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翰走到張天海跟前，開口道：“大人，剛才卑職觀察了這些乾屍，卑職認為應該是厲鬼所為……”
張天海開口：“你說的很有道理，如果只從剛才的表相來看，確實是厲鬼所為。不過根據我多年的斷案經驗來看，是厲鬼所為的可能性應該不大，要說是人為，這也不大可能，雖然我現在也說不清這些屍體是如何成為乾屍的，但這裏面必有蹊蹺……”
隨後張天海問向趙成：“這些屍體都是雍州被殺官員的屍體嗎？”
趙成回道：“正是……”
張天海又問道：“這些人是大概何時慘遭不幸的？”
趙成回道：“大概是幾天前的五月十三號時，下官接到府中師爺的奏報，說是司馬，長史等數十名官員全部被殺，隨後下官命仵作堪驗，都未驗出結果……”
張天海問道：“既然沒有驗出結果，刺史大人又怎能斷定這些人是被殺的？”
趙成回道：“大人，據仵作推斷這些人基本上是死於同一時刻，試想下不是被人殺死，又或是什麼……”
安平公主聽后，開口道：“數十名官員同時被殺，看來對方的來歷不容小覷，我們應當要小心些……”
曹芯顏在公主身邊，摟着公主優美的脖頸開口道：“安平妹妹，你現在是越來越聰明了啊……”
王翰開口道：“大人，殿下說的很有道理，依卑職看來，這定是江湖上訓練有素的組織團伙所為……”
不一會兒，張天海又問向趙成：“你當初見到這些屍體的時候，屍身就是這個樣子嗎？”
趙成回道：“不是，是下官前天巡視驗屍房的時候，才發現屍身全部變成了乾屍……”
張天海接着開口：“也就是說，屍身被抬到停屍房之後才成這個樣子的？”
趙成回道：“大概是這樣的，至於屍身為何會成為乾屍，下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接着張天海又開口問道：“這些屍體被安置在停屍房后，府中可曾發生過離奇古怪之事？”
趙成直接回道：“張大人，不曾發生過……
張天海將目光移至趙成身上，見他神情鎮定自若，沒有一絲慌亂表情，心中暗道：看來這個趙成不簡單啊……
隨後張天海開始在停屍房內來回走動，突然腳下不知碰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把短柄鋼刀……
張天海彎下腰將鋼刀拿在手中，只有一尺長短，刀尖上血跡斑斑，刀柄上刻有‘魔山’二字……
王翰見了開口道：“大人，依卑職看來，這柄鋼刀很有可能是歹徒遺留下來的……”
張天海拿着鋼刀轉身問向趙成：“趙大人，你可識得這柄鋼刀？”
趙成看了看張天海手中的鋼刀，瞳孔猛然一縮，隨後搖頭道：“不知道，下官從未見過……”
突然張天海冷聲道：“刺史大人，本官是奉皇上旨意來雍州探查官員被殺一案，你若是對本官有所隱瞞，那就犯了欺君之罪……”
趙成驚嚇出一身冷汗，連忙開口：“大人明諫，下官決不敢有任何隱瞞……”
接着張天海等人出了停屍房，到了正堂之中，趙成向張天海告退後就轉身離開了……
等趙成離開后，安平公主從身上取下一本公文奏疏，開口道：“張大人你之前猜測的果然沒錯，這刺史府內定有朝廷奏疏，果不其然，這本公文奏疏是安平剛才在後堂中發現的……”
張天海看了看這本奏疏，發現這本奏疏上的內容與之前長孫無忌呈遞給皇上的奏疏，內容毫無二致，不過此本奏疏還陳述了乾屍一事……
張天海開口道：“看來我們的對手行動迅速，已經搶在了我們前面……”
王翰不解的問道：“大人，昨日我們在官道旁發現了被劫殺的驛卒，公文袋裏的奏疏被對方搶走，那這本奏疏又是怎麼回事？”
張天海開口道：“對方在官道上截殺驛卒，暗中更換公文奏疏，隱瞞停屍房乾屍一事必有隱情，看來此案定然不簡單……”
“還有在官道處被截殺的那名驛卒，原本上呈給門下省的是這本奏疏，不料被對方知曉殘忍的殺害了驛卒更換了公文奏疏……”
“不過這裏有個疑問這本奏疏的內容是誰所書，我想必定與停屍房的那些乾屍有所關聯……”
午時過後安平公主，張天海等人在刺史府用完膳后，趙成急忙站起身：“張大人，公主殿下，下官有事要去處理，先失陪了，還請張大人和公主殿下見諒……”
張天海開口：“既然趙大人有事，那趙大人就先處理公務吧……”
趙成離開后，張天海對王翰說：“王統領今晚就辛苦你一下了，暗中監視下趙成，這個趙成看來很不簡單，雖然他表現的非常鎮定，這隻不過是他的一種掩飾……”
