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逐出家族!
有句話季元修還真說對了,好在他反應比弋秋快,撈起她展開輕功便跑,任弋秋再快也想不到他們不是逃離丞相府,而是往內宅的方向而來。
但基於她對他的了解,她還是壓下了心裏的憤怒,從齒縫裏擠出一句,“我一次也沒有要求閣下出手相救,反而兩次都是你狗拿耗子!”
“嘖……年紀小小翻臉就不認人,這樣很不好哦!”
陸華兮心裏一顫,從他那帶着溫溫柔柔的甚至讓人錯覺的以為寵溺的話語裏聽出了危險的味道。
雖然前世她並未和他直面較量過,但憑她身為殺手的嗅覺早就嗅出了眼前的人不好相與,她之所以說出這些話就是打着無知者無罪的心思,誰讓他沒說明身份呢?
所以她強忍着心中的鬱氣道:“兩次三番壞我的事,不知閣下打的什麼主意?想必你也應知道我身份了,更知道我現在只是名棄女而已,還可能隨時會沒命的棄女,沒有一點利用價值,唔,對了……若是閣下想打什麼主意不如找陸華蘭,她是嫡女,身份高貴,又備受長輩寵愛。亦或是找陸平,剛剛我也聽到了,他可是和隱樓的人有勾結呢,你可以藉機要挾他,利用他,看,我夠體貼吧?”
季元修饒有興味的聽着對面的少女一口氣說了那麼多,他眸光輕閃,不無遺憾的想,若是能看到她說這些話時臉上的神色就好了,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小東西……
以後不怕寂寞了呢……
“怎麼辦?可我……對你更有興趣!”
夜涼如水,男子的聲音甘醇又不失性感,甚至裏面還有着讓人為之錯亂的曖昧的成分,可陸華兮若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也就罷了。
可她知道啊,聽到他說對她有興趣,尤其又是在她此時內心最敏感的時刻,憤怒都是其次,更多的是驚恐,她心裏早就有數,這種人不是她能招惹的。
可是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到底怎麼招惹了他!
“可我對閣下沒興趣,一點也沒有!”陸華兮冷冷的說完轉身便走。
季元修眸光微眯,看着少女那單薄纖細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里,他啃着自己的指甲:“唔……這小東西警惕性倒是很強,可是我好像更感興趣了呢,怎麼辦?”
陸華兮自己主動回了柴房,有些事該來的還是要來,既然躲不掉那她就不躲了。
隱樓,陸家!
看來她這一生註定要和他們不死不休了……
好啊,那就拭目以待吧!
轉瞬間,陸華兮猛然停下了腳步,眸光微轉,,慢慢的轉過頭看了一眼離開的方向,看到的只是茫茫的夜色……
翌日。
天光大亮,柴房的門被打開,文婆子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看,見無人過來,她疾步到了正靠着柴堆的陸華兮身邊,從懷裏摸出一個包子來,“快,吃了吧。”
不等陸華兮說話,她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鎖了門,真是來得快出去的更快,若不是手裏多出個還帶着她體溫的包子,她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樣的情況對於陸華兮來說算是熟悉的,曾經的幾年,若是沒有她,她雖不一定會死,恐怕會更不好受。
其實她現在不怎麼餓,已經吃過一個饅頭,是香卉給她送過來的,故而,她還是將包子幾口吃進了肚子裏。
並未過多久,九姑將她就帶到了陸家的祠堂里。
祠堂里此時聚集了不少的人,黑壓壓一片,
只有陸平不在,此時應該還在上朝。
族老們,還有陸老夫人等人均已到齊,皆是一副虎視眈眈,好像他們面對的不是一個柔弱的少女,而是一個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禍害般。
陸老夫人頻頻皺眉,總感覺有些怪異,哪裏怪異呢?
違和?
對,簡直太違和了……
幾乎就在下一瞬,她感覺到怪異出在哪裏了,是這個孽障的表現太違和,這樣的場面,就算她的嫡孫女恐怕也會嚇得瑟瑟發抖,可是,她那是什麼神情?
好像面對的不是這蕭殺的場面,而是好像為她接風洗塵似的,甚至還帶着微笑的看着她:“其實不必這樣興師動眾,哦,對了,也不用麻煩的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直接切入重點就好。”
“放肆!這裏是祠堂重地,豈容你大放厥詞?”一名頭髮花白的族老手中的拐杖用力的一戳地,臉紅脖子粗的一聲怒喝!
將正眯着眼看着陸華兮的陸老夫人倒是拉回了神,暗怪自己想多了,不過是想引起家中長輩的注意罷了,心裏止不住怎麼緊張呢,說不準一背心子的汗了。
倒也不傻,只是可惜了,就算她再怎麼想法子也沒用了,她的名字今天必須要從族譜上劃下去。
陸家的祖宗跟着太祖皇帝南征北戰,立下這赫赫戰功不說,又幾次護駕而亡,誰人不知?已然成為朝中之楷模。
只是家門不幸,兒子被那喪門星迷惑,因此……
不管如何,決不能因這對母女,令忠烈之門的陸家染上一丁點的污點!
想到這裏,陸老太太的拐杖咄咄戳地:“今天你們都好好的看看,時刻牢記這個教訓,我陸家子孫若里不容那上不敬長輩,下殘害姐妹的惡毒之人,今日起,陸華兮被逐出族譜,從今日起,她不在是我陸家子孫……”
陸華顏等庶女和庶子均是心驚膽顫,大氣都不敢出,被逐出家族意味着,從此和陸家再無關係,和普通的百姓一樣,不管是生存還是婚嫁連寒門都入不了,這一輩子只能苟延殘喘了。
陸華兮只是笑着,好像那個被逐出家族的人不是她,而是再看一群跳樑小丑演的一齣戲劇,這引起了陸老夫人和族老們的大為不滿。
真是頑劣不堪,廢話再不多說,直接筆墨一揮,族譜上陸華兮的名字被劃了下去。
陸老夫人和薛氏眼裏均是露出了鬆一口氣的表情,只是再不看她一眼,彷彿若是再看一眼隔夜飯會吐出來似的。
不但如此,甚至所有人都皆是一副好似她的霉氣會傳染似的,連一個餘光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