的情況下,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斟酌半晌,季景言才小心翼翼地繼續開口:「昨晚……不小心喝了些酒,很多事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暮池更生氣了:不記得了就能解釋他抱着她睡了一晚上嗎!?
不說別的,就單單說她維持着一個被抱着的姿勢,也很難受的好不好!?
雖然……被人抱着睡覺好像還挺舒服的……
但這種事暮池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季景言垂頭,緊了緊自己的指骨,就連喉結都上下滾動了幾下,這才組織好語言:「抱歉小白,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以後不會再喝酒了。」
這話說的……
暮池愣了一下,突然有一瞬間,感覺這話好像是什麼家中悍婦要自家夫君承諾似的。
——真的是,明明是季景言的錯,這時候怎麼擺出委屈巴巴的小媳婦兒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他怎麼著了呢!
只是,看着季景言那委屈又無措的神情,暮池嘆了口氣。
——她還挺吃這套的,喵了個咪的。
「喵。」
終於應了季景言一聲,季景言聽到小傢伙兒的回應,知道她是不生氣了,嘴角這才牽起幾分笑意。
「小白不氣了,我帶你去用膳好不好?」
季景言溫柔地開口,詢問着暮池。
「喵。」
暮池回應一聲,乖乖地去了外室,等着季景言更衣了。
聽到小傢伙兒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季景言嘴角笑意漸深。
他走下床,來到屏風后,慢條斯理地換起衣服來。
換衣服的時候,季景言便開始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季景言酒量很差,幾乎就是一杯倒的樣子,昨晚他喝的酒很烈,如今就連昨晚的事情都是斷斷續續的片段,並不完整。
他好像去找離席的小白了。
然後……記得好像小白險些被發現,他揮退了宮人……
然後……
季景言微微蹙眉,後面的事情,想不起來了。
季景言輕咳一聲,儘力回想着後面的事情。
小白……好像在他的掌心寫了什麼?
是什麼呢?
季景言記不得了。
但是,真的很想知道。
季景言微微垂頭,耳尖剛剛壓下去的紅又泛了起來。
如果他現在問小白,顯得他很在意一樣。
想到這裏,季景言微微抿唇,將心中的疑惑壓下去。
就算不知道也沒關係的。
季景言這樣想着,已經換好衣裳,走出了屏風。
暮池已經在外室等候了。
季景言從容走過去,十分自然地將暮池抱在了懷裏。
暮池聽到了季景言的悶笑:「走吧,去膳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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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膳廳,吃早膳的時候,暮池總覺得一旁的季景言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像有什麼事想要問她,話到嘴邊,又被他生生咽回去了。
這人怎麼回事?
怎麼從宮宴上回來以後就奇奇怪怪的?
暮池沒有多想,用過早膳,便舒舒服服地打了個飽嗝,去庭院曬太陽去了。
如今見到了楚硯訣,也算是了卻了暮池的一樁心事,接下來,只要讓阿宴和楚硯訣能在月圓之夜共同出現在一個地方,她將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向兩人交代一下就行了。
但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麼聯繫阿宴呢?
暮池漂亮的眼珠轉了轉,便下意識地看向了府外。
看來,還是要去一趟將軍府的。
正胡思亂想着,便看到青冥那小傢伙兒從府外走來,一邊後退,一邊對來人為難地開口:「世子殿下,您好歹讓我通傳一聲啊。」
婁靖嘉的聲音不咸不淡:「傳不傳的,你家師父還能不見小爺不成?」
暮池先是聽到聲音,隨後便看到季景言一身花孔雀一般的衣裳,出現在暮池的眼前。
婁靖嘉這傢伙,上輩子怕不是只孔雀成精吧?
怎麼到哪裏都穿得花枝招展的,比那秀春樓的小倌還要張揚幾分的。
婁靖嘉走到庭院中的時候,下意識地環視四周,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桃樹下打瞌睡的小白貓。
他的動作停了一瞬,隨即揚了揚眉,目光從暮池身上掃過,繼續朝着季景言的寢殿走去。
暮池皺了皺眉。
她為什麼覺得,剛剛婁靖嘉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呢?
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暮池看着婁靖嘉去找季景言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暮池動了動耳朵,便起身跟了上去。
婁靖嘉走到季景言寢殿的時候,便看到季景言正坐在書桌前練字。
婁靖嘉挑挑眉,收了手上的摺扇,來到了季景言身邊,用摺扇將季景言正在寫字的手攔住了。
男人微微蹙眉,抬頭面向婁靖嘉:「怎麼了?」
婁靖嘉似笑非笑地看向季景言,像是幸災樂禍:「季景言,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你要不要聽?」
季景言垂頭,不想搭理這傢伙。
婁靖嘉這人,一天天沒什麼正事,季景言早就習慣了的。
「嘖。」
見季景言居然不搭理他,婁靖嘉來氣了,一屁股坐在季景言身邊的位置,手上拿着摺扇,敲了幾下腦袋,思索片刻,緩緩開口:「小白她……」
「小白怎麼了?」
聽到婁靖嘉提她,季景言猛地抬頭,站起身來,冷聲詢問。
婁靖嘉見狀,眼中的情緒更深,他輕笑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虛無縹緲的情緒。
「季景言,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