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靈嬰
正當我迷惑時,一聲尖銳的嬰兒哭聲突然在我耳邊響起,緊接着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猛地撲到我的臉上。這是什麼東西?我下意識的用手把它給拉下來,它卻死死地抓住我的脖子,鋒利的指甲直接插進了我的肉里。我只能鬆手,我懷疑我再拉下去,它能把我的肉都扯下一塊來。
這是一隻極為凶煞的小鬼。我的心怦怦直跳,我的命門把控在它手裏,根本就不敢動彈,一旦它劃破了我的大動脈我就只有死路一條。
血液的味道在空中瀰漫刺激得它的叫聲越發尖利,飽含濃濃的怨恨與憤怒,它的雙手掐在我的脖子上,力氣非常大。
“媽媽,媽媽......”那團小鬼開始不停地叫喊。
我被它掐得幾乎窒息,艱難的開口道:“我......我不是你媽媽,你鬆開我,我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
我試圖與它協商,同時身體悄悄的移動,爺爺給我留下的桃木劍就被我放在門口。
“又要扔下我,你也不要我.....都來陪我吧,都下地獄吧。”小鬼被我的話語徹底激怒,語氣越來越兇狠,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
我被它死死地掐住脖子已經要呼吸不過來了,意識模糊之中,我猛地向前一撲,雙手伸到地上去拿桃木劍,還差一點點,我努力的往前挪動。小鬼察覺到我的動作掐着我的脖子把我往回拉,我看着自己被它往回拉了一截心中放涼。但強烈的求生意識卻讓我向前一撲,拿到了!真的拿到了!我的內心升起一股狂喜,用手拿起桃木劍一把砸在它的身上,它尖叫一聲聽上去十分痛苦但仍是不肯放過自己已經到手的獵物,我感覺自己已經接近極限,但仍是憑藉著本能用桃木劍瘋狂的砸着小鬼,這是一場博弈,看誰能堅持到最後。我的雙手漸漸無力,整個人瀕臨昏厥,好在在這最後關頭小鬼終於鬆開了我的脖子,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感覺自己終於活了過來。它忌憚的看着桃木劍,眼裏透着不甘,我看出它想要逃跑的意圖,伸手一把把它抓住。
手中的黑霧正拚命掙扎着,它的力氣大到我幾乎拉不住它,我拿出桃木劍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它身上,一聲聲嬰兒的啼哭在房間裏響起,聲音讓人心疼。但我很清楚這是一個厲鬼,就在剛才我差點被它活活掐死。隨着桃木劍的揮落黑霧一點點的暗了下去,小鬼的身體已經瀕臨奔潰,就在我這一劍又要落下去時,小鬼伸出黑色的小手遞出了一張紙條,我打量了一眼,是我爺爺的字跡:
小也啊,這個小傢伙是我送你的一份禮物,慶祝你順利接受事務所。提醒你一下,這是一隻怨靈嬰,連續九世胎死腹中,還沒成型就被父母拋棄,怨念深厚,對人類敵意很大,你可要小心一點,別一不小心被它給掐死了。這種鬼物十分難得,你把它養大后它的實力會十分強橫,但是我剛剛有講過它對人類敵意很大,所以飼養過怨靈嬰的人基本上都被它殺了,嗜殺成性,嗜血如命,不過我莫懷生的孫子絕對可以收服它的,爺爺相信你。當然你也不用着急,這只是一直幼年期的怨靈嬰,而且還被我打傷了,翻不起什麼風浪。
愛你的爺爺
我的嘴角微微抽搐,心臟一抽一抽的。我以前怎麼不知道爺爺是這麼個坑貨,我很好奇他對我是哪裏來的自信,飼養怨靈嬰的人基本上都被它給殺了,我又是哪裏來的能耐收服它。要不是我求生意識夠強早就死在了怨靈嬰手裏。
怨靈嬰十分狡猾,在我看紙條的時候它就從我的手中掙脫了,它躲在屋子的某個角落裏,這對我十分不利,而且在晚上它可能會出來攻擊來買東西的客人,我必須把它先關回保險櫃裏。
我開始在二樓仔細的搜尋了起來,鬼如果不主動現身的話人想要找到它是很難的,好在現在還是白天,鬼是無法暴露在太陽下太久的,所以他一定就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我拿着桃木劍在一個個角落試探着,要是此時有人進來一定會以為我是一個神經病。
直至晚上十點多我都還沒有找到,我不禁有些氣惱,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怨靈嬰可以四處活動,我想要再找到它幾乎是不可能了。留着它終究是一個禍患,我有些煩躁地把桃木劍往柜子上一砸。
