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本尊睡得很香
南星落也不動,一雙眼直勾勾地看着汗血寶馬,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那雙鳳眸輕輕一眨,眸底淡紫微閃。
汗血寶馬口中充滿了威脅和攻擊力的低嘯一更,兩雙帶着暴躁的馬眼眨了眨,底嘯漸漸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輕輕的嗚咽。
南星落紅唇微勾,輕輕一笑,一身月白色窄身長裙隨風微揚,腰間本是同色腰帶,卻斜斜地別著一把匕首,多了幾分江湖氣息。
南星落緩緩抬起雙手,兩隻汗血寶馬低低嗚了一聲,衝著面前的少女低下了頭。
南星落的雙手輕撫在了兩隻汗血寶馬的頭上,輕輕一笑,“好孩子。”
這三個字落下讓夜一都抖了抖,只有尊上能駕馭得住的兩匹隨了魔鬼主子的汗血寶馬,叫好孩子?
開什麼玩笑,是他聾了還是瞎了。
那兩隻嗚嗚叫着在人家小姑娘手底下蹭啊蹭的又是什麼馬東西?
夜一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同樣呆若木雞的暗鷹和暗隼,這倆貨連嘴巴都張開了。
哦也對,這兩匹馬最經常踹的可不就是這倆鳥東西,夜一鄙視地瞪了這兩人一眼,“閉上你們的嘴。”
南星落放下了手,看着兩匹汗血寶馬一笑,“那我要上去了,便辛苦你們了。”
汗血寶馬眨了眨眼,又是嗚嗚叫了兩聲,南星落一聲輕笑,腳下一點,翻身上了馬車。
夜九淵看着自己都還未上的馬車,輕嘖了一聲,雙手微微攏在身前,腳下輕點,也上了馬車。
暗鷹暗隼身形一動,隱在了附近,方便跟在馬車附近。
而夜一則是嘿嘿一笑,“那個大紅小紅啊,在下上個車啊,別踹我啊,回去給你們背上上好的草料啊。”
夜一膽顫心驚地上了馬車,這才鬆了口氣,輕叩車窗,“尊上,出發了。”
馬車行駛在小道上,馬車裏的南星落靠在身後鋪着綢緞隔層的馬車壁,不由得暗嘆,這夜九淵當真是會享受得很。
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得了的,汗血寶馬拉車,車裏鋪了隔層和墊子,空曠而又安穩,甚至比前世她那些豪車都要穩。
夜九淵輕轉扳指,“你懂獸語,你會馴獸。”
南星落挑了挑眉,“一點點罷了。“
夜九淵輕輕一笑,微微俯身,右手撐在了沉香木桌上,輕輕托着下巴,殷紅如血的薄唇微勾,“也是劍尊教的嗎?”
南星落點了點頭,“嗯哼。”
反正劍尊已然去世,就算她說是他也沒得考證,倒也是個好主意。
夜九淵桃花眸中波光流轉,“劍尊當真是個全能的,看來是本尊對他的了解是太少了,醫、武雙全,如今又多了個獸語。”
南星落又點了點頭,“我爹神通廣大,你若是消息閉塞了點,不了解也是正常的,若是人人都那般了解他,又豈能稱得上劍尊,高手,總是要有點神秘感的。”
夜九淵微微頷首,撐着自己的頭眼瞼微垂,不再說話。
南星落啊南星落,本尊倒是對你越來越好奇了。
南星落眸光微閃,微微挑起帘子看着外頭飛奔而走的景象,一笑,馴馬,不過是小事罷了,一個豹窩狼窩都能呆的人。
只是不知教父如今如何了,知道了她的死訊,可有多難過。
南星落眸光微暗,前世的親人,她僅僅只有一個,相依為命的教父。
夜九淵睡了整整一日,南星落皺着眉看着對面那酣睡的男子,他是真的睡著了,就連心脈都已經是沉眠的狀態。
這是多久沒睡過覺了,能成這模樣。
馬車外一聲輕叩,“尊上,快到了。”
夜九淵雙眸微微睜開,一雙桃花眸中迷茫轉瞬即逝,緩緩坐了起來,右手一拂,面具便帶在了臉上。
夜九淵看着對面那在打坐中睜開眼的少女,薄唇微勾,“倒也是勤快,準備一下,到了。”
南星落放下了自己盤着的腳,“沒什麼可準備的。”
夜九淵眸光微閃,“你的劍呢?”
南星落微微垂眸,“那是星煞的劍,暫時還不是南星落的。”
夜九淵一聲輕笑,“倒是心機沉得很,就不怕有人將你那寶劍偷了去。”
南星落緩緩抬眸,一雙鳳眸晶亮如星辰,“誰也動不了它。”
當真是有自信得很,馬車車門被打開,外頭有些喧鬧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下馬車,除規定外,光明聖殿中不得駕駛馬車,”外頭有個不耐煩的聲音傳出。
南星落挑了挑眉,她不信以夜九淵的心性,肯願意下去走進去。
果然夜九淵輕嘖一聲,“本尊的車好久未曾被人攔過了,倒是稀奇得很吶。”
冷薄如冰的聲音從車內飄了出去。
“我管你是誰,到了光明聖殿就要守光明聖殿的規矩,你們一個區區無敵派,有什麼好囂張的?”那道聲音張狂得很。
嘖,刺頭啊。
南星落看着夜九淵,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馬車外的夜一跟看死人一樣看着底下的那名守衛,尊上大概有一天沒有殺人了,應該是手癢得很。
夜九淵挑了挑眉,窄袖下的手微微探出。
此時馬車外一個着急忙慌的聲音響起,“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死,這馬車你都敢攔!”
“李哥,隊長說什麼人都要攔啊,又不是我們光明聖殿的人,無敵派的人怎麼了,小門派而已啊。”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你懂個屁,那馬車檐下那麼大一燈籠你是不是瞎?”
倒吸氣的聲音響起,“那怎麼了,掛個燈籠的馬車到處都是。”
“那你看看那燈籠上寫了什麼字再叨逼叨行嗎?”
“我看看,玄啊,又什麼不對,啊我靠,玄!”
頓時外面啞聲了,夜一冷哧一聲,大剌剌地駕着馬車往裏行去。
後面細細碎碎的聲音響起。
“小弟,我們只是看着這門而已,不要動不動去送死行嗎?我們又討不到好去,真的犯了事,這聖殿也不會護着我們的,吃一兩錢辦半兩事。”
“哦,李哥,我知道了啊,我這不是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