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慘烈
上官鴻江不由自主地愈走愈近,愈看愈覺得這個女子眼熟,心中直想:「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是……」究竟不可能是誰,上官鴻江連想都不敢想。
只見其中一名大官模樣的人終於忍不住起身,一把抱住那女子,拉開衣衫揉捏着那女子的豐滿身軀,那女子一邊作勢推開那大官,一邊求饒道:「別這麼用力,人家要壞掉啦……」
那大官全然不理那女子的討饒,將那女子按在桌上,那女子作勢閃躲。那女子掙扎了一會兒,仍是順從了那大官。
上官鴻江雖然尚未知曉男女之事,但仍很本能的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事,一把拔出雨虹劍闖進大廳之中,然而伴隨着四起的驚叫聲。
上官鴻江持劍指着那大官,怒道:「滾開!」
那大官正要一逞性慾,忽被一個持劍青年指着,十分不快,罵道:「哪來的臭小子,膽敢拿着劍指着本官?來人啊!把他給我拖出去砍了!」
那女子仰頭看着上官鴻江,失聲驚叫道:「鴻弟……你……你……」原來那女子便是李寒桂。
上官鴻江怒不可遏,一劍刺出,割下了那大官的皮肉,那大官驚叫一聲跌坐在地上,看着鮮血泊泊流出的下身,和仍留在李寒桂體內的皮肉,怒吼道:「造反了!你竟敢……」上官鴻江一劍揮出,那大官話未說完,便已人頭落地。
一旁的僕役、婢女見上官鴻江隨手殺害朝廷官員,紛紛逃出小廳,其他幾個官員本是受到邠州刺史的邀請,要來享受溫柔鄉的,誰知道竟會發生如此慘劇,個個嚇得躲在牆角發抖。
上官鴻江氣得發狂,見人就砍,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小廳里血流成河,除了還躺在桌上的李寒桂外,無一倖免。
李白踏進小廳時,上官鴻江失魂落魄、滿身是血呆站在廳中,李寒桂拉起衣衫就要往外走,上官鴻江沉聲道:「寒妹……你不跟我解釋什麼嗎?」
李寒桂停了下來,也沒回頭便道:「有什麼好解釋的?你看到的就是全部了,我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李白解下外袍披在李寒桂衣不蔽體的薄紗上,問道:「薛大哥被關在何處?」
李寒桂道:「你跟我來。」
李寒桂抓住外袍的衣襟,引着李白前往薛昭被囚之處,上官鴻江沒有跟上去。
李白低聲問:「這樣好嗎?上官老弟……」
李寒桂道:「別說了,十二哥,這會兒邠州刺史也死了,鴻弟也知道了我是個什麼樣的姑娘,一切都得重頭來過了。」
李白一把拉過李寒桂,雙手抓住李寒桂的肩頭道:「你別說得好像跟你沒關係似的,去他媽狗屁倒灶的正位復國,我問的是你,我妹妹被自己心上人看到自己最恥辱的一刻后,心裏難道都不痛嗎?」
李寒桂笑道:「為什麼會心痛?自從我十五歲上被迫用身體滿足那些糟老頭的性慾后,我就不知道什麼是心痛的感覺了,你知道我這六、七年來是怎麼過日子的嗎?我想盡辦法迎合那些醜惡的男人,讓他們一次又一次玷污我的靈魂,好換取整個家族的財富、名望和未來時,我有什麼資格說我會心痛?」
李白道:「我勸過你、我要你別往下跳的!」
李寒桂搖搖頭道:「你以為你是在勸我嗎?你錯了,你只是在逼我做選擇罷了,一個十四歲的姑娘能夠決定自己將來是要當良家婦女還是娼妓?如果你真的想保護我,當初為什麼不做主把我嫁出去?我若嫁了出去,家族裏這份骯髒的事業便沒了傳人,你我都很清楚這件事,你要我做決定,只是不想承擔那份罪過罷了,我決定之後,你有阻止過我嗎?沒有,一次也沒有。你坐擁着繼承人的身分,眼看我一次又一次成為那些糟老頭床上的玩物,你可曾感到愧疚?」
李寒桂摔開李白的雙手,轉頭大步往前走,斗大的淚珠止不住滴滴墜下。李白全無反駁之力,只能默默跟着李寒桂往前走。
李寒桂來到一處地牢外,對李白道:「我已經買通了那獄卒,你在外頭等一會兒。」
李白盡量不去想李寒桂是怎麼買通了那獄卒,但心中一把無名火猛然竄起,因為李寒桂剛才質問自己會不會感到愧疚的話還在耳邊,李白對只能眼睜睜看着親妹妹用美色買通關節,李白對於什麼也做不到的自己感到非常憤怒。
沒過多久,李寒桂領着薛昭出來,李寒桂已將李白的外袍穿在身上,雖然太過寬大,又是男子的衣衫,但眼下沒有其他衣衫,也只能先將就穿了。
李白道:「鬧成這樣,城裏是待不住了,不如連夜翻牆出城去吧。」正說著東邊一片火光竄起,看來正是小廳的方向。
李白喃喃道:「失火了嗎?」
李寒桂道:「走吧,能夠愈早出城愈好。」
李白道:「那邊似乎失火了,上官老弟還在……」
李寒桂冷冷道:「那個人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十二哥若是放不下,不妨自己去瞧瞧,恕不奉陪。」說著便向西離去。
李白心知李寒桂眼下只想離上官鴻江愈遠愈好,大笑道:「臭丫頭,你不把他當情郎,我還把他當朋友哩!」李白對薛昭指了指李寒桂,薛昭會意,跟着李寒桂去了。
李白轉回那小廳,只見小廳正在熊熊燃燒,連着附近幾棟建築也燒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上官鴻江放的火。
不遠處看到幾個侍衛身首異處的屍體,李白跟着屍體往前走,一路走出邠州府衙門,卻沒見到上官鴻江,李白心想:「看樣子這小子是自己脫身了……」也不在意上官鴻江的去向,逕自回頭去找李寒桂和薛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