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遲來的道歉
原本想好好看一下這部電視劇，順便學習學習經驗，奈何身旁的目光太過炙熱，一直火熱熱的盯着她。
她一回頭，他又若無其事的移開，當她視線重新放在電視機上，他又不出意料的移回來。
一來二回，她也沒心思看電視劇了，抬起頭伸手輕輕地捏了捏他的臉，尾音上挑：“你幹嘛呀？”
察覺自己打擾到她看電視劇后，秦焺目光有些心虛，不敢和她對視，在她坐起身的空隙，隨即不動聲色，悄悄地伸出雙臂輕輕一圈將人摟進了懷裏，動作又快又自然。
手掌重新握着熟悉的柔軟細腰，他又不自覺的勾起嘴角，一掃而過剛剛的失落，心情變得喜滋滋起來。
有些愛不釋手。
“我不想看電視……”他小小聲在她耳邊很認真的解釋，“我只想看着你。”
說完他耳根子不可抑制地紅了。
“……”
他說的很小聲，但是湊在她耳邊卻聽得非常清楚。
她正疑惑抬頭看一下突然嘴甜起來的人，發現他已經不出意外紅了脖子，被撩撥的人還沒臉紅，他自己倒是先害羞起來了。
黏膩的相處在彼此身邊蔓延，偏偏都喜歡這樣親昵的氣氛，讓人覺得格外的祥和而安靜。
顧落尋一如既往地用星星眼看着他，主動握住他的手，溫暖柔嫩的指腹在他掌心，然後慢慢的十指相扣。
正好還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說。
“後天下午就要去上海。”她說了一件秦焺特別不願意提起的事。
話音剛落，摟緊自己腰身的手臂力道大了不少，她微抬頭正眼看了過去。
發現秦焺眼皮聳拉下來，剛剛還洋溢着溫和笑意的臉肉眼可見的黯淡無光，薄唇抿成一條線，看起來一副我不太高興的樣子。
“別鬱悶呀，我們說好了呀，一有時間我就會給你打電話，如果可以打視頻我就打視頻，如果不能打電話我只能給你報平安。”
越說越讓人失望。
秦焺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一想到可能錄節目會沒收手機，不但見不到人，還聽不到聲音，他就難受到不想說話。
她這邊還在盡量保證：“放心吧，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聯繫你的。”
他斂了斂眼睫，不情不願應了一聲。
“乖啦，忍一忍，堅持一下。”
被他委屈巴巴的樣子逗笑了，捧着他的臉輕聲細語哄着，用鼻尖碰了碰他的。
隨着距離越靠越近，微熱的呼吸噴洒在他的臉頰上，呼吸相交。
秦焺來不及反應，對方一個蜻蜓點水地吻落在他的嘴唇上，不帶一絲慾望的，一個虔誠而心疼的吻，立刻又縮回去。
秦焺心一顫，心跳抑制不住的加速，他能清楚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更何況是懷裏的人。
“你心跳跳得好快。”
話音一落，顧落尋發現他的臉頰竟然泛起紅來，不禁有些好奇，用另一隻手撫在他心口位置平放，掌心傳來清晰強烈的跳動聲，毫無節奏的亂跳。
秦焺神色如初，故作矜持回答:“嗯，因為你親了我。”
如果不是掌心還貼在他胸口，明顯感受到劇烈的心跳聲傳來，她都要相信他這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了。
她身子微傾，烏黑的眼睛彎了彎，透着焉壞焉壞，溫熱的氣息再一次噴撒在秦焺的臉上，嘟起小嘴準備故伎重演，這回重重的親了一口，故意發出啵的一聲，一邊仔細觀察秦焺的反應。
看見他瞳孔倏地聚焦，她輕笑了一聲。
秦焺目光早被奪走，眼前這張精緻白皙的臉龐一點點放大，他咽了咽喉嚨，突顯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心跳又不受控制的加速，彷彿要跳出來一樣。
“心情好點了吧？”
她美目盼兮，臉部的輪廓柔和安靜，眼角眉梢染上了淺淺的笑意，看得人迷醉。
秦焺有些木訥的點點頭，所有的感官停留在唇上，被碰觸的地方逐漸發熱發癢，他不自覺伸出舌頭舔了舔。
“…………”這一幕剛好落在顧落尋眼裏，她終於紅了臉，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假裝沒看見。
曖昧的氣氛逐漸上升，熱度在彼此身上發熱發燙，顧落尋怕再這樣逗下去場面會失控，輕輕的咳了一聲。
這麼好的氣氛剛好可以換一個話題。
“除了這個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說。”
