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壯烈犧牲
雀羚面色驟變，連忙看向身後。
他感知到一股強烈的力量正在向這邊走來，而結界……
雀羚已經感知不到結界的存在了。
他眼神沉鬱，再次望向正在合力凈化魔氣的沈呦呦和衛憑楓。
兩人顯然也已經感知到那股力量。
可凈化魔氣的過程不能中斷，一旦中途收手，不僅努力白費，沈呦呦和衛憑楓也會遭到反噬，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喲喲。」
衛憑楓自覺身子越發沉重，明白自己的身體逐漸難以支撐，下意識看向沈呦呦，發覺沈呦呦亦是如此。
「窩，窩能堅持……」沈呦呦咬緊牙關，緊盯着兩人靈力彙集之處的那團黑色霧氣。
那就是魔氣，心思不純之人都想得到的東西。
雀羚在兩人上空看着魔氣一點點變淺，心中越發焦急。
時間恐怕不夠……
恰巧在此時，已經破除結界的林小凡在螭昊的指引下匆忙趕到。
林小凡發現在兩人正中間的魔氣，雙眼頓時放光。可當他看到正在對魔氣「做手腳」的兩人時，眼神陡然染上陰戾。
又是他們！
每次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兩個人都會搞鬼！
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得逞。
林小凡眼眸微眯，凝聚靈力，猛然向兩人出手。他發現兩人的注意力被分走，無法顧及自己這邊，眼看着自己的靈力馬上就要觸碰到二人，臉上逐漸揚起痴瘋笑意。
與他們纏鬥這麼久，他們終於要死在自己手裏了！
林小凡想到這裏，恨不得狂笑出聲。
下一秒林小凡的笑容就僵在臉上。
那一擊被人擋下了。
林小凡猛然抬頭，這才發現除沈呦呦與衛憑楓之外，還有一個幾乎快要變成透明的神魂在。
剛才那一擊，就是這神魂擋下的。
林小凡滿心不悅，準備再次出手時卻發現那神魂把手一抬，瞬間布下結界，將沈呦呦衛憑楓與那團魔氣籠罩在其中。
就在林小凡不滿，準備對神魂出手的時候，豈料那神魂先一步落到離他不遠處。
現在他們必須要專心凈化魔氣，至於眼前這個貿然闖入廢墟之人，便留給自己來處理吧。
雀羚看着林小凡，卻好似透過他看到另外一個人。
一個應該早已消失的人。
「螭昊。」
雀羚眸光微深，喊出這名字的時候語氣又驚又怒。
正潛伏在林小凡識海中的螭昊在見到雀羚的那一刻，更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殺了他！」
林小凡聽到螭昊的咆哮，有些驚愕。螭昊向來將情緒控制得極好，還從來沒有像如今這樣暴怒過。
林小凡一時間並沒有立刻按照螭昊所說的出手。
見狀，螭昊以為林小凡害怕的是對面的神魂。
「本尊把更多法術教給你，你必須要殺死他！」
聽聞這話，林小凡才點頭，隨後凝起雙眸，猛然向雀羚而去。
雀羚本就虛弱，大部分靈力又都用去幫兩人布下結界。
而林小凡學會許多禁術，招招致命。
「好，好次的，他，他快不行了！」
沈呦呦邊和衛憑楓一同凈化魔氣，邊留意着她那邊。眼看着林小凡出招越發狠辣，而雀羚也逐漸不敵，沈呦呦越發擔憂。
可是他們現在能做的，只有加快速度凈化魔氣，早一步將魔氣凈化完成，他們便可早一步抽身去幫雀羚。
但無論他們如何加快速度，他依舊肉眼可見的逐漸消散。
雀羚看着自己快要消失的身體，抬眸直勾勾地盯着林小凡。
他不能讓林小凡，和螭昊贏。
趁着自己還沒有完全消散之前，只能奮力一搏。
「不，不行！」
「別那樣做！」
沈呦呦和衛憑楓同時發現雀羚的意圖，立刻出言阻止。
聽到這邊的聲音，雀羚緩緩回頭看向兩人。
此刻兩人因為正在運作靈力，周身充滿了光，看起來是那樣耀眼。
「你們一定要讓凌霄宗再現往日輝煌。」
雀羚這句叮囑像極了遺言。
沈呦呦和衛憑楓暗覺不妙，剛要開口，眼前一道劇烈又耀眼的光忽然傳來。
雀羚企圖炸裂神魂，與林小凡同歸於盡。
看到眼前強光，螭昊瞬間驚慌。
他猜到雀羚的目的，看到雀羚竟像十年前那樣義無反顧地赴死，連忙開口讓林小凡燃燒靈力轉移走。
林小凡想要得到魔力，可他絕對不想死。
在強光襲來的那一刻，林小凡連忙按照螭昊所說的方法，燃燒自己的靈力消失。
耀目的光逐漸收回，與此同時籠罩在沈呦呦與衛憑楓外的結界也漸漸消散。
他們終於成功將魔氣進化，可是作為領路人的雀羚卻一點點消失。
「雀，雀羚！」
沈呦呦顧不上休息，連忙從地上爬起朝着雀羚魂魄消失的地方趕來。
她想要抓住雀羚的一片神魂，可是那片神魂擦過沈呦呦的指尖，消逝在風中。
沈呦呦握緊的手中什麼都沒有。
「雀……」
沈呦呦聲音哽咽，看着逐漸恢復湛藍色的天空。
雀羚與灰暗為伴，獨孤地守了十年，本來他可以繼續活下去……
林小凡……又是林小凡！
衛憑楓默默走上前，輕輕抱住沈呦呦。
「好，好次的，窩，窩討厭林小凡！」
此刻沈呦呦對林小凡已經不是討厭，而是痛恨了。
衛憑楓輕輕摸着靠在自己懷中的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心中五味雜陳。
他同樣恨林小凡。
可現在儼然不是繼續傷心的時候。
「喲喲。」
衛憑楓輕嘆。
「我們現在還不能停下腳步，不明魔修依舊在翻天鼎內作亂，林小凡也還在潛逃。」沈呦呦從衛憑楓懷裏抬起腦袋，衛憑楓輕輕擦拭着她眼角的淚珠，「我們得找到林小凡，找到魔修，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沈呦呦一聽，立馬振作。
小姑娘一吸鼻子，抬起手背胡亂抹把淚，開口道。
「對！不，不能讓他，他們逃走！」
衛憑楓摸摸小姑娘的腦袋，抬眸看向天空。
天空中的烏雲消散，空氣中飄蕩着的塵埃消失，廢墟中長出嫩芽。
可惜雀羚已經無法看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