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慌慌
我看了文件幾分鐘,文件的大概意思就是為了調整年級學習情況將重新分配班級,文件的末尾還附帶了分班名單。
語音通話還沒有掛斷,我對孫初超說:“情況我明白了,正在找班級。”孫初超語氣不尋常的說道“你是不知道我找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終於在十八班找到我名字,唉。對了,十八班沒有你名字,你去看看其他班。”
“還是先掛了吧,人太多了,差不多一千多人,我得慢慢找”我瞟一眼那長長的名單苦惱的說道。“行,我先去開一把。”孫初超說完就掛電話。
『這一個班一個班的找自己的名字也太麻煩了吧,為什麼不從舊班級里的名單直接加上新班級,這樣我就能直接找到我的了,反而是把新班級的名單發佈出來,讓學生自己找』我一邊找我的名字,一邊瘋狂吐槽這種沒有考慮實際情況的老師。
一班沒有……二班也沒有,三班四班都沒。我找十幾分鐘,我快要崩潰了,『不急,會找到的』我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點點的划動着屏幕,怕錯過自己的名字。
半個多小時后,我在十三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我又看一遍十三班的名單,想確認有沒有自己認識的人。“田括,趙梅花,吳恬,王澤瑞,李安然,徐舟,楊無烊……”
把名單劃到底部,依然沒有自己熟悉的名字。“那就是說這個班的人,沒有一個我認識的嗎,這也太……我的運氣逆天了啊。”看了名單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滿臉不可思議。
對於一個有輕微的社交恐懼症的我來說,在新班級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是多麼的可怕。在初一初二這兩年,我和孫初超一直都是同桌,玩的好一點的也就只有前後桌,班上其他人都是叫得出名字,見面打個招呼,這種淺淺的關係而已。
我從客廳的沙發上站起,走到房間床邊坐下,沒多久,我又從房間走到客廳,這樣子反覆多次,心好像被什麼給堵住了,非常難受。
我又給孫初超播了語音通話,他並沒有馬上接,過了一會兒他才接,“你找到你在哪個班了嗎?”。他的聲音一傳來,我就馬上跟他訴苦,“初超,我居然是一個人在十三班,我好慌啊!”
“嗯?什麼情況”孫初超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連忙把情況告訴他:“我在十三班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我的心是十五桶水上吊——七上八下。
孫初超也知道我的性格,他聽出我對這樣安排的不滿和抱怨,安慰道:“沒有多大的事,慢慢去接受,不要抗拒,一個個認識就好了唄。你想一想,又可以認識更多朋友了,不好嗎?”
我聽到這話認真思考一下,“我盡量吧”“掛了啊,我要去準備了”。我這人對陌生人也不是說害怕,只要熟悉了,我還是可以一起吹牛的。
但就是對未知的事情有種恐懼,腦子裏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明天要不要第一個去教室?我害怕去晚了不知道坐哪?又不知道誰會成為我的同桌?應該是個男生吧,好相處嗎?
我還沉浸在慌亂的思緒之中,無心留意窗外,陽光悄悄散去,月光靜靜瀉下。
媽媽特別的聲音穿過防盜門傳到我耳朵里,“臭崽子,趕緊來開門。”聽到這聲音,我馬上跑去開門,不知為何,我慌了這麼久的心,安穩下來一點,沒有之前一塊大石堵住我的心口的那種強烈感覺。
“媽,爸,辛苦了,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我打開門,看着兩手都提着袋子的母親和露個腦袋的父親問道。母親對被自己遮住的老公說道“你瞧瞧崽,那討好的樣子,是不是很像二哈見主人回家時瘋狂搖着尾巴的樣子”。“哈哈,你這樣一說還真是像”父親微笑着說道。
“媽,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兒子呢”我從母親的手中接過袋子,埋怨的對母親說。
“你看這變臉的速度真快啊。”
我不理身後的母親,直接拿着袋子去廚房放了。但經過母親這一說,心情挺愉悅的,沒有之前那麼沉重。
母親休息一下,就來到廚房做飯。雖然店裏都是父親做廚師,但到了家裏一般都是母親炒菜。
夜晚,餐桌上的嘻嘻笑笑,飯後,家裏的氛圍也是很輕鬆,讓我暫時忘記了明天分班的事情。
十點,我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望着純白的天花板,分班的事情悄然躍又上心頭,壓得我睡不着。我翻過身子,側着朝里睡。
分班這事,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弄的惡作劇,其實沒有這回事。但那是班主任發的啊,應該沒錯吧。不一定,老師也有可能因為太忙瞭然后出錯,所以報名之前還是去告示欄看看吧。嗯,對,去看看。
我又翻了個身,身子面外邊,看着黑暗中的模糊的作業。突然想到:如果分班了,那作業還要帶去交嗎?帶還是不帶?應該不用,畢竟佈置作業的老師都不教我了,我還帶去幹嘛?
那我不是白寫,那可是我熬了一夜的結果,那全是我的心血啊,一天一夜,我連飯都顧不上吃,空着肚子挨着餓一筆一劃寫的(字雖然潦草,但也是一筆一劃寫的)我還清晰記得額頭那火辣辣的疼痛感,我不相信不用交。
嗯,作業應該還是要交的,我自己安慰着自己。
我一直在床上想着這些東西,杞人憂天,應該就是我這樣的。我翻來覆去的,一會兒想新班級新同學是怎麼樣的?一會兒又想想作業的事。
迷迷糊糊的,我終於睡著了,四躺八仰的趴在床上。
當炙熱的夏風退去,涼快的晚風吹起。即將入秋的天沒了盛夏的燥熱,來了喜悅的華章,也多了分蕭瑟。
秋天讓人們感受到涼涼的微風,豐收的喜悅,也讓人們忽略了黃葉的枯落,生命的消散,以及開學的痛苦。
半夜,我忽然醒來,爬起,摸索尋找着手機。“嘭”我整個人撞上了衣櫃,我又徐徐前進,在桌子上拿到了手機,一看時間。好傢夥,現在才2:17,我起來個寂寞。
我把手機放在床邊的柜子上,繼續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