秦焺微垂眸，還沒緩過來，心不在焉應了一下，視線還意猶未盡放在她水潤如櫻桃的的紅唇上。
“之前提分手的原因……”
顧落尋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把分手的原因說清楚，免得以後出什麼問題，之前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通過剛才的交談讓她有了勇氣，只有把事情說出來才能釋懷。
“？”
聽到分手兩個字，秦焺條件反射的瞪大眼睛，瞬間神智恢復清醒，眸中的情慾一下子就沒了，想也不想緊緊抓住她的手，不留一絲縫隙，緊緊的握住。
先前興奮緊張的情緒頓時變成了害怕。
顧落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好像已經對分手兩個字產生了陰影，光是聽到這個字都會害怕，看着她的眼睛都帶着些許恐懼。
但這件事現在不說清楚，她怕以後會變成一根傷人的刺，在彼此心裏留下一道口子，每次提及都會傷心難過。
只有說出來才能真正釋懷。
“我以前跟你說過我媽媽身體不好，就在前些日子檢查出有腫瘤。”她這兩句話才落下，秦焺一瞬錯愕，不自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然後又鬆開，嘴唇微動，正準備問清楚。
嘴唇被伸過來食指壓住，不讓他發出聲音。
“先聽我說完。”
顧落尋聲音帶着幾分自責，眸子染上了一絲痛楚與悔意，又很快消失殆盡，快到秦焺以為自己看錯了，但確確實實是一閃而過。
他還沒來得及琢磨，被一道猝不及防的道歉聲弄得措手不及。
“你什麼都沒有做錯，是我應該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是我太過自私自大，選擇了名利放棄了你。”
她聲線微顫，“對不起。”
說完，顧落尋紅了眼眶，這一句遲來的道歉歷經了兩輩子才說出口，一直埋在心底深處的鬱結終於在此刻消散不少，是她太相信別人了，傷害了真正愛自己的人。
秦焺一愣，知道她提分手的原因后，如墨的黑眸沒有絲毫變化，彷彿這對他來說並不重要，直到——視線觸及到顧落尋微紅的眼眶，心一緊，面對顧落尋的自責和坦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察覺到她情緒突然低落難過，他眼裏只剩下心疼，來不及多想直接將人摟進懷裏，大手動作輕柔地伏她腦袋上安撫的摸摸。
“是我不好，讓你失望了。”
“尋寶，別難過了，都過去了。”
秦焺第一次如此討厭自己不會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
正在他不知所措該怎麼辦時，埋在他胸口的腦袋發出悶唔一聲小小聲反駁他。
“才不是……”
“嗯？”聲音被掩蓋，他有些沒聽清。
懷裏的人不說話了，悄悄地側着耳朵偷聽他砰砰的心跳聲。
過了好久，顧落尋才從他懷裏抬起頭，眼眸微微泛紅，兩人視線一撞，相顧無言，唯眼裏有彼此。
距離靠得極近，顧落尋清楚看見他緊張擔憂的神情，眼裏除了關心，沒有任何生氣指責的情緒，一直緊繃的表情才放鬆下來。
“我想說清楚原因，這些你有權知道。”
原本不想她提及傷心的往事，可那雙明亮、澄澈的杏眼，盈盈春水般，濕漉漉的看着他，他想拒絕的話忽然說不出口了。
他微微點頭：“好。”
顧落尋想起以前的處境，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真的是步步艱難：
“你知道的，我做夢都想成為演員演戲，但現實往往不盡人意，我一個毫無背景的新人，根本沒有人會找我拍戲。”
“工作沒有着落，我媽媽又病倒了，手術需要一大筆錢，為了減少花銷我弟弟只能一個人待在鄉下上學。”
“我也想過跟你開口，但你能幫我這一次，那下次下下次呢？我不想、也不能這樣一直依靠你了。”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望着他的眼睛滿滿都是愧疚感。
“那時候，正好娛媒公司找上我，我突然就猶豫了，這對於我來說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只要我被簽下一定會捧紅的。”
“娛媒公司開出來的條件格外誘人，不但願意提前預支工資給我，還同意讓我自己選擇劇本。”
“而他們唯一提的一個要求就是保持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