一聲痛苦地啼叫聲從柜子後面傳來。我心中大喜,這不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嘛。我用桃木劍抵在那個角落,準備先和它協商,看我們能不能達成共識,然後再一步一步的收服它。
“小朋友,你可以待在我家裏,但是你不要傷人好不好,你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就和我說,我可以當你的好朋友。”
怨靈嬰發出一道帶着威脅意味的聲音,顯然它並不領我的情。既然軟的不吃就只能來硬的了。
“我知道你會說話,別給我裝,你要麼老老實實的給我待在這裏要麼我一劍劈了你!你就說同意不同意吧。”
“壞人。”黑霧散盡一個五官模糊的小嬰兒出現在我眼前,我能感受到它眼中的怨毒。看樣子就算它同意我了,也不可能遵守。
“為什麼非要這樣子呢?拋棄你的是你的父母,與別人無關。”我試圖和它講道理。
“都是一樣的,你們都是一樣的!”小嬰兒憤怒地咆哮,憤怒之下的它用身體一把撞開我的桃木劍撲倒我的身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隱入了黑暗之中。
拼着自己的性命也要咬我一口,怨靈嬰對人類的恨意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大。
我捂住自己的傷口,剛準備去把怨靈嬰抓回來時,門口的風鈴響了起來。我的目光一凝,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四十四,找怨靈嬰花了我太多的時間,望了眼怨靈嬰逃走的方向,我最終還是拎着桃木劍下了樓。這隻鬼都還沒有搞定就又來了一隻。
門口站着一隻女鬼,四十多歲的樣子,穿着白裙子,挺面善的。她局促的站在那裏,看上去比我還緊張。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試探性的問道。雖然通過陳澣立爺爺的那件事我知道我的委託人並不會害我,畢竟它們還指望着我幫助它們,但是站在我面前的可是一隻鬼,我心裏多少還有一點緊張的。
“我......我忘記自己是怎麼死的了。我因為怨氣太重而無法離去,我猜我的執念跟我的死因有關,但是我不記得我是怎麼死的了,還請你幫幫我。”
“忘記自己是怎麼死的了?”我皺了皺眉:“冒昧問一句,您覺得您可能是自殺還是他殺?”
“我生活挺幸福的,自己也比較樂觀,我沒有理由去自殺,我並不相信自己會做這種傻事。”
凶殺案?我的心裏一驚,這種事情我一點都不好處理,但是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我也只能硬着頭皮干,我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看的偵探片裏面是怎樣查案的。
“你進來跟我講一下你的生平還有人際關係什麼的吧,不然我也沒法查。”我拿出一本筆記本準備記一些關鍵信息,還挺有那回事的感覺,我自嘲的笑笑。
“我叫吳芳,住在金玉村133號,經營了一家服裝店。我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她成績特別好。我的丈夫也很愛我,我們是高中同學也是彼此的初戀,攜手度過了許多年。”
說到這吳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看得出來她很愛她的家人。
“我和附近的街坊鄰居關係都挺好的,平時也沒有樹敵,也實在想不到有誰會害我。”
“那你的朋友什麼的呢?有沒有可能她們因為妒忌或者什麼別的原因殺害了你。”
“我是遠嫁過來的,以前的朋友都在北方,結婚之後就一直在忙活店裏的生意,認識的也就是街上的那些人。”
社會生活乾淨,沒有仇敵,難道是有人偷竊或者搶劫時將她給殺害了?我一個頭兩個大,看來還要去從她的親人朋友·口中去了解一些信息。
“還得去你們那邊問問才能知道,畢竟你的記憶不全,但是我周一到周五只有上午有時間,你可能不能跟我。”
“沒有關係的,那就麻煩您了。”吳芳朝我深深鞠了一躬:“謝謝。”
“不用謝。”我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我終於明白白汐口中的莫家的人什麼都會一點,這都給人當偵探來了,還真是什麼都干。
“早點休息,明天出發。”我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