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坊市衝突(新人求關注)
一直到出了交易閣,凌卅仍然有些恍惚。
以正常售價10倍的價格去收購一個破損的紙符,大伯他什麼情況?若是要照顧我這個小輩的話,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尤其是他還特意囑託我,不要將紙符拿到別處…
但更讓他恍惚的是,這麼一張小小的紙符竟然能賣出300金幣的高價!如果把新手大禮包的紙符全部賣掉,那將是一筆價值超過300萬的巨款!
想到這裏,凌卅兩眼直冒金星,忍不住的問道:“巧兒姐,假如…我是說假如哈,咱們突然得到一筆300萬金幣的巨款,你有什麼打算?”
“300萬!唔…如果我有那麼多錢的話,當然是…”吳巧巧偏着腦袋,有些吱吱嗚嗚的答不上來,顯然,凌卅這個天馬行空的問題讓她不知所措。
“切,一個散養的吉祥物,不好好在家獃著,跑到大街上來丟人現眼了…還300萬,凌卅,我看你時又犯痴症了吧!”一個極其輕蔑的笑聲從背後傳來。
腳步一頓,凌卅尋聲望去,卻見一大堆人正笑的前翻後仰,人群正中央簇擁着一位衣着華貴的青年,儼然是一副紈絝做派。
望了眼那滿臉得意的青年,凌卅絲毫不覺得意外,也不停留,轉身就走。
見凌卅沒有理會,那華服青年頓時像被折了面子一般,臉色氣的有些發白,當下腳步加快幾分,最後擋在主僕二人面前,怪聲叫嚷道“喲,這麼著急,趕着回家喝葯啊?”
被青年攔住,凌卅只得停下腳步,他盯着那張賤兮兮的臉,嘴角忽然泛起一抹笑意,淡淡的說道:“對啊,喝葯。蒙少爺要不要也來喝一碗,我請客。”
“你…”青年被這句話噎住了,臉色瞬間泛起一股病態的潮紅,像吃了顆蒼蠅般難受。
“蒙少爺若是無事,煩請讓開,凌某真有痴症,發起瘋來可不認人。”見蒙山吃癟,凌卅繼續火上澆油。
“你你你…”蒙山有個怪毛病,情緒激動的時候會有些口吃,此刻正好被激發出來,指着凌卅的鼻子想要怒罵,可憋了半天沒說出第二個字。
再上前一步,凌卅湊到對方耳根前,沉聲的說道:“蒙少爺想要動手也無妨,但有一點可別忘了。這裏是器坊,可不是你家的獸坊…”
獸坊位於青山城東北角,與器坊相距甚遠,正因如此,兩座坊市之間的生意多由直系子弟經營,蒙山作為蒙家直系,來器坊再正常不過了。
微微一愣,蒙山緩了緩情緒,不由的向後退了半步,皮笑肉不笑的道:“凌卅少爺,我只是來打個招呼,不必如此吧?”
“確實不必。一條瘋狗咬了我一口,我總不能再反咬回去吧?弄一嘴毛多晦氣不是?”凌卅也學着對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回答道,然後眼神一凜,“告辭!”
聽着凌卅那指桑罵槐的話,蒙山臉龐上漸漸佈滿一層寒意,陰森的目光將眼前二人仔細打量一番,當他看見蒙面的吳巧巧和她懷裏那個鼓囊囊的包裹時,心裏又升起一個歹毒的計策。於是朗聲道:“等一等!你不能走!”
蒙山身後的一群屬下,聽見自家主子發號施令,非常機靈的向前幾步,隱隱的將兩人圍在中間,掃視的目光中,摻雜着戲謔的嘲諷。
“你又要作甚!”凌卅有些惱怒,這裏可是在器坊,是凌家的地盤!一個外人竟然如此猖狂,當真以為凌家無人不成?
蒙山微微一笑,偏着頭望着臉色難看的凌卅,漫不經心道:“昨夜我蒙家運送了一批獸皮來到器坊,不曾想遇上了扒手,將一件珍貴的緋琉狐皮給盜了去。”
“你到底想幹什麼?”凌卅心中咯噔一聲,第六感告訴他事情有些不對勁。
“我們昨晚與扒手交了手,那人的身材與你身後那人差不多,我現在懷疑是她偷走了我們的貨物。”蒙山冷笑着說,面龐上挑釁意味濃厚。
坊市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聽見蒙山這番話,都不由得好奇的看了過來。凌卅素有棄少之名,在器坊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是有不少人認識的。
望着這些人的舉動,凌卅眉尖微微一皺,隱隱約約猜到對方的目的,轉頭看向吳巧巧,“巧兒姐,將包裹打開!”
