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送你吧
溫棠眼睛微閃，隨後避開了許今酌的視線，她已經做好了被罵的準備了。畢竟這樣，她淘汰的幾率也會更大。
選手們包括工作人員都在等候着許今酌的評價，甚至還帶着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眼神。
這時，許今酌眉眼含笑地開口：“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選手：？？？
工作人員：？？？
“我看了你的簡歷，練習時間甚至不到一個月，能來參加選秀接受評價也算是勇氣可嘉。”許今酌語氣溫和，與剛才的毒舌實在大相逕庭，“如果好好練習，一定會比現在要更好。”
這樣的語氣溫棠以前聽過太多次，只好斂下眼瞼，根本不敢去看許今酌。
就在溫棠出神時，姜夢情也開口笑道：“剛才我還在好奇你選這首歌的原因，畢竟作為原唱的我都覺得這首歌太難唱，你唱得差也情有可原。不過你選擇這首歌作為評測曲目也很勇敢，不要氣餒，我期待你之後的進步。”
溫棠微微一愣，她覺得姜夢情也太好了吧，在她唱得這麼爛的時候還這麼安慰她。
因為覺得不好意思，溫棠帶着歉意開口：“如果我知道你是主持人，我絕對不會選你的歌。”
姜夢情問：“為什麼？”
“我把歌毀了。”溫棠垂着腦袋，實話實說。
姜夢情卻又彎唇笑道：“這種唱法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挺有意思的。”
溫棠：“……”
要不是確信自己沒有花錢也請不起姜夢情，她真的會以為姜夢情是她的托。
許今酌已經不記得自己第幾次看溫棠的簡歷了，心中盤旋的疑問終於藉著拍攝節目問了出來：“為什麼來參加這個綜藝？”
溫棠很想說實話，可畢竟這是在拍攝節目，最後只好拐了個彎，還是把鍋推在溫慕身上，“我哥說只要我來參加節目，就給我開個奶茶店。”
這個理由誰也沒想到，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卻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
“這小姑娘太有意思了。”副導在監視器後面也被這個理由逗得樂不可支。
程眉唇角也含着笑，然後對着後面的工作人員說道：“等她下來，讓她做個採訪。”
姜夢情聽到這個理由有些哭笑不得，可像是想起了什麼，便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許今酌卻蹙了蹙眉，對於這個理由沒有信上幾分。
一旁的聲樂導師也饒有興趣地問：“那你覺得自己能拿到什麼等級？”
溫棠絲毫不帶猶豫地回：“F。”
最後，也如她所願拿了F等級。
溫棠十分開心地道着謝下去，對她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她已經期待看到舞台的觀眾罵她實力太爛了！
***
初舞台評測還在繼續，而溫棠回到後台又被工作人員拉去做了採訪。
她有些發愣，“我不是被採訪過了嗎？”
“這次不一樣，畢竟你剛剛拿到了初測評等級，我看你剛才還挺開心的，為什麼？”工作人員好奇地問。
溫棠撓了撓頭，她又不能說自己離淘汰更近一步，只好換了個說法，“我實力那麼爛，導師們還願意給我F，不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嗎？”
工作人員：“……”
說實話，她並不理解。
“聽你的意思，你是準備好好努力，在主題曲舞台來之前讓自己等級上升是嗎？”工作人員又問。
溫棠立馬搖頭：“沒有啊，我想早點淘汰，然後回去開奶茶店。”
工作人員：“……”
採訪一結束，溫棠剛出去就被梁旖旖抱住了，“棠棠姐沒關係，我們一起努力，等級肯定會上升的！”
溫棠拍拍梁旖旖的後背，有些無奈又覺得好笑，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A等級陸續出現，選手的初舞台測評也接近尾聲，而此時唯有兩個人沒有表演。
當談昭音率先出現在舞台時，大家也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聽說她出身音樂世家，唱歌賊牛的。”
“旭星的歌手就沒有弱的吧，肯定是A。”
談昭音選擇的也是一首英文歌，與溫柔的外表相反，她唱歌時帶着一絲沙啞，十分有質感。比起單純的炫技巧，歌聲中飽含了更多的情感，如同情人耳語，動聽悅耳。
溫棠眸底劃過訝異，“這直接出道都可以了吧？”
“所以才說她是第一的候選人啊！”梁旖旖也沉醉在這樣的歌聲中。
毫不意外，談昭音拿到了A等級。
最後，盛湘登場。
與談昭音不同的是，她唱的是舞曲，明明是大開大合的動作，可她每個卡點都完美流暢，就連聲音都沒有一絲顫抖。
舞蹈導師來了興趣，現場播放了各種風格的歌曲，盛湘出色地完成了隨機舞蹈，拿到了A等級的評價。
