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葬龍城
天空被高大的樹木枝條割成了一綹一綹的藍綢緞,斑斑駁駁的光點散射下來,隨着樹葉的曳動而眨着詭秘的眼。樹們不言不語,哲人似的立着。大樹的枝幹上黑皮皴裂,掛滿了苔絲。
此時,幾輛馬車翻過山脈,終於來到了平地,他們隨着林間小路緩緩行駛着。穿過這茂密的叢林之後不遠處,一座巍然壯闊的城牆聳立,上面寫了古樸的三個大字
葬龍城
馬車內,王德一臉興奮地在其中傻笑着,時不時偷偷地看一眼楚嵐,小聲的嘀咕一句:“我是四品,你是三品,哎!不會還有人沒有四品吧!哎。。。”但每當楚嵐聽到后看向他之時,又急忙把目光轉向車窗外,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楚嵐看着他這副模樣,也沒有生氣,只是笑了笑,便又繼續回想着曾在葬龍城中一切。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整個葬龍城都被三大家族所掌控吧!就連城中將士也只聞三大家之令,不聞天子之詔。這也與如今父皇重病,大哥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他和他身邊的爪牙已經開始佈局了,將手已經伸向了朝堂,二哥雖然無意與大哥爭奪皇位,可正因為二哥的仁義,讓無數的儒生都站在他這邊,所以大哥才留不得他,若不是皇后無法產齣子嗣,又怎會發生這種情況呢?”
“如今朝堂內亂,天慶城都已經一團糟了,又怎麼管得着遠在山林中的葬龍呢?正因如此,此時的葬龍城中的三大家族才會這般囂張。”
想到這裏,他突然冷笑起來,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呵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大家族分別為周家,李家,張家吧!周家最為強盛,更是大哥的直系家族吧,表面上裝作一副望門貴族,皇親國戚的樣子與民同樂的模樣,可背地裏乾的骯髒壞事卻是不少啊!就連手底下暗中養的死士與亡命之徒更是不少。一整個家族的偽君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而李家次之,家主曾是當朝要官,被貶後來到這裏當城市,雖然說是被貶,但不過是明貶暗升,留在這裏來監督周家。唯有張家是最弱的,即便是另外兩家打上門去,他們也只會忍氣吞聲。可是呢,當年我滅亡周家之時,張家整個家族的所有人卻在一晚之間離奇失蹤,方圓十里也沒找到他們蹤跡,呵呵,有趣,不過這一世,我一定會調查清楚!”
“不過,是時候該離開這馬車了!”
而一旁的王德看着楚嵐依然在靜靜思考,也沒有搭理他時,便無聊地看向窗外,自言自語道:“哎!大牛不在,真的有點無聊啊,這都開了兩天一夜了,怎麼還沒到啊!老頭子也真是的,沒事給人家大牛開什麼龍脊嘛,我教他不就行了嗎?這年頭誰不會開龍脊啊!”
想到這裏,他便掏出他的《墨子》看了一會兒,又想起老人說過的話,眼睛一骨碌轉了一圈,便集中自己的精力,像想到了什麼一樣,開始吟誦着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大漠孤煙。。。啊!”
念到這裏,王德的臉突然開始漲的發紅,發出慘叫后便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頭,整個人彷彿脫力了一般喘着粗氣,車隊也在此時停了下來。
楚嵐停止了回憶,回身快速地跑去抓住王德:“王德,你怎麼了?沒事吧!快說話!”
而王德卻抱着頭咬着牙,苦苦地掙扎着,他搖了搖頭,想要開口,卻感到自己的嘴巴似被死死封住了一樣,吐不出一個字來。
而劉裕與項風一聽見慘叫聲,便是一個閃身出現在馬車裏。兩人對視一眼后,項風便彎下腰去握着王德的手臂,仔細感受一會兒便說道:“身體沒什麼狀況,營養也過剩,甚至有點超標。”
而劉裕則是閉上雙眼,將手放在王德的頭上細細感受着:“頭腦也沒什麼大礙,只是,他如今不知為什麼,他的靈海卻已經乾枯,幾乎快要枯竭的狀態了。等我先給他注入一些靈力吧!”
話還沒說完,只見一本書從王德的懷中飛出,隨着光芒一閃,王德緊皺着的眉頭開始緩緩舒展開來,緊接着便死死地睡了過去了。
三人看着他這副模樣,都面面相覷,看着他緩過來了,也沒有離開,就坐在這輛馬車上,對鏢局的人表示着沒有什麼事,催促着他們趕快行駛。鏢局的人聽后也笑了笑,便繼續上路了。。。
而在不遠處的葬龍城,在夕陽的餘暉的照射下,整個城市的表面顯得安逸又美好。而在這夕陽所照不到的地方,無數道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他們,有的是地痞流氓,有的是窮凶極惡的惡徒,還有的是一群光鮮亮麗的讀書人。其中一人將手伸入了夕陽之中,笑着說道:“夜晚的葬龍城多美呀!美的,可以讓一個皇子,悄無聲息地葬在這裏啊!”
但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那號稱千年不倒的葬龍城城牆,一塊磚頭突然從高空滑落,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周圍的士兵被這一幕紛紛嚇了一跳,暗罵一聲晦氣后,便上前檢查一番。
只有坐在一個陰深宅子裏的老者突然睜開了雙眼:“有點意思,有人似乎做出了一首詩,可似乎還沒做完就被打斷了,導致整個城也遭到反噬!究竟是什麼原因呢?預言中似乎沒有這件事吧!看來,計劃出現了一點誤差啊!不過沒關係,我會將這一切重新走上正軌的。。。”
而在齊國的一個城主府內,眾人緊張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驪明也沒有去治療自己的傷口,甚至還穿着那件帶血的衣服。他關切地看着那個少年,對着他說道:“齊凌,你一定要醒過來呀。。。”
就在城中所有大夫都手足無措之時,此時的齊凌,卻彷彿做了一場夢,一場很熟悉而又陌生的夢。
他感到自己彷彿來到了一片末世,下面是一片殘垣斷壁,一座廢墟。而當他抬頭望去,整個天空像是被撕裂成了兩半,而在天空之上,站着兩個人,相互對立着。其中一個人他只看了一會兒便感到頭腦一陣模糊,那個人如太陽一般,讓他無法直視,只有那無邊的佛光鋪灑在整個大地,那本應讓人感到溫暖的陽光卻讓他內心感到一陣寒冷。
而另一邊的人更加模糊了,甚至就連齊凌也不知道這個模糊的身影究竟是什麼。有時他感到這人似乎十分渺小,小到能被捏死在手中,有時又感到他無比的巨大,大到似乎能吞噬掉整個天空。
那兩人似乎沒有看到他一般相互對立着,他們說什麼齊凌也好像聽不清。只模模糊糊地聽見了四個字
逍遙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