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
“那你知道殺害他的兇手是誰嗎?”徐渭洋問。
時安搖頭:“不知道。”
爸爸還沒來得及說出房梁就坍塌下來,隨即他們兩個都淹沒在火海中了。
徐渭洋眼神微黯,他是信他的,但這件事調查起來難度太大了,很難找出當時的真相。而且也師出無名,時安的話根本不能作為證據重新調查此案。
落羽鎮,李清瑤那邊,秘書給她打來電話,是她幫徐慧明調查的那孩子的事情。
“夫人,那個孩子一直寄宿在葉楓家裏是她家剛收養的孩子,而且據說他來自您曾經資助過的福利院。”
葉楓家剛收養的孩子,葉楓父母怎麼會不知道,而且還是她資助的福利院,簡直是無稽之談。
“你是不是調查錯了,葉楓的父母近期根本沒有收養過孩子。”
“夫人,不會有錯的,而且他還來公司找過您說是你曾經資助過的孩子想感謝您,只不過您不在。”
“真的?”李清瑤皺起眉,“有他的照片嗎?”
“我馬上發給您。”
照片很快就發過來了,看到的一瞬間李清瑤猛地從扶椅上站起來,一個不穩還踉蹌了幾步,好在旁邊的人扶住她才勉強站住。
“這,真的是那個孩子的照片?”她震驚的問。
“是的,夫人。”
她知道她沒有撒謊照片的背景就是公司的大堂,她說過那個孩子去公司找過他。
她激動的氣血不斷上涌頭一陣陣的暈眩。
她握在旁邊那人胳膊的手都變得用力:“席決,去開車,我要回去。”
“可是——”
“不用管,我現在就要回去,立刻!”
她一定要知道那個孩子是誰,自己從來沒有在福利院見過他,他為什麼和她的安安長的如此相像。
此刻在省道上,江言開着車載着葉楓靠着手機定位追蹤徐渭洋,已經出了昌市。
葉楓看着導航的路線分明就是去徽市的,哥哥他不會要回家吧。
“你哥哥他這是要帶着小安去哪兒啊,怎麼感覺越走越偏啊。”
“可能是回家。”
“回家?這個時候回家幹什麼?”
她要清楚就好了。
而且葉楓又突然想起來在時安昏迷前就是哥哥提議讓她帶時安回家一趟的,現在自己又要帶他回去,難道有什麼非要帶時安回去不可的理由嗎?
“對了,小楓我還沒問你,你老家到底在哪兒啊。”
江言這才想到老是說著和和她一起回她的家鄉,但是一直不知道她家的具體地址。
“徽市的落羽鎮。”
這個地方,江言心裏一激靈,不會這麼巧吧。
江言開車下了高速,不久便遇到了堵塞,堵了有一段時間都紋絲不動。
她打開敞篷就聽到旁邊司機議論前方好像除了什麼事,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突然就聽見巨大的爆炸聲,弄得她的車都震了一下。
兩個人也被震的愣了好幾秒,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然後就看見從前方的道路的一旁升起一股濃煙。
她們下車去看然後發現不遠處道路旁的欄杆被撞開了,站在這裏能看到斜坡底下巨大的火焰吞噬着一輛汽車。
應該是車禍,但周圍的人卻說著什麼槍聲,爆炸之類的話。
她們兩個還搞不清具體的情況,可葉楓卻發現前面有一輛熟悉的車停在那個缺口處。
她心裏一咯噔向前方跑去,江言攔住她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葉楓指着那一輛車焦急的說:“那是我哥的車!”
江言順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心裏也是一沉。
她們剝開人群來到那輛車的前面車上沒有一個人。輪胎乾癟,車身還有被撞的痕迹。
她們互看了一眼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擔憂,不顧他人的阻攔趕緊順着那個斜坡跑了下去。
她們心裏祈禱着千萬不要有事,卻見斜坡底下,雜草叢生處,那輛燃燒的汽車旁邊立着兩個人。
她們欣喜的跑過去,看着徐渭洋還是完整的,心裏鬆了口氣。
“哥,你沒事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葉楓關切的問道,然後注意到了旁邊的那個人,身材很是健碩魁梧雖然頭上頂着鮮血,臉上的溝壑也被鮮血掩埋但葉楓還是認出來了。
“席叔,你怎麼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楓非常的疑惑,席叔不應該還在落羽鎮嗎?怎麼會在這個地方還和她哥哥呆在一起。
他們都沒有回答。
而且此時葉楓也感受到了好像還缺少點什麼?她環顧了四周都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身影。
“哥,小安呢?小安他在哪兒呢?”
