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二臊胡的回憶
叫二臊胡的人也是他餵了種羊后,村裏的大夥才給他起的綽號,他原姓劉叫劉得草,現在是一個人單身過。
二臊胡的爹劉運河是因下煤窯塌方砸死在了煤窯里。後來二臊胡的娘因熬不下才把五歲的二臊胡托咐給了小叔子劉運水,帶上人家煤老闆賠給的撫血金,領着二臊胡的哥又另嫁人了。
二臊胡是跟着光棍二叔劉運水長大的,劉運水自從哥哥劉運河出了煤窯事故后,他也不願意再下煤窯了。再一方面二臊胡孩子小沒人照護不行!後來劉運水不下煤窯后,就利用從煤窯上掙來的錢買來了幾隻山羊,領着五歲的二臊胡去山上天天放羊。後來這羊越繁殖越多,便趕成了羊群。
一晃十來年過去了,叔侄兩個養羊也攢下了點錢,可天有不測風雲,二臊胡的叔劉運水不知咋的又得不治止之病,到醫院裏一檢查結果是已經到了肝癌的後期,花了不少的錢還是治不好,劉運水說啥也不願意再住醫院花錢治療了,自己倔犟的跑了回來……
臨咽氣時,他握着二臊的的手斷斷續續的囑咐道:“孩子我一來沒給你置下啥家業!二來也不能再陪你生活下去了,我有病咱已經花了不少的錢,我知道是治不好了。等我死後你把這群羊全部賣掉,用這錢蓋處好房屋,娶房媳婦來好好過日子吧!”說完就絕了氣。
二臊胡真的是悲痛欲絕,後來在村裡大夥的幫助下二臊胡發送埋葬了二叔劉運水。後來他就依了二叔說的辦了,他把那群羊全部賣掉,拆掉了從前的舊草房子,重新在桃花村裡老宅基上蓋起了三間的磚瓦房,那時擱在桃花村裡來說也算是上好的房子了。
因賣了羊的錢全用在了蓋房子上,二臊胡又花幹了所有的積畜沒指望了。雖父親從前死在了煤窯上,可沒有別的出路為了掙錢他又不得不去下煤窯了……
因二臊胡有了新房子住,又在煤窯上幹了幾年挖煤窯的活,手下寬裕了些,按當時來說他已經是不錯的條件了。那時二臊胡已經二十來歲,正是說媒提親的好時候,媒婆張大腳就來給他說親了,說的是東邊杏花村的一家姓於的姑娘,二大腳說:“這姑娘長得天仙一般,真的是人見人愛,我看你的家底不錯才給你說的!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命吧?”
二臊胡聽了光是嘿嘿的撓着頭笑。
張大腳領他去相親了,對方姑娘的爹娘一相看二臊胡人長得雖不咋地,但覺得家庭條件還不錯,就讓兩個人見面吧!結果一見面二臊胡搭眼一看就迷上了才貌出眾的姑娘於瑞風。可於瑞鳳看了二臊胡就皺起了眉頭,因二臊胡長得個矮小不說經常下煤窯黑不溜湫里又顯得老相。所以從內心裏就有些相不中他。
兩個人見面后回來,娘見自家的姑娘不高興,就勸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咱能找個啥樣的人家?雖說他那邊沒公婆了,但你嫁過去也能當家管地呀?人家那邊現實有處好房子住!又下着煤窯能掙錢,光圖個人樣子好看能管吃還是能頂穿?差不多的條件就行了別再挑人家了?”於瑞鳳終於被娘說服了,後來也就答應了這門子婚事。二臊胡在媒人張大腳的撮合下,給對方了一千塊錢的媒禮錢,這婚事也就算定了下來,到了年底兩個人就結了婚。
二臊胡從前也是一個愛結交朋友的人。因煤窯就在山裏面離他家住的不多遠,下煤窯的人也有很多是從外地來挖煤的人,他們住在山裏邊的煤窯上,生活上很艱苦。
煤窯上的老闆為了多掙錢!下煤窯也分白天黑夜倒班干,二臊胡有時下了班常常帶一些下煤窯的夥伴來他家裏玩耍。時間長了也就成了朋友關係處得相當不錯了,來了他家吃喝玩樂打麻將,有時打麻將玩得晚了就住在了二臊胡家。這些朋友來玩時,有時也時常買些煙酒糖茶和肉食類的菜肴來,並沒有讓二臊胡吃虧。所以媳婦於瑞鳳倒也願意做這些不嫌麻煩。那些比二臊胡年齡小點的或差不多大的小夥子,都管於瑞鳳叫嫂子,有時守着二臊胡時也常給她鬧着玩,漂亮的於瑞鳳嘻嘻哈哈也不着腦,心裏反而有些挺開心的樣子,二臊胡大大咧咧也從沒放在心上過……
二臊胡結婚的第二年媳婦於瑞鳳就給他生了一個閨女。一家三口人生活的也挺美滿幸福。有些事也是出自意料之外難以置信的事!沒想到有一天晚上二臊胡去了煤窯上換了陸方的交接班,他拉了兩趟煤,也許吃的肚裏不好了老是感到嘔吐肚子身體不大舒服,所以他便向老闆請假回來了。
因那時這山村的大門都是寨門,牆院都是籬笆牆一翻就能跳過去,二臊胡推開了沒有上閂的寨門,見屋裏燈光還在亮着,隱隱約約聽到屋裏有低低的說話聲。二臊胡就有些疑惑了,咋這麼晚了媳婦還睡給誰說話?是給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但聲音有些不對呀?他疑心重重的悄悄來到了堂屋門口,就聽到了裏面的媳婦問:“他夜裏不會回來了吧?”
