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用你復活？”戚時覺得不可思議，“你這樣想，還是他給你這樣講？”

我梗着脖子直視他，“這重要嗎”

“你！”戚時氣急，手高高揚起，又輕輕放下，午正並未制止，我也未曾移動半分

“你拿準了我不會動你是不是！戚歡！”

“怎麼，哥哥不叫我阿輕了？”

“哎呀”午正穿在中間拉架，“你！看看你臉紅脖子粗的，像什麼樣子！還有你！你想氣死你哥哥是不是！”

我不甘示弱道：“氣死？神尊怎麼會死”

戚時已然渾身發抖，“我今日不死，明日也會被你氣死！”

“好了好了，親兄妹哪來的隔夜仇啊！”

“誰是他妹妹！”

“誰是她哥哥！”

我捏住魂息轉身就走，戚時上來想留，事情即將進入又一個循環時，不一樣的聲音出現了

“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放開我，就帶你去”

聽見這欠揍的聲音，我剛熄下去的火又上來幾分，那邊出聲的閔湦又是挨了戚時和午正兩人一人一腳，嘴邊溢出血絲，但他顯然不會服氣，“戚時！呵呵，有本事就弄死本尊！”

觀戚時的樣子，如果可以弄死他，應該是手起刀落，絕對不會留情，可惜幾位神尊同氣連枝，共同誕生於大荒，任何一位出了意外都可能對大荒造成不可估計的下場，這大概也是閔湦拚命作死的底氣

大約是見我鐵定了心，戚時也終於無可奈何，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向遠離閔湦的方向走遠幾步，我沒有反抗，因為我知道我這個無所不能的哥哥，他還是心軟了

戚時輕輕撥開我額間的亂髮，靜靜地看着，余光中戚時的眼神很是深邃，彷彿擁有洞悉世間一切的力量，我甚少看到他露出這樣的眼神，一時間竟然像尋常仙君般，不敢去看

除去被戚時氣勢壓制之外，浮上心頭的還有一點淡淡的心虛，我承認剛才說的話偏激了些，有存心氣戚時的方面在，但是我...我懊惱的把頭垂得更低，...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啊

“哥哥”我咬着牙，努力發出的聲音卻比蚊子還小，我從來沒有覺得被當做替身過，從小到大每個人對我的好，我心裏都清清楚楚，都是真實的，就像是現在，雖然戚時的眼神很陌生，但我確信他是在看我，認認真真的在看我，我想告訴他，可是勇氣好像都被用光了

戚時嘆了一口氣，我縮着脖子，更加不敢說話了

“...別像個小鵪鶉似的”戚時聲音很低，但方才壓人的氣息已經散了，“這事..哥哥也有錯，你長大了，哥哥和你師尊都不該打着保護你的旗號違背你的意願，現下哥哥只問一句”

我抬起頭來，撞入戚時認真的眼睛，他問道：“若有一天你必須從義岧與大荒中二選其一，你會怎麼做？”

這算什麼問題？我下意識想反駁，但盯着戚時的眼睛，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肅性，“如果真的到了那種地步，義岧會比我先做出選擇，他絕不會拿大荒的安危換自己，而我..自然是尊重他的選擇”

“如果就是他要毀了大荒呢”

我不解其意，邊說邊否定“他毀了大荒？我覺得不會發生？”

戚時並不打算被我含糊過去，我只得強行將義岧與這種事聯想在一起，然後發現，答案是如此的清晰，看着戚時的眼睛，我輕聲但堅定地說，“如果這件事真的發生了，我將會拼盡全力，用全部的我捍衛大荒的和平”

戚時不語，我接着講，“我救他，是因我二人情誼，他曾經救我性命，為人高明大義，我十分敬佩，所以不惜付出代價想要留住他。但是大荒生靈億萬，需要被守護的不止一個人，我不是救世主，我也不想做救世主，但是曾經的曾經，我也差點消散了”

“不僅是哥哥救了我，這世間的風，雲間的雨，對我而言都是意義非凡的，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會全力阻止，但我活一日，就會努力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戚時還是不說話，我有點慌神，“哥哥？我並非薄情寡義，是..”

“好了”戚時緩緩將我擁入懷中，“哥哥知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