徐渭洋看着這熊熊的大火痛苦的閉住了雙眼。
葉楓和江言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這樣的神情是什麼意思,小安他怎麼了,小安他到底怎麼了?
葉楓她的眼睛酸澀的生疼,但她還是不敢相信,她從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嘶吼,一字一頓的問:“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徐渭洋痛苦的回憶,事情也不過發生在十幾分鐘前。
他載着時安開着車剛下了高速就看見前方有兩輛車在碰撞,其中一輛把另一輛撞到了路邊碰到了前面的柵欄側翻了下去。
這明顯故意為之,徐渭洋不可能坐視不管所以攔截住要逃跑的那輛車,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手中持槍,打爆了他們車的輪胎。然後就逃走了。
徐渭洋當然不想眼睜睜看着他們逃走但當時也沒什麼辦法阻攔只好先報了警,又叫了救護車,然後下車查看情況,本來他想讓時安在這上獃著,但他卻也想下來幫忙他也就由他了。
他們走下斜坡,在底下發現了掉落下來的車輛,車幾乎是倒扣在地上,車身被摔的變形,車上的人估計也凶多吉少。
但等他們走近時卻發現從駕駛座上怕出來一個渾身浴血的人,待看清他的臉徐渭洋不由的一驚——竟然是席叔。
席決看到徐渭洋也詫異了一下不過還沒來的及說什麼就從旁邊的雜草從中傳來一聲槍響。
徐渭洋馬上壓着時安匍匐在地。
這是和剛才一夥的人嗎?
席決掏出槍躲在車後面立刻和他們對擊了。
時安有些害怕的捂住耳朵他是第一次經歷真正的槍戰。
徐渭洋抱住有些發抖的他,想着該怎麼逃脫。
突然徐渭洋身邊多了一把槍,是席決扔給他的,大聲對他說:“拿着槍,趕緊走。”
徐渭洋猶豫了一會兒,拿起那隻槍轉身開槍打掉了對方的一隻手槍。
對面幾個人也很詫異,他們本來就把他們當做過路人,想着把他們留在最後解決,沒想到還是個硬茬。
他們開始瞄準他們。
好在徐渭洋帶着時安已經躲在了車后。
“你這麼不走啊。”席決喘着粗氣呵斥他,十分不滿他這個決定。
“好歹我也是個警察怎麼能放着你不管,這到底怎麼回事?”
徐渭洋終於有機會問他了。
“接了個保鏢的工作,真tm刺激。我僱主還在車上,必須解決他們才能把我僱主救出來。”
徐渭洋往車窗里一掃,玻璃不透光,隱約能看到車後座躺着一個人雖然不清面貌但想必傷勢也不輕。
徐渭洋拉了下槍栓,對席決說:“他們人多,我剛才報警了,堅持到警察來就好了。”
“對方只有十個人我們兩個還不能解決他們嗎?”
“你只是保鏢沒有配槍的資格。”
“你真是越來越古板了。”
徐渭洋沒有理會他的吐槽轉身又是一槍打在了一個人的手臂。
那些人見他槍法精準,於是就打漏了車側面的油箱。
“不好,我們得先把人救出來。”徐渭洋說,不然遇到明火車極易爆炸。
他使勁敲碎本來就裂開的玻璃,可以看見那人蜷縮在那一端,可是車門打不開,車窗都擠壓的變形了,根本進不去一個成年男子。
“哥,我進去吧。”時安說,“只有我能進去幫你把他拖出來。”
“不行。”徐渭洋拒絕道:“你根本抬不動她。”
“我只要能挪動她的腿就行。”
只要他往前挪動她一點,到他們能夠得着的地方,就能讓他們幫着弄出來。
徐渭洋還是覺得不行,太危險,這輛車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他不能讓他去冒險。
時安見他猶豫不決自己鑽了進去,席決見他這樣趕緊阻止他:“不行,小孩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沒事,我不怕危險。”時安這樣說。
徐渭洋見他這樣一意孤行也只能祈求他能早點把人救出來,不用這麼讓人心驚膽戰。
時安匍匐着在車上挪動着她的腳踝。其間還有子彈打破玻璃窗,玻璃迸濺在他的身上他都沒有管,反正他現在就相當於不死之身他什麼也不用怕。
把她的腳挪到車窗邊之後,徐渭洋又打中其中一個人膝蓋之後一把抓住她的腳踝盡量小心的往外抬着。
正當他已經將那個女人半個身子拖出來時,席決猛地抓住他向前奔跑猛撲在地。
然後徐渭洋就聽見後面巨大的一聲爆炸聲,徐渭洋的心瞬間墜入了冰河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