王翰開口：“大人這是說哪裏話，卑職能跟着大人，是卑職的榮幸，何談辛苦……”
安平公主站起身忙開口道：“張大人，今晚安平要和王統領一起暗中監視那個趙成……”
張天海開口道：“殿下，今晚監視趙成王翰一人足以，如果殿下和王翰同去，恐對方知覺已免打草驚蛇……”
安平公主想了想，開口道：“好吧，那今晚我就好好陪陪芯顏姐……”公主轉身對曹芯顏笑着說道：“芯顏姐，今晚由我陪着你，你就不會感到寂寞了……”
晚上戌時，一個黑袍蒙面人來到洛陽天策門大殿中，直接開口道：“門主特讓我來此傳消息，說太子已被軟禁在了東宮，還有李世民命長孫無忌在探查李安嚴的行蹤，還有門主有令，我們的計劃可以提前推進了……”
翌日清晨，王翰來到刺史府偏堂內，對張天海說：“大人，卑職昨晚按您的吩咐去監視趙成，沒發現他有任何可疑之處，大人卑職猜想他應該不會和雍州命案有關係吧……”
張天海嘆了一口氣，“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據趙成昨天上午的表現，他看似鎮定自若，好像在掩飾着什麼，但他在無形之中，給我們透露出兩點重要的線索……”
王翰不解的問道：“大人，您說的兩點重要的線索到底是什麼呢？卑職實在猜不出來……”
張天海開口道：“第一個重要的線索就是停屍房的乾屍，記得昨日上午我曾問過趙成這麼一段話……”
卻說昨日上午在後院停屍房時，張天海問向趙成：“你當初見到這些屍體的時候，屍身就是這個樣子嗎？”
趙成回道：“不是，是下官前天巡視驗屍房的時候，才發現屍身全部變成了乾屍……”
接着張天海又開口問道：“這些屍體被安置在停屍房后，府中可曾發生過離奇古怪之事？”
趙成直接回道：“張大人不曾發生過……”
張天海講完后，繼續開口道：“昨日根據趙成所說，屍體是被抬到驗屍房之後才莫明其妙的變成了乾屍，對方這麼大的動作，刺史府不可能察覺不到，而我問他府中可曾發生過怪事，他卻一口回道不曾發生過，我當時就斷定趙成在極力的隱瞞着，雖然我們還不知道趙成為何這樣做，但趙成與這起雍州數十名官員被殺一案，定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王翰聽后開口道：“大人，莫非這個趙成是這起重大命案的兇手……”
張天海開口道：“被殺的官員有長史，司馬，法曹等數十名官員，這些人可都是封疆大吏，也都和趙成一樣同為朝庭命官，趙成是絕對沒有這個能力殺掉這麼多人的，而且除掉這些人對他自己也沒有任何好處……”
突然張天海想到在雍州官道處，發現的一具屍體和一個白皮公文袋，裏面空空如也，經過當時的分析，公文袋裏的奏疏是被人搶走了，對方刻意隱瞞乾屍一案，裏面必大有文章……
想到了這裏，張天海繼續開口道：“現在只有一種合理的解釋，那就是現在的雍州已不在王化之下了，趙成只不過是這些人的棋子而已……”
王翰不可置信的說道：“大人，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目前為止我們連對方是誰都還不知曉，看來對方比我們想的要深不可測……”
張天海笑了笑，“只要我們從趙成身上尋找突破口，相信要不了多久，這些歹徒就會浮出水面……”
過了一會兒，王翰又開口道：“大人，您剛才說有兩點重要的線索，那第二點線索是什麼呢？”
張天海從袍袖中取出一把短柄鋼刀，開口道：“這把鋼刀昨日上午在停屍房發現的時候，上面血跡斑斑，這把鋼刀是不是兇手故意留下的，我們還不得而知，不過從趙成的神情上來看，他當時瞳孔猛然一縮，很顯然識得這把鋼刀，然而他卻極力掩飾這一切，看來這把鋼刀的背後定有隱情……”
此刻安平公主和曹芯顏來到偏堂中，只見公主身穿一襲皂錦羅裙，梳着一頭精緻的流雲髻，氣質仙仙，高貴又典雅……
王翰笑着開口：“殿下今天的這身打扮，真是別有一番韻味……”
安平公主撅着小嘴對王翰說：“王統領你說說看，我這身打扮怎麼別有一番韻味了……”
王翰見公主不停盯着自己看，溫柔的小眼神好像能將自己洞穿似的，於是開口道：“殿下是更漂亮了……”
安平公主頓時哼了一聲，繼續撅起小嘴，“哼，那我以前是不漂亮了？”
王翰沒想到，此次公主耍起小性子，還挺認真的，於是鄭重的開口道：“殿下，你是大唐最漂亮的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