“第一基本鎖定了吧，盛湘談昭音出一個。”
“肯定的，不是她倆還能是誰啊……”
聽着各方的猜測，梁旖旖也朝溫棠問道：“棠棠姐，你覺得誰比較有可能啊？”
溫棠搖頭：“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是我。”
她不關心誰拿第一，她只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被淘汰。
***
第一次錄製直到晚上七點才結束，大家晚餐都沒吃，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節目組說了第一次合宿的時間地址，以及要拍公式照等一系列宣傳物料的事，然後便放了人回去。
溫棠跟梁旖旖道了別，便打開了手機地圖尋找着附近的飯店，她太餓了。
結果，剛到轉彎的路口，一輛黑色保姆車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溫棠微微一怔，還沒反應過來，車門已經打開。
“上來。”穿着藍色條紋襯衫的男人朝她開口。
溫棠下意識朝周圍看了看，像是擔心會被拍到一樣，慶幸的是，這個路口沒什麼人。
這麼近距離見到許今酌，也是五年後的第一次，溫棠心裏不由泛起一絲酸澀，隨即想也不想搖頭：“我不。”
十分賭氣的語氣。
許今酌預料到了她的答案，唇角微彎道：“我帶你去吃飯，去朝仙居怎麼樣？那裏的菜都很好吃，對了，聽說他家有很多種類的奶茶，你一定很愛喝。”
溫棠唇角微抿，她可恥地心動了。
見她意動，許今酌又繼續說：“這附近可沒什麼好吃的，可朝仙居開車過去只要十分鐘，而我已經提前打電話讓他們準備了，只要過去就能吃到各種好吃的。”
溫棠想了想，反正是許今酌先主動找她的，又不是她主動的。而且有好吃的，不吃白不吃。
隨後，她一秒也不帶猶豫，穩穩地上了車，順便還關上了門。
許今酌唇角含笑，對前面開車的童遠說道：“開車，去朝仙居。”
溫棠系好安全帶后，也注意到了前排的童遠，見他透過後視鏡打量自己，也疑惑地問：“他是誰？”
“我的經紀人，不用在意。”許今酌淡淡說道。
溫棠哦了一聲，車內便恢復寂靜。
她現在思緒很亂，許今酌主動來找她是她自己也沒預料到的事。她低着頭，一言不發，心裏也亂糟糟的。
許今酌從溫棠上車后眼神便沒移開過，他敏銳地察覺出她似乎是在躲避，也想起這五年一次都沒響起過的手機，而那個空號如今還在他的列表中，如同再沒有回應就一聲不響出國的溫棠。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他想了許久，問出了這個問題。
溫棠怔了怔，輕聲回答：“前幾天。”
“到了。”童遠的話打斷接下來的聊天。
朝仙居的服務員都是經過特別培訓的，對於貴賓客戶不得泄露一絲私隱，所以在看見許今酌時也不顯得多驚訝，畢竟這裏經常有很多明星過來吃飯。
溫棠先進了包廂，許今酌跟着進去還不忘對童遠囑咐，“你去隔壁吃吧。”
童遠拉着他欲言又止，最後說了句：“注意點。”
***
與許今酌再次見面，甚至是一起吃飯，是溫棠想過卻又不敢再想的一件事。
她唇角微抿，看着眼前的男人。
稜角更加分明，氣質也更加成熟，但眉眼卻還是與以前一樣，絲毫未變。
“你參加節目的原因真的如你之前說的那樣嗎？”許今酌幫她夾着菜，卻還是覺得那個理由有些荒唐。
可隨即，他又補充，“你要是想開奶茶店，我幫你好不好？”
溫棠心裏微顫，彷彿有一股異樣的情緒緩緩涌動，她努力壓下這樣複雜的思緒，低頭吃着菜。
“我知道叔叔阿姨車禍的事，當時我正準備出道，想回來卻被公司制止了。對不起，沒能在你難受的時候陪着你。”許今酌低聲道歉。
溫棠輕聲搖頭：“你道歉幹什麼呀，這事又不怪你。”
許今酌輕嘆了聲，說道：“我很後悔。”
溫棠眉眼一彎，反而安慰道：“很多事情都過去了，我們應該向前看。你看，我們不都是好好的嗎？”
其實她以前有過很多次幻想，幻想着再見到許今酌后，一定要問他當初為什麼不回自己的信息，說好了不忘記她為什麼都沒有回應。
後來她就想通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沒有誰一定要和誰綁定在一起。
“能再見到你我真得很開心，雖然見面的場合有些不合適。”溫棠彎眸笑道，“但你現在是大明星啦，還是要小心一點，被拍到了就不好了。”
許今酌神色認真地說道：“可你不一樣。”
溫棠被這麼盯着，有些慌亂，“我吃飽了，該回家了。”
“我送你，這麼晚了不安全。”許今酌立馬又說道。
溫棠搖頭：“我們肯定不順路，多麻煩。”
許今酌問：“你現在住在哪裏？還是以前的小區嗎？”
溫棠笑眯眯地說：“早就不住啦，我現在住在定湖灣。你看，我們肯定不是一條路。”
許今酌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真巧，我正好也住在定湖灣。”
溫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