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尊上不喜血腥
整個書房中,只聽到桂嬤嬤一聲比一聲高的慘叫聲。
夜九淵拎起了那掛在架子上的手巾,就站在了那,手中拿着手巾,細細地擦拭着手上的水滴,耐心而又專註。
那模樣,像極了矜貴無比的公子哥,可是那雙修長如竹、完美到一絲瑕疵都沒有的手,方才生生捏斷了一名女子的喉嚨。
此時那女子頭和身子宛若是分離但又全靠這一層皮肉黏連在一起般,任由桂嬤嬤失聲慘叫,卻依舊瞪着一雙還留有驚駭的眸子,直勾勾地瞪着桂嬤嬤。
夜九淵捏着那條手巾,嫌惡地揮了揮,那手巾落入了炭盆中,卻因為沾了水的緣故,燃不起來。
烏雀頗為熟練地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一瓶小葫蘆,葫蘆一傾斜,濃稠的液體落在了手巾上,滋滋作響,像是被腐蝕了一般,不過兩息便化為了烏有。
桂嬤嬤叫得喉嚨都沙啞了,才感覺自己的身上回了點力氣。
立馬宛若一隻肉蟲一般,從盈盈的身下掙扎着出來,兩股戰戰,渾身的肥肉都在不停地顫抖。
桂嬤嬤見了鬼一樣地看着地上那被自己翻了一下,此時那腦袋和身體完全折了個直角的盈盈。
桂嬤嬤一聲慘叫,向後退了一大步,被身後的門檻絆倒又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盤好的頭髮都凌亂地四散,此時宛若一個瘋婆子。
桂嬤嬤抬手指着夜九淵,臉上的橫肉都讓人看出了恐懼,“你你你……你竟然敢殺了盈盈,那是夫人的人,你當真是不孝至極,你這般就不怕天下人恥笑看不起嗎!”
夜九淵理了理自己的外袍,輕嘖一聲,桃花眸中是如墨的沉,“我的母親早就死了,呵呵,天下人恥笑?”
夜九淵薄唇微勾,一聲輕笑,雙手微攤,玄色的長袍上隱約可見暗綉,“你看我,像是怕天下人口舌之人嗎?若是本公子看不慣,統統殺了便是。”
桂嬤嬤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放下了自己的手,“瘋子,真的是瘋子,夜九淵,你一個被趕出夜家的人,簡直是不識好歹。”
夜九淵右手輕點唇瓣,眸光中猩紅之色微閃,歪了歪頭,“嬤嬤,你知道你為什麼活着嗎?”
桂嬤嬤渾身一抖,“我是夫人的人,你若是對我做了什麼,夫人和家主定不會放過你!”
夜九淵垂眸低笑,邪肆狷狂,“本公子要你將那女子帶回去給你的主人,但現在看起來,你好像也無所謂。”
夜九淵微微頷首,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這樣,本公子數上三個數,若你三個數后,你還在本公子的面前,那便和那地上的人一起做個伴如何?”
桂嬤嬤看着地上的盈盈,心中發冷,夜九淵絕對是做得出的,曾經一人殺了三十名夜家人,自出夜家的大公子,手中的鮮血也不差她一個。
“一。”
桂嬤嬤渾身一抖,狠狠瞪了夜九淵一眼,似是覺得自己這麼走太過丟臉,又厲聲道,“你動了夫人的人,你等着,你絕對討不過好去!”
“二,”夜九淵看着桂嬤嬤,微微抬起手。
桂嬤嬤狠狠甩了一下袖,扭頭就飛快地往外跑去。
夜九淵淡淡地看了烏雀一眼,烏雀雙手作揖,“屬下送去夜家。”
說罷烏雀一手拎起地上那具死相可怖的屍體,像是提着一個破布麻袋一般,身形一動便消失在了書房之中。
夜九淵看着那地毯皺了皺眉,右手在眉心輕點。
黑暗之中緩緩出現了一道人影,夜一立馬懂了他家尊上的意思,一手揪起地上的地毯,身形一動也出了房門。
不過一會,便有兩名黑衣人輕手輕腳地進來,先是鋪上了一層新的地毯,整整齊齊,就連花色都和方才那塊被夜一拿走的地毯一模一樣。
接着就是數名黑衣人魚貫而入,每個人的手中都提着一盞熏香,細細地熏着整個屋內。
夜九淵一聲輕嘆,皺了皺眉,右手在衣襟處輕輕一扯,衣襟微松,隨意地敞着。
衣襟處隱約可見結實,又帶了幾分蒼白,看得夜一都咽了咽口水。
尊上當真是人間尤物、凡間妖孽啊。
只是不知若是夜一的心理動態若是被夜九淵知道后,是扔到日落城去歷練一下還是扔到獸窟中去滾一圈。
夜一深吸了口氣,緊緊跟上了夜九淵,“尊上,夜家那邊也要動一動,給那倆人一個教訓?”
夜九淵腳下一頓,桃花眸微抬,帶着些興味地看着夜一,“你要如何做?”
夜一嘿嘿一笑,“將我們牢中的那些碎肉碎骨頭的,砸他夜家全家,尊上看如何?”
尊上就好血淋漓這一口,夜一喜滋滋地想着想着。
結果夜九淵就深深地看了夜一一眼,“怎麼,在你眼中,本尊便是如此手段之人嗎?殘忍暴戮?”
夜一搖了搖頭,果斷利落,“當然不是了!”
夜九淵低低一笑,看着門外緩步而來的人,挑了挑眉,懶散地靠在了檐下,右手無聊地在袖擺上的金線上輕摳。
烏雀笑了笑,雙手作揖,恭恭敬敬,“尊上,屬下回來了。”
夜九淵看着那一身從雲圖錦袍換成了竹青錦袍的男子,輕嘖一聲,“怎得還換了身衣服,嗯?還焚了香。”
烏雀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肢解了那盈盈,將人埋在了那夫人的床上,畢竟尊上府上的人想來禮數周全,總得把事情辦的有頭有尾。”
夜九淵搖了搖頭,“你還是那般,血腥了點。”
烏雀齜牙一笑,硬生生地給了人一種陰森之感,破壞了渾身公子如玉的溫潤形象,“所以屬下焚香更衣去了。”
夜九淵微微頷首,“嗯,本尊素來不喜血腥。”
烏雀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點着,“是,尊上的手中不染鮮血,屬下身上已經沒血腥味了的。”
夜一見怪不怪地看着那瞎了眼的雀鳥。
夜九淵腳下一頓,看向了夜一,薄唇勾起了一抹薄笑,“明日隨本尊去風雲台,明日的戲,本尊也是個要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