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帶着不可思議正準備運力，突然手腕一緊，一股大力將我向上拋去，恍惚間翻過身來，似乎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冒牌貨的無害笑臉
那一瞬間，不知為何，冒牌貨身後的瀑布竟然變成了暗黑的彧淵，深淵之下，是無數尖銳發著亮光的排釘，也是無數叫囂着着張着醜陋尖牙的鬼怪，而這冒牌貨，也是今日的一身紅衣，無害的笑着，向下墜落......
.......
“友人長辭，此生無樂”
“才不是呢！阿輕阿輕，你看我，看我，以後就我來讓你開心”
“阿輕，給你，這是鹿蜀的尾巴，帶在身上，凡間的人都說，可以給人好運的，你以後要一直帶着呀”
”.......“
.......
身邊突然變得好安靜，只聽得到識海中的聲音一邊又一邊的重複響起
這是，冒牌貨的聲音嗎
他在和誰說話
為何我會聽到
是...和我嗎
”阿輕？阿輕！“
我清醒了一點，正站在方才的岩石上，眼前是面色焦急的冒牌貨，身上濕噠噠的，本來似火張揚的紅衣此刻都貼在身上，頭髮也粘嗒嗒的披在身後，大概是入了水的緣故，臉色也略顯蒼白
”阿輕，怎的臉色這樣的不好？沒事吧？方才是嚇到了嗎？是我的錯，我不該嚇你的，你別生氣“
我腦袋昏昏沉沉的，耳邊也只剩下錚錚的金石鳴響，只看得到冒牌貨的嘴巴張張合合，卻是聽不到半點聲音
怎的搞得這樣狼狽，你不該是這樣的啊
我無意識的伸出手，無比自然的祭出涅火，瞬間將他身上衣物烤乾，熟練的彷彿已經進行了千百遍
......
冒牌貨僵住了
我也被自己驚住了
.....
要知道十萬歲那年，請求用涅火暖酒的狌狌可是被我結結實實的揍了一頓
這...
冒牌貨還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我的心瞬間沉了下來，想了一想，擺擺手證明自己無礙，又無意間問道，”你前些天腰間是不是佩了玉？今日怎得不見？“
冒牌貨被問的一愣，下意識的幻出一樣物件，”方才怕沾濕就...“突覺不對，想要收手，我上前迅速的將那物搶到手上，細細一看，陷入沉思
果然
鹿蜀，所謂凡間傳說中能給人帶來好運的物件
“阿輕？我、我..這是..是我的故..故人留下的，不是你留..不是..我”冒牌貨急得彷彿馬上就要哭出來了，說話也磕磕絆絆
.....
我看了一會，壓下心中要命的熟悉感，把東西還給冒牌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向後走，“記得我說的吧，我不做任何人的替身。”
冒牌貨似乎是急了，“你是戚歡，是哪個沒有你能不能，只有你想不想的人，我記得的！”
......
我沒有回頭，一時之間心裏不知是什麼感受，末了，只得輕輕笑了笑
......
沒有我能不能，只有我想不想
這話
我只對戚時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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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海域上的風甚是輕柔，而我卻沒有一絲享受的心情
“阿輕！”冒牌貨從後面追過來，不知哪來的底氣，雙臂一伸，硬氣十足的擋在了我的面前，“我..我錯了，我都說了我錯了，能不能，你別生我的氣了”
逆着風，冒牌貨腦後髮帶被吹至前來，又被他迅速的可憐巴巴的拽住
“我沒有生氣”
“讓開”
“你就是生氣了！我不讓！”
最初來到午正的地盤，是在去到鍾靈海給戚時賠罪的途中，莫名其妙，見到了義岧生前法器，又被不知名姓的人生生關了六日之久
我自認在過去十幾萬年歲月中，硬是把性子脾氣打磨的可以掌控，不喜歡的人也能壓着性子順利的處理得當，讓人噁心的人和事，必要時候也能笑臉相迎，便是有些時候脾氣暴躁了些，想要張揚惹事了，自然也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原本是成為了自己最初最害怕成為之人
今日一來，突然發現，原來這世間也還會有讓我明明知道不能動手，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動手的人
要絲毫不介意，實在是難為我了
我一手翻出碧刃，身法迅速的壓到眼前人的脖頸上，眼看着面前人神色更加可憐，我冷笑了一聲，輕輕的貼近他的耳朵
“一開始不是你，不論你為何與我找茬還是如何拿出了義岧的折骨扇，其原因我遲早會查清楚，這些我都認了，不與你計較。你三番五次地透露出本上神是你故人，又不肯言明，死纏爛打多番糾纏，本上神念你方才有救人之心，這些也都認了。”
“你有不願說的隱情，就藏好，休要磕磕絆絆今日說漏明日又說漏，這些故事，本上神不想知道，聽着也煩。”
“你最好想辦法除了這禁制，莫要磨滅了本上神的耐心，逼得我動手殺了你”
“我房中擺設每晚都有細細變化，那狐狸必定是每晚都會出現，本上神知道的，你也瞞不住我”
“還有，把眼淚收起來，在本上神手底下神魂俱滅的東西不少，本上神不吃你這套”
“我”冒牌貨掙扎了下，被我面無表情的壓制
“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阿輕”
轉身，碧刃入膚半寸，我的神色愈發冷清
“不..阿輕你聽，有人在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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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界一詞，對這片海域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午正老頭不似戚時那般無情，可神尊領地也絕不是想闖就能闖那麼簡單
可這冒牌貨神色又不似有假
我分出一絲神識細細感應，還真在禁制上方感覺到了靈力波動
不出半刻，東方上的雲漸漸濃密起來
白質金邊，是為神雲
灰質綠光，是為妖雲
難得兩方同時出現，又聚攏在了一起
念此，本上神待遇還真算是優厚
我隨意指了指天，低聲示意冒牌貨，“看見了？真不是我唬你，趁早解開禁制，量你是西天金佛，妖神兩界也不是能隨意開罪的”
冒牌貨眉間似有猶豫，不急於加火於他，我走上前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果然，不消一會，海嶼上方時顯時隱的禁制完全消失了去
我回過頭似笑非笑地瞄了一眼
冒牌貨眼間迅速蒙上一層水霧，可憐巴巴又踉踉蹌蹌的小小後退了幾步，腦後白玉似的髮帶又飄上前來，晃晃悠悠的，好生凄涼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