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瘋女
“你有辦法……拿回青鸞甲翼?”申彩花有些將信將疑。
東幸確實顯得不是那麼自信,說:“嗯,不是一定能拿回來,但我想到了一個方法。”
奇諾來勁兒了,她向來相信東幸的能力,連忙問道:“快說快說,什麼辦法?”
東幸神神秘秘,把兩人拉到沒人的地方。
“這個方法,還得藉助你的朋友,奇諾。”東幸說。
“我的……朋友?”
翌日,冥界罕見地下起了小雨。
據說這是人間發生了什麼自然災害,導致段時間大量的人非自然死亡,來到冥界造成的天氣異象。
東幸今日賽程的對手,是昨日輸給申彩花的人。
東幸想着:大約不是什麼高手,速戰速決,免得影響今天的“正事兒”。
“今天你這對手,有點奇怪。”
“什麼?”東幸被身旁的申彩花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說懵了。
“怎麼……奇怪了?”
“昨日我和她對戰的時候,她幾乎毫無戰鬥慾望,我其實贏得非常輕鬆。但據說下午一場,她把之前那個和你對戰的屠夫,修理地體無完膚。現場看過的人,都說這女人是個瘋子。”
“還有……這樣的事?”東幸這才開始擔心一會兒的比賽。
“東幸哥哥,你要當心呀!”奇諾說。
“嗯,我知道了。”
東幸之前連贏兩場,已在看客間有了一些小的知名度。今天這一場,是見證第九賽場是否會產生直通第二層的選手,因此看客比之前更多了一些,當然投注也更大了。
東幸輕鬆上場,等待着對手。一會兒,一個衣衫襤褸,長發披散的女子搖搖晃晃地走了上來。台下頓時議論紛紛。
東幸一看這樣子,衝著台下的申彩花說:“申姐姐,她好像我們第一次見到你的樣子誒!”
申彩花一臉不悅,怒色中夾雜着羞澀。“廢話,認真比賽!”
東幸只是調皮毒舌一下,心思其實早已回歸到比賽中了。在主理人的主持下,兩人走完了賽前流程。即將開始對戰。
突然,一直沉默不語的女子,開口說話了。
“你……長得……蠻帥的……”
“啊?什麼?”
這輕聲細語的一句,恐怕只有台上的東幸和主理人聽到了。
馬上開始比賽了,誇我帥?幾個意思啊?
主理人雖然呆住了一下,但還是立刻宣佈了對戰開始。話音剛落。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帥哥更是賤人!!!”
伴隨着這句凄厲的嘶吼,女人如惡靈附身一般,露出猙獰的面容衝殺而來。速度之快讓東幸嚇得汗毛直豎,還沒來得及反應,胸前的衣服已經被對方劃開了一個口子,鮮血微微滲出。
東幸趕緊躲避後撤,這才看清了女人的招數。她全身的因甲上都長出了尖刺,長短不齊,彷彿一個深紅色的海膽。猙獰瘋狂的表情,透露出一股肅殺之氣,彷彿殺神本尊。
“男人都該死!”
瘋女人又再次衝殺而來。
“宰了你啊!”
東幸不僅要應付女人瘋狂的攻擊,更是忍受她凄厲的叫喊。一路被壓着打,完全施展不開。
台下的申彩花這時才恍然大悟。
“這女人之所以對我毫無戰鬥欲,但卻對屠夫和東幸有如此大的殺意,大概是因為今生在人間的遭遇,導致極度仇恨男人所致。”
“啊!這可還行!東幸哥哥有危險啊!”奇諾擔心起來。
奇諾的擔心不無道理。氣勢往往會快速決定勝負。兩個孩子打架。小個子的孩子上來二話不說,一個搬磚拍上去,大個子的孩子可能這輩子都會怕他。
而此時東幸面對的,就是這麼一個氣勢驚人的殺神。一時之間竟然失了神,沒辦法想對策,只是一味的躲避防守。
瘋女人渾身的尖刺,和凄厲的喊聲,甚至已經讓東幸開始害怕了。
“不妙啊……”連一向冷靜的申彩花也開始咬着指甲擔心起來。
東幸內心也已經猜到了女人如此的原因。
該不會是被什麼渣男害死的吧……可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刻骨的仇恨,能讓人變得這麼強嗎?
“東幸!你知道怎麼應對!給我冷靜點!”
台下申彩花的一句,猶如驚雷,貫入東幸耳中。
是啊,方法是有……可是……
“東幸哥哥,你有辦法就用上!別猶豫!”奇諾也開始對着東幸喊。
好吧,豁出去了!雖然下作,但一定立馬見效!
東幸隨即突然站定,脫口而出。“你等一下!”
瘋女人也被東幸這突然一停弄得失了氣勢,一時竟緩了下來。
東幸神情嚴肅,說道:“其實……我是女人!”
瞬間,全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安寂。
大約兩秒之後,爆笑聲就炸裂開來。
“哈哈哈哈哈!”
申彩花和奇諾在周圍笑到嗆淚的看客中顯得尤為不自在,羞紅了臉東張西望。她們多希望並不認識台上這個丟臉的男人。
瘋女人也是滿臉怒色,牙齒咬得嘎嘎作響。
憤怒地說:“你以我我是傻子啊!還裝女人?噁心!”
台下不少人跟着起鬨,此起彼伏地對着台上的東幸喊“噁心”。
然而,東幸並非真的以為對方會相信自己的話,他的目標只是想打斷對方的氣勢,讓自己重新找回主動。在眾人的鬨笑和對方的停頓中,東幸已然恢復了冷靜自若。
他並未多說半句,就直接用自己擅長的高速移動閃現到對方跟前。
瘋女人剛反應過來,東幸一個推掌,打在她的額頭,那是她身上唯一沒有尖刺的地方。
瘋女人被這突如的一掌打了個踉蹌,跌出場外。
倒在地上的時候,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輸了。聽到主理人宣佈輸贏時,頓時暴跳如雷,揚言要去台上宰了東幸,幸虧被幾個工作人員攔下。
台下的觀眾,看到比賽結束的有些荒唐,不免有些失落。有的甚至還在噓聲。
此時,只有申彩花和奇諾露出欣賞的目光,東幸真是個了不起的傢伙。在如此頹勢之下,竟然能想到用巨大的丟臉行徑,為自己最有效地換得喘息之機,甚至打斷了對方強烈的進攻氣勢。此等怪招,非急智之人,才能使出。
“這小子,有點兒意思哈。”
帶着陰陽怪氣又尖銳的語調,說著向兩人走來了一個三七分頭一絲不亂的男人。
“斯諾克,你來啦。”奇諾回頭向男人打了個招呼。
“我可不想來,這種濁臭的地方。”斯諾克掏出他那粉底金絲邊紋的手絹,捂着鼻子說道。
“第九賽場,直接晉級者―東幸!”
伴隨着主理人的宣判,東幸笑着走下台。他早就看見了斯諾克來了。
“不好意思呀,托奇諾特意讓你過來,斯諾克先生。”東幸笑臉相迎地說道。
“我人都來了,快說吧。”
“關於你很感興趣的那個培香果,不知道你還想不想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