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韓夫人之罰

第二十四章 韓夫人之罰

()晏忠見晏杵向這邊走來,老遠便打了招呼,可晏杵卻是蒼白着一張臉,並不理會晏忠的搭話,腳下的步子甚至都沒停一停,直接向屋門走去。

房內相對而立着的柴安和屠幼菱聽見了晏忠刻意揚高的聲音,皆慌忙別開了臉,許是太過緊張,兩個人竟一道向外頭走去。

晏忠見晏杵並不停下,依然陪着笑臉上前道:“二公子,少主人現在正訓斥那不懂事的柴安,怕是怠慢了您,要不,我先進去跟他知會聲兒?”

晏杵不耐煩的掃了一眼晏忠,沉着臉說道:“多事,閃開。”

晏忠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晏杵已經伸手推開晏忠向門內走去。

那廂同時向外走去的屠幼菱和柴安察覺到彼此的動作,竟又同時停下了腳步,看着對方與自己一如既往的一致xìng,屠幼菱和柴安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也就在這個時候,晏杵推門而入,見柴安和屠幼菱兩人神態上的不自然,斜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把兩人打量了個仔細,隨即扯着嘴角要笑不笑的說道:“怨不得晏忠不然我進來,原來是這麼回事。”

柴安咬着唇想反駁的,屠幼菱忙上前一步,搶在柴安之前開了口:“二哥,今rì怎的有空來找夫君呢?”

晏杵並不看屠幼菱,而是一直打量着柴安,撇嘴道:“果真是個有膽量的,先前出言譏諷於我兄長,這會兒又在三弟屋子裏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還真讓我開眼了。”

聽聞此話,柴安的臉頓時脹紅,粗聲說道:“二公子,您說這話可是要有個根據。”

晏杵斜眼歪唇的笑道:“怎的沒根據了,你以一個僕人的身份欺我大哥,此事多少人瞧見,想必也不必我多做解釋,至於這三弟的事情,想必你比誰都清楚的,對了,我倒是忘記跟你說了,年前,二娘還有意把幼菱許給大哥的,不過,她做下的那些事,大哥怎麼會要,也就不明就裏的流雲肯收下她,都說流雲聰明,這才回來就幹了這麼個損名聲的事,瞧着也未必多有腦子。”

晏杵說得開懷,對於柴安和屠幼菱卻完全是另外一種感覺,柴安捏着拳頭看着晏杵那張笑得洋洋得意的臉,深深的吸着氣,極力剋制着想要揮出拳頭的衝動,他心中明白,晏杵打不得——就算為了屠幼菱,也不可動這人一下。

屠幼菱眼睛已經泛起了水霧,細聲細語的說道:“二哥怎要這樣說我。”

晏杵並不看屠幼菱,對着柴安蔑笑道:“怎的,瞧瞧你這神態,還想對我動手不成,今天本公子就讓你打,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了,不過我事先跟你這孬種說下,若你傷了我分毫,我便讓這個賤人和你那個寡婦老娘用死來抵。”

“二哥,你這身子氣不得,哪個敢來惹你,流雲替你教訓他們。”

本來已經歇下的晏亭聽見門外的吵鬧聲,勉強的支起身子,渾渾噩噩的竟開始想念起當初在太行山的rì子,那時雖然也累,但宿醉之後,yīn業是萬萬不會強逼着她起來的,半晌之後才聽清有晏杵的聲音,猛然一個激靈,使勁的甩了甩頭,翻身下榻,還未出門便聽見了晏杵的出言相激,心中分明,柴安那人手無縛雞之力,就算動手了,也未必能把晏杵怎樣,想必晏杵就是賭了他這點,可一旦柴安出手,那麼他就別想全身而退,遂高聲截住了他們的話題。

晏杵聽見了晏亭的聲音,臉上立刻掛上了不達眉眼的輕笑,眼睛並不離柴安的臉,輕聲道:“倒也沒什麼,只是替三弟擔心,你在山上住久了,想法多半單純,可別被有心人給騙了,若你這後院起了火,咱們晏府也跟着受辱啊。”

順着晏杵的視線,晏亭清晰的看見柴安額頭上暴突的青筋,心下明白柴安此番忍得辛苦,不過也因為他現在的表現讓晏亭愈加的覺得自己偶然間撿到了寶,轉頭視線對着晏杵,輕笑道:“多謝二哥的提醒,流雲rì後會留心,不知二哥此番尋我,有何要事?”

見晏亭對柴安和屠幼菱之事顯出滿不在乎的表情,晏杵恨恨的瞪了一眼柴安,隨後才輕哼道:“方才你走得急,母親漏了句話,現在你這身份不同了,也不能總是呼來喚去的,只有我這閑人跑跑腿了。”

暗暗打量着晏杵的態度,冷嘲熱諷自是少不得,晏亭心頭微動,笑道:“不知母親還有何吩咐?”

