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承認剛剛說話有些大聲
功德簿？
聽着那模糊的提示音，沈秋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口袋便是毫無徵兆地鼓起了一大塊，露出了書本的一角。
下意識地抽出來一看，不像想像中什麼高大上或者古老的書籍，反倒像是文具店裏隨處可見的黑色筆記本。
僅僅是封面上印着有些潦草的“功德簿”三字，充斥着糊弄人的廉價感。
不是幻覺？
沈秋愣了下，嘗試着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見這筆記本完全沒有消失的跡象后，瞳孔微微一縮。
“同學，你看我手裏的是什麼？”
他果斷了拽了拽一旁看熱鬧的學生問了聲。
可對方瞥了眼他手中的筆記本后，頓時露出了有些警惕的神色——
“我沒零錢，不買筆記本！打折也不要！”
“居然是能看得到的。”
“......”
聽着沈秋的嘀咕，學生臉不由地一黑，這貨把自己當瞎子呢？
沈秋沒有再理會這傢伙，試着翻開了第一頁。
一瞬間，剛剛那無眼且有着巨大裂口的猙獰形象頓時呈現在了他的眼前，嚇得他心跳都是驟停了片刻。
而這詭異形象的一旁，卻又繪製着偽裝過後那怯生生的可愛少女形象，畫風簡直不在一個世界。
這功德簿別人也能看到，而且剛剛那個重口告白對象的樣子也畫在了上面。
也就是說——那玩意兒是真的？？？
沈秋有些懵了，再次抓過剛剛那名學生問道。
“同學，你看我這筆記本封面上寫的什麼？”
“在你眼裏，我就這麼像一個瞎子么......”
學生有些牙疼地咧了咧嘴，但還是掃了眼上面的幾個大字。
“催眠......同學，我承認我剛剛說話有點大聲，麻煩借一部說話。”
學生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鄭重了起來。
是自己有眼不識泰山了，想不到這位的偽裝如此高深，差一點就誤會了。
本子看得到，但名字看不到，這是怎麼回事？
沈秋眉頭緊皺着，一時間有些無法確定了，這玩意兒的存在有點超乎他的認知了。
而且剛才的提示音在提醒了功德簿的存在後，又沒了任何動靜。
想不明白的沈秋也沒再過多糾結下去，當著學生的面將筆記本捲起重新塞回口袋后，便是一臉同情地目送着王騰和無眼女被一路拖向了辦公室。
不管是不是真的，起碼王騰的小命保下來了，而且還杜絕了戀愛影響他學習的可能。
像自己這樣為他人着想的好同學已經不多了！
沈秋心中感慨着，也沒再在這邊耽擱，徑直走向了食堂所在的位置。
而隨着他的離開，彷彿點燃了什麼信號，反應過來的眾多學生們一個個瞬間狂奔了起來，近乎癲狂地沖向了同一個目的地。
望着那烏泱泱的一大片人影，沈秋莫名有種在圍觀屍潮衝擊的既視感。
可他還沒跟着跑上幾步，像是注意到了什麼，目光頓時死死地盯住了某個方向。
狂奔的人群之中，一道血淋淋的身影正一動不動地矗立於原地，似是在凝視着什麼人。
可就在這時，對方似乎感受到了來自遠處的注視，僵硬地往沈秋這邊扭轉着頭顱，近乎令人窒息的悚然惡意瞬間席捲而來。
沈秋嚇得一個激靈，立馬擺出了毫不知情的樣子，繼續一路跟着其他學生狂奔着。
好在那恐怖的氣息又是突然消散而去，如同從未存在過一般。
沈秋一陣冷汗直冒，過了許久才敢回頭往剛才的方向瞄上一眼，那道身影已然消失不見，也不知是離開了，還是自己的眼睛又恢復正常了。
“這學校待的，可比恐怖片刺激多了。”
沈秋心有餘悸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神色一時間都是顯得有些萎靡。
最近能看到幻覺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如果是假的，頂多去精神病院，可如果是真的，那問題可就大發了。
想到這，他又忍不住摸了摸口袋裏的功德簿，嘆了口氣后便是溜達進了食堂。
聽着四周開飯時的喧鬧聲，沒有再看到什麼恐怖的詭異存在，充滿了煙火氣的熱鬧氛圍這才驅散了沈秋心頭的些許陰霾。
排隊打了幾道菜后，沈秋溜達到比較偏僻的角落便是將功德簿重新掏了出來。
他嘗試着往後翻了翻，可除了第一頁印着那個無眼女的圖像，後面的幾頁全都是空白一片，根本找不到任何有關的解釋。
重新翻回第一頁，看着那畫風極具衝突的兩個形象，沈秋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功德簿究竟是用來幹嘛的呢？沒有說明書，完全搞不明白啊！
他又試着用筆在功德簿上隨手寫了幾個字，可不出幾秒，那些字跡竟是被硬生生抹除而去，留不下半點筆墨。
“還有之前提到的功德數值，和這有聯繫么？”
沈秋嘀咕着，是不是自己最近系統小說看多了，搞得幻覺都是朝接近的方向演變了，就是演變得有點缺心眼。
隨着他的不斷搗鼓，時間也是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道人影突然來到沈秋這邊，佔據身旁的空位便是坐了下來。
沈秋下意識地往身旁瞟了眼，可這一瞟卻是嚇得他整個人都是一抖。
嬌小可愛的面孔，怯生生得讓人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絲憐愛呵護之意，水汪汪的大眼睛輕眨着，像是在好奇沈秋沒事嘀咕着什麼。
可這一切落在沈秋眼裏，如同見鬼了一樣，眼角都是不自然地抽搐了起來。
草，王騰和教導主任不會已經被幹掉了吧？！
不等沈秋有所反應，對方便是先一步開口道——
“不好意思同學，附近都已經沒座了，只能在這邊打擾了。”
“你......你要是不好意思，雞腿能不能給我？”
無眼女：“？？？”
正常人這種情況下是這麼回應的嗎？
無眼女一時間整不會了，反倒是沈秋逐漸反應了過來，乾咳一聲便是試探性地打聽了起來——
“我就開個玩笑，隨便坐吧，同學你就是剛才向我們班王騰告白的那個人吧？”
“嗯，我是十班的張沐。”
少女小聲回應着，似是承認告白特別不好意思，俏臉都是變得通紅無比。
可在沈秋的視角內，對方維持的虛假面孔又開始崩塌了起來，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他立馬低下頭悶聲大口大口地干起了飯。
要是這個時候被發現自己能看到，自己絕對要寄了！
可張沐似乎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轉而有些疑惑地開口道——
“同學你怎麼吃得那麼急？不怕噎着么？”
“我怕你跟我搶。”
張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