男人道:“嫂子您放心吧!他剛接了晚上的班,今晚他一夜都不會回來的了。”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好像着急的在脫衣服……
“嘻嘻嘻!那就好!”
二臊胡越聽越覺得這男人的聲音好熟悉?一琢磨就知道是誰了。他已經有些吃不住勁了,因還沒有捉到姦情,他咬着牙還是忍住了,準備下一步抓到事實再行動。他又悄悄的走到窗戶台下面去偷聽……
這時裏邊的男人又道:“嫂子你不知道這山裏面煤窯上連個女人毛都見不到,自從我來您這裏見到您,您就把我給迷住了,我心裏一直放不下您!”
“嘻嘻嘻!你又不是來過一次了,我也想你?”說著兩個人已經摟着親在了一起……
“從前俺哥在跟前,只好跟您開個玩笑鬧着玩也不敢玩真格的!”
“嘻嘻嘻!……
不一會屋內就傳出了女人的嬌喘的喊叫聲!二臊胡立馬頭就大了,血脈噴張的二臊胡再也忍不住了,咬牙猛得一腳將插着的門閂給踹斷推門闖了進來,二臊胡躥進來扭頭一看只見東間屋的燈光下,兩個男女正在歡樂的勾合著,這對男女被突然踹開門進來的二臊胡給嚇懵了,還沒等那人有所準備,二臊胡猛地撲了上去就捉住了那男人的頭髮……
原來這人是一個身材高大俊美的男子,正是下煤窯經常來他家玩耍過的朋友,他姓陸叫陸方,因二臊胡剛接了他的班知道二臊胡是不會回來的了,才瞅准機會來的。
要真打按身材和力量打的話二臊胡並不是陸方的對手,但陸方畢竟幹得是偷人家女人的丑亊,心裏不免就有些發虛了,他怕萬一二臊胡真的炸呼起來,被村裡左右鄰居趕來幫着抓住的話,非送到公安局去不可!到那時候說哈都晚了。所以他才不敢來玩硬的,被二臊胡拽着頭髮揙了幾巴掌不但沒有還手,反而撲通一下又給二臊胡跪下了,他是想向二臊胡求情放了他。二臊胡在那個火氣頭上他哪能繞過他呢?抓住了他的頭髮再次對他拳打腳踢起來……
這時的於瑞鳳已提起了褲子,束好了腰帶心裏砰砰的跳個不停。面對二臊胡的抽打陸方,她站在一旁象條幹渴缺水的魚,嘴唇囁嚅着勸也不是拉又不敢!臉上紅一陣青一陣,一個是自已結了婚已經在一起生活了的男人,另一個是暗中相好喜歡上了的男人。但愛的砝碼還是有些偏向了陸方,陸方已被打得鼻口流血了。二臊胡這時還是不觧氣,這口恨氣他一直出不來,“你媽的對你怎好!這朋友的妻子你也敢欺負?今天老子不把你碎屍萬段宰了你算你能了。”說著他大意的鬆開了陸方的頭髮,又向堂屋外邊西屋廚房跑去……於瑞鳳知道男人去廚房拿菜刀去了,趕緊對在陸方的耳朵上小聲嘀咕道:“你趕快起來跑吧,他拿菜刀回來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陸方這才回過神來,他站起身提了下褲頭,說了聲“以後北山樹林子裏再見!”說完抓起床上的衣褲也顧上分清地上的鞋子大小了,抓起一大一小的鞋子拚命就往門外躥……,
從廚房裏摸到菜刀出來的二臊胡一瞅見陸方穿着褲頭往外跑去,車轉身就在後邊緊追不捨……
二臊胡一邊追着一邊在大街上罵著,“我日你媽的我非宰了你不可……陸方知道若要被後邊拿着菜刀的二臊胡追上來,不被砍死也得受重傷!所以他哪還顧得硌腳穿鞋子和套衣褲呢,那真是玩了命的順着溝渠往北山躥呀,由於陸方的個子大邁的步幅也遠。兩個人的距離越拉越遠了,二臊胡追出二里多地,到了村外已經不見了人的蹤影……
因是黑夜陸方鑽進了山坡的樹林子裏,你上哪裏去找他?二臊胡找不到人了才返了回來。這村裡破二臊胡追趕的一炸乎喊叫,有些人都起來了,有人問他,“哎二臊胡咋回事?你罵著喊叫着追趕誰去了?”二臊胡一琢磨怕這事傳出去了丟人,又給自己蓋臉撒謊的道:“日他媽的!有個小偷進了我家的院偷東西被我追趕了出去。”大夥一聽說得順理成章,搭訕了一陣子話后又各自回家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