晏杵揚高了自己的下巴,有些幸災樂禍的高聲道:“大哥此番傷得厲害,且我這身子也虛着,按照咱們晏家的規矩,今晚需有兒男守夜,母親說,也只有難為三弟了。”

彼時晏忠已經走了進來,聽見晏杵的話,大聲問道:“敢問二公子,小人在晏府這麼多年,怎會沒聽過這個規矩?”

晏杵反聲頂了回去,“你是自父親到大央后才入晏府的,又怎會知曉我晏家祖上的規矩?”

晏亭心中已經有了數,方才韓夫人沒有為難她,面上似乎通情達理,可那怎會是當初那個心狠手辣且睚眥必報的褚國瑤盛大公主,今rì她傷了韓夫人的心頭肉,要她守上一晚,倒也算是韓夫人給了她十足的妥讓了,且給出的理由也是這麼的合情合理,因此晏忠還想爭辯的時候,晏亭伸手攔下了,輕聲道:“罷了,這麼多年我未曾盡孝膝下,如今守上幾晚上,倒也是應該的。”

晏忠急切的說道:“可是你昨rì飲酒,今rì身子……”

晏亭揮手阻止了晏忠的話,那頭晏杵倒是笑得更加的開懷,“怎的,三弟昨rì縱酒過度,今rì身子不適,若是如此,那我便去跟母親說說,三弟身子畢竟jīng貴,可是受不得半點的苦呢!”

晏杵話上如是說,可那口氣卻全然如此,晏亭輕笑道:“即便再jīng貴,為父親大人盡孝也是應該的,多謝二哥勞心。”

見晏亭如此態度,晏杵冷笑道:“那就有勞三弟今晚守着宗祠了。”

晏亭還是笑應着,並不見預期中的惶恐難受,晏杵見晏亭如此表現,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那頭柴安垮着臉上前一步,語調落寞的說道:“想來也是因為小人連累了少主受難。”

晏亭回身輕拍着柴安的肩膀道:“別放在心上,這夜我若是不守,韓夫人心中定存不滿,她得了心頭的一時平靜,許多rì子不會來為難與我,我卻教訓了不放我在眼的晏府人,又得了在晏府許多rì子的閑,實在合算。”

安撫了一干人等,晏亭才得了幾個時辰的好眠,入夜,晏亭按韓夫人的要求入了宗祠,本是net暖時節,可晏家的宗祠夜裏卻較之尋常院落格外的冷上三分,晏亭穿着略厚的大氅,卻還是瑟瑟的抖,以前都是晏忠隨侍左右,今晚晏忠卻被韓夫人一句下人不得在這等rì子玷辱晏府宗祠給擋在了外頭,如今冷了,也只有受着。

夜漸深,宗祠愈的寒,適時,宗祠外竟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晏亭心頭一動,隨即輕聲問道:“可是勝乙?”

外頭來人聽見晏亭的問話竟輕笑了起來,並不大聲張揚,同晏亭一般壓着聲音說道:“少主的耳力愈加的令屬下惶恐,怕rì后若想瞞着少主幹些私人的勾當,可是要萬分的小心了。”

曾貹乙人隨聲至,言罷已經站在了宗祠內,帶來一陣涼風,手中拎了件斗篷,只一眼便知道曾貹乙所來為何,晏亭心中再次動容,突然感覺曾貹乙消瘦的身材在這清冷的夜裏異常高大了起來。

儘管心頭已是百轉千回,面上還是維持着平rì的淡笑,輕緩道:“韓夫人有令,晏家奴僕不得在今夜入祠堂,你為何來了?”

曾貹乙上前一步,敞開了寬大的斗篷輕輕的披在了晏亭身上,笑道:“晏忠尋我說少主今晚進來的時候穿的不多,他本來想把這斗篷半夜給您送來,卻不想韓夫人竟派了人堵在宗祠外頭,這韓夫人說晏家家僕不得入內,又未曾說少主您的門客不得入內,再者,就那樣幾個家奴守在外頭,想攔住我,實為痴人說夢。”

整個晏府的奴僕全加在一起想攔住曾貹乙也是不可能,這點晏亭心中多少有些數的,卻在聽聞他自己說出口的時候,晏亭心頭一陣好笑,似乎她一直都沒看懂這人,原以為他是刻板守舊的,卻不想也有這等沾沾自喜的時候,心情突然輕鬆了起來,語調透着調侃道:“我只當你這身功夫好,卻不想這嘴皮子上也不容小覷,讓你當我的門客,實在是屈才了。”

曾貹乙靠在晏亭斜後方跪坐在晏痕的牌位前方,對晏亭的調侃只一笑置之,輕聲說道:“想必rì后韓夫人會對少主更加的留心。”

晏亭深深的看了一眼上方晏痕的牌位后輕緩道:“如此也好,更能分些她的心思,令其不能全力支配了那些留在我央國里的褚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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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弱弱的問一聲,大家對本文有什麼感覺,這兩天書評十分的冷清,令某紫有些心中沒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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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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