吳巧巧從未經歷過如此的陣仗,早就被這有些怪異的氣氛嚇住了,她哆哆嗦嗦的將包裹取下,然後一抖,一件皺巴巴的狐裘展示在眾人面前。
“蒙山,這樣你可滿意?”凌卅陰沉着臉問。
“當然不滿意。”蒙山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我見過扒手的樣貌,你讓她將面紗取下,本少爺我辨認一番即可。”
望着一臉挑釁意味的蒙山,凌卅心中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當即怒喝一聲“滾開!”然後拉着吳巧巧的手,想要從人群中鑽出去。
巧兒姐面紗掩蓋下的容貌是凌卅的逆鱗,誰都觸碰不得。
豈料那蒙家的一幫下屬將路擋的死死地,絲毫不退讓一步。
“你們快看啊,堂堂凌家二少爺竟公然包庇扒手,簡直無法無天了!”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那些擺攤的商販,顧客和路人瞬間聚集了過來,將坊市的大街圍的水泄不通。
眼見人越聚越多,凌卅心裏也越來越慌亂,蒙山針對我也就罷了,竟然將注意打到了巧兒姐身上,其心可誅啊!可是,我能怎麼辦?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將局勢攪亂,然後我們趁亂逃到交易閣附近去,那裏有不少的凌家護衛…可是我若主動出手,不就愈發證明我們做賊心虛嗎?還有那個蒙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力士七重的武道修為,根本打不過啊…
太弱了,我還是太弱了…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保護不了……凌卅將拳頭捏的咯吱作響,一個纖柔的小手卻在此時輕輕地搭在了他的手背上,細細的安撫着。
吳巧巧柔聲道:“少爺,你不必自責的。他們想看,我讓他們看就是了。”她聲音很溫柔,但凌卅聽來卻心如刀絞。
上前一步,吳巧巧直面眾人頗具侵略性的目光,素手捏住面紗的一角“蒙少爺,如果我不是你所說的那個扒手,又當如何?”
貪婪的望着少女那微微發白的纖纖玉指和泫然欲泣的杏花眼,蒙山心裏一陣酥麻,壞笑道“你若不是扒手,我自當放你們離去。怎麼,小美人要留下來侍寢不成?”
那調戲似的語氣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你若不是扒手,便可向城主府提起訴訟。城主大人定可治蒙家一個污衊之罪!”正當吳巧巧猶豫不決之時,又有一道聲音從人群中傳出,那聲音說話意思不偏不倚,卻正好讓氣氛稍微一滯。
“對了,我怎麼沒想到呢?真是蠢材!”凌卅一拍腦門,暗罵了自己一句。
將吳巧巧一把護在身後,凌卅與其互換了位置,朗聲道:“不僅是污衊之罪,你們還涉嫌危害公共安全,妨礙坊市管理,擾亂坊市經濟秩序,侵犯居民民主權利等。呵呵,數罪併罰,你慘咯~”
一口氣將能想到的所有能想到的罪名全部說了出來,凌卅內心其實慌的一匹,如果這都唬不住對方,那才是真沒辦法了。
但是現場氣氛卻出人意料的安靜,所有人,包括最熟悉凌卅的侍女吳巧巧,都不禁在想一個問題:這傢伙真患有痴症?好傢夥,嘴皮子溜的都快能說書了吧!
蒙山臉上表情陰晴不定,顯然是被唬住了。但他心裏很明白,這種事情其實可大可小,往小了說,連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算不上;往大了說,他確實承擔不起這後果,而且說不準還會連累家族…
“算…算…算你狠!”強行壓抑住心頭的怒火,蒙山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然後手掌一揮,帶着手下擠開人群。
圍觀的眾人見沒有熱鬧可看了,也紛紛散了去,只留下凌卅二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一個是心裏憋悶,一個是嚇到腿軟。
許久,凌卅才緩緩開口“巧兒姐,我前些日子得了一些藥膏,你還願意試試嗎?”
吳巧巧的杏眼彎成了月牙,一副姨母笑的表情“願意,當然願意。我很相信少爺的。”
“那好,我們回家吧。”
……
“啪”的一聲,蒙山將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此刻他已經回到了商隊的臨時住所,坊市上發生的事仍然讓他耿耿於心。
座位對面是一個面如冠玉的中年人,手裏握着一串佛珠,慢慢攆着子“蒙山,告訴你多少次了,做生意要靜心,萬不可輕易動怒。”
“可是叔父,那凌家欺人太甚,今日在坊市…”蒙山將事情添油加醋一番娓娓道來。
聽到最後,中年男子手中的佛珠剛好停下,若仔細觀察,則會發現每個珠子上都留下了深深的指痕。他幽幽的說“那麼,你想怎麼做?”
“當然是報復,我也要當眾羞辱他一番。”蒙山理所當然。
“不,你說的只是目的,我問得是你具體的手段。”中年男子繼續攆佛珠,鎮定如常。
蒙山聞言,咧嘴一笑,討好道:“那我就不知道了,這不是還有叔父您嘛。”
“凌家小輩今天下午回舉行混戰比試,我們已經提前埋了暗子。你說,是廢了他還是殺了他?”
中年男子手裏動作不停,渾身散發出一股詭異的煞氣。
就連蒙山也有些駭然,這還是那個和藹可親,溫文爾雅的叔父嗎?
不等蒙山回答,中年男子就開始自言自語:
“你不說,那還是殺掉好了。”
“呵,凌家,一頭被拔了牙的病虎而已…”
“煉器世家?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