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女兒國(17)
大娘年紀有些大了,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好像是娶了她家相公沒多久,便舉家搬走了。至於搬到何處,這我還真不清楚。只是聽起村裏有人去縣裏去過她家,說是十分闊氣。」
康重華嫁過來就搬走了,時間這麼巧合?
容棲棲見許渾還在傻笑,狠狠掐了一把他腰間肉,許渾的眉毛瞬間扭做兩條毛毛蟲。
容棲棲正要把手抽回來,可被許渾鉗制在手裏。
掐了他還想跑,沒那麼容易。
大娘見拉拉扯扯的兩人,簡直沒眼看。
現在的小年輕,嘖嘖嘖。
許渾展開眉毛,智商開始上線,問大娘道:「實不相瞞,我和夫人家裏遭難,逼不得已來找我這位遠房親戚,想讓她接濟我們一段時間。一路過來,盤纏也用光了,若是今日還找不到鄧煙,我們可只能露宿街頭了。」
「還請大娘幫個忙,煩請告知一下,村裡哪戶人家,去過鄧煙在縣城的里宅子?」
十個女人有九個好色的,那大娘見許渾紅唇齒白,心裏看着就高興,有問有答:「有有有,我讓她帶你們過去。」
許渾對大娘露出一個標準微笑,「謝謝女官。」
大娘都覺得她的春心又開始蕩漾了,杵着拐杖就去為他們找人。
容棲棲看了一眼大娘,又瞥了一樣微笑的許渾,笑得跟***的動物一樣,「男色誤人。」
許渾耳朵不是一般的靈敏,尤其在聽到類似誇獎的話時。
他故意問容棲棲:「什麼?你也覺得我帥?」
容棲棲被許渾自戀的模樣逗得笑意宴宴,「你剛才就像孔雀開屏似的。」
眾所周知,孔雀開屏是為求偶。
許渾瞪了容棲棲一眼,「我才沒***。」
「你是沒看到你笑得那樣兒,那大媽一雙眼睛粘在你身上,挪都挪不開。」
許渾勾唇輕笑,「是嗎?那你呢?你被我迷住了嗎?」
容棲棲的笑意戛然而止,眼神移到別處,「大娘怎麼還不來?」
這回輪到許渾笑得胸膛發震,時不時有逗弄幾下容棲棲,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鬆快的不得了。
大娘帶着人往這邊來,心想她年輕的時候就應該這麼放肆。
多亮眼吶。
「女官,女官相公,這位便是我方才提起知曉鄧煙家的人,叫她阿珂就好。阿軻,這二位是尋鄧煙的,你好生帶着他們去縣城,切莫誤了夫妻二人的事。」
阿軻對容棲棲二人點頭示意,「趙主母,你放心。阿軻做事,一個頂倆。二位如何稱呼?」
容棲棲見阿軻是個爽快人,大方道:「鄙人姓容,喚我阿容即可,他是我相公,姓許。」
「阿容,許相公,咱們快上路吧,不然還沒走到城裏,天就要黑了。」
許渾是男子,不方便與未婚女子交流,從阿軻嘴裏套話的任務,就落到了容棲棲身上。
阿軻人很熱情,問什麼就答什麼,也不藏着掖着。
阿軻是鄧煙家原來的幫工,所以對她們家的情況還算了解。
阿軻:「鄧主母家也是奇了,自從娶了康相公之後,她便一夜發達,五六天不到的時間就在縣城置辦了一套宅子。聽說那套宅子有個當官的曾經住過,風水好着呢。」
容棲棲:「你在鄧煙家時,覺得康相公人如何?」
阿軻想了想,「嘖,這還真不好說。」
「怎麼個不好說法?」見阿軻欲言又止的樣子,容棲棲更好奇了。
「老實跟你說,我只見過康相公一面。就是在他嫁過來那天,我去接他,剛好蓋頭被風吹掉了,我才見到他的真容。不過僅此那一面,後來康相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們這些幫工根本不去後院,哪裏了解康相公的為人。」
是鄧煙把人看得太緊了?還是康重華謹記賢夫村教誨,絕不犯七出之條?這一切都是未知數。直到他們停在一座宅院前,容棲棲與許渾對視一眼,互相看出了對方眼裏的驚訝。
鄧煙買下的宅子就是許太學家。
兜兜轉轉,許渾還是來到了這裏。
阿軻將人送到后,便又趕回去了,臨走前容棲棲還給了她一個錢袋子,當做她的酬勞。
容棲棲敲門,可門被稍微一碰,便自己開了。
兩人就這麼走了進去,一進門,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些白燈籠,一個接一個掛在長廊和正堂屋檐下。
容棲棲感受到正堂里有股死人味,對許渾說道:「有人死了。」
「是鄧煙?」
兩人稍微靠近了一些,兩雙眼睛環顧周圍,以防怨鬼襲擊。
走廊上突然冒出個人來,拿着掃帚,喊道:「你們打哪來的?怎麼隨便闖進別人家?快快快,趕緊出去,這裏不是你們隨便進的地方。」
容棲棲一邊賠笑,一邊向那個人走近,確定掃地的可以看見她胸口的龍紋,她才停下來。
容棲棲注意到掃地的眼神渙散,問道:「鄧煙呢?」
掃地的:「主母前日死了,明日準備出/殯。」
「怎麼死的?」
「有鬼,家裏鬧鬼,主母是活活被鬼嚇死的。」
許渾低聲對容棲棲道:「康重華來過這裏。」
容棲棲還沒有聞到康重華的怨氣,便對掃地的道:「將我帶去停棺處。」
幾人來到正堂,一具黑漆漆的棺材停放在正廳中央,但是沒有其他人守靈,許渾一路過來,除了掃地的一人,沒見到其他人。
容棲棲對許渾說:「你打開棺材看看。」
許渾便去找開棺工具了,容棲棲則繼續盤問掃地的,「你認識康重華嗎?」
「認識。」
容棲棲:「他又是何時何地,因何事而死?」
掃地的:「十天前,王爺派人傳來消息,說康相公得病去了。」
容棲棲蹙眉,心道怎麼又跟王爺扯上關係?不會那麼巧,又是南姜王?
「你說的王爺是南姜王?」
「是。」
就是有這麼巧合。
「砰——」
許渾不知從哪裏尋到了一根撬棍,將棺蓋翹到地上,發出好大的響聲,把容棲棲都震得一個激靈,掃地的也自然清醒過來了。
見許渾拿着棍子站在棺材邊,舉起掃把就朝他頭上打過去。
許渾將棍子丟過去,正中掃地的額頭,給他砸出一條棍印,那人便直挺挺地暈倒在地。
容棲棲看了一眼暈死過去的人,又看向在棺材裏翻來翻去的許渾,仰天長嘆一聲,「真是個豬隊友。」
這讓她怎麼繼續問下去。
「高人,快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