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元神
一路上，那小胖子還是在不停地念叨。
東一句西一句。
洛塵死命地聽才從他話里聽到幾個關鍵信息——
第一，他來自一個叫蔚藍的世界，那個世界和地球很像——不只是地表相像，就連人類的歷史都極為相近。
第二，他也是一名學生，上課時也被問過同樣的問題，他們的回答雖然略有差別，但核心意思都是一樣的——他們認為的確有神的存在，但他們也不信神。
第三，據他所知，他並不是他們那個世界唯一一個被邀請來到這的。
第四，他也是一位神祇的弟子——金神，蓐收。
直到聽到最後一句話，洛塵內心其實是很震驚的。
倒也難怪，這裏的人這麼大費周章總不能帶幾個普通人回來吧。
“對了，還沒問你的名字呢。”小胖子說了好久才突然想到這一點。
“洛塵。”
“嗯……不錯不錯，好名字，我叫小順，以後你就跟我混了。”小胖子在洛塵背上一邊搖晃，一邊叫着。
洛塵也沒有再搭理他。
……
很快他們就深入到森林裏面了，只是他們走的位置很奇特，一隻腳踏在時間法則森林裏，另一隻腳踏在空間法則里。
這也是他們的計劃，畢竟只有兩大法則之力交疊之處才是最薄弱的地方，也更容易獲得。
進入森林大概三十米，洛塵身體就開始出現一種異樣——
那感覺就像是身體的各個部分都被切開分割然後又重置一般，而且重置后的各個部分又被送往了不同的時間。
他瞬間跪倒在地，眼前天旋地轉，彷彿他在這個時空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一口口鮮血直往外噴，近一米的範圍內瞬間被染成了血紅。
被他背在身上的小胖子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他也感受到了法則之力的侵蝕，但並不強烈，對他來說那感覺連頭暈都算不上。
他也很不理解為什麼在洛塵身上就會出現這種瀕死的痛苦。
“喂，兄弟，你沒事吧？要不我幫你叫救護車吧……”突然想到了什麼，小順又改口，“呃……這裏好像沒有救護車，要不，我幫你做人工呼吸吧……”
隨即，洛塵像是真的聽到了這句話一樣，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這一口明明是在反抗，反抗人工呼吸……
然後，小順也是一點沒介意，直接張嘴朝洛塵襲來。
然後，後者身體也是一陣翻湧，就在小順那可怕的雙唇就要抵達時，一個巴掌就直接摑了上去。
還別說，洛塵這重傷情況下的掌威倒是一點沒減，直接將小順掀飛數十米遠，直接到了時間法則正中間位置。
疼得小胖子吱呀亂叫。
等他又要爬起來向洛塵這邊走時，一股時間法則之力瞬間向他襲來。
這種法則之力很是狂暴，就像是在驅逐外來人一般。
小胖子也是一頭栽倒在地。
就在他的腦海里，他彷彿是在不同的時間穿行，一遍遍地回顧他記憶力的痛苦畫面——人類毀滅、世界末日、恐龍滅絕、喪屍爆發……
這都是什麼鬼東西，正常人誰會把這些事當做自己的痛苦記憶啊……這分明就是電影看多了嘛……
然而，隨着時間法則一點點深入，畫面開始發生了變化，那是小胖子記憶的最深處。
那是一個夜晚，沒有星光的夜晚。
畫面中只有三個小孩，背對畫面的一個比他高出一頭，手裏一隻短匕被熟練地揮舞着。
在他對面是一個小姑娘和小胖子自己，兩個人都面露畏懼之色。
他們之間的衝突是什麼，看不出。
只是看到就在那匕首要捅向小胖子時，那姑娘一轉身就護住了他。
匕首死死地插進了姑娘的身體裏，鮮血逐漸溢出。
那姑娘抱住了還愣着的小胖子似是在他的耳邊呢喃着什麼，聽不到。
下一個畫面，是小胖子跪在一破舊門前，自春始，夏的烈陽、秋的冷風、直至凜冬，風雪、暴雨、酷暑，他都未曾動過，眼中滿是淚水……
然後時間法則又將他帶回最初的畫面，一幀幀回顧……
小胖子痛得死去活來——心裏痛。
而另一邊的洛塵情況更糟，狂暴的法則之力一點點地貫穿他的身體。
就像這法則之力隱入他的身體后，卻沒有發現任何可以鑽入的破綻一樣。
無數恐怖的力量充斥着他的身體，然後一點一點地從每個毛孔中破出。
痛苦可以讓人絕望，卻分毫沒有打垮洛塵。
他非但沒有屈服，還扛着這狂暴的力量站了起來。
憑着這種痛苦，他強迫自己清醒着。
“你們殺不掉我，就全都歸我吧。”
隨即，他開始拚命地吸收這些湧入他的身體裏的法則之力。
只見洛塵丹田處金光大盛，逃出他身體的法則之力也以驚人的速度被吸回去。
隨着法則之力的逐漸充盈，他丹田之中一抹金色虛影逐漸飽和起來，形象也變得異常鮮活。
這是元神，會根據先天天賦的不同而幻化成不同的實體，同時也標誌着修鍊道路的開端。
顯然，洛塵的元神已經快要成型了。
隨着這一變化，周圍的法則之力竟是愈發狂暴起來。
洛塵周圍氣息逐漸具化，化成氣旋開始狂卷。
氣旋也是愈來愈盛，好似還在不停吸收着周圍法則之力。
再一瞬，那氣旋依然是膨脹到了一巨型風暴。
全部十二種法則之力開始不斷地向洛塵身邊匯聚。
“太劇烈了，我沒想要你這麼多啊，你隨便給我一點就夠了呀。”
洛塵自己也是很慌，這莫名的法則之力是多麼喜歡他啊，竟然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鑽。
天空異象也是驟然而生，黑雲壓城的感覺。
也就是此時，其他正在接受法則試煉的人瞬間感覺到了不對勁，不約而同地向這邊的異象看來。
只不過一些遠地方的人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近處的人卻是驚得下巴都快脫臼了。
“這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啊，那小子該不會被所有法則之力認可了吧？”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這可是法則之力啊！”
“這該是哪位神祇的弟子啊？竟然比我這水神玄冥的徒弟還厲害！”
“不過，這麼多法則之力被吸進身體不會被撐爆嗎？”
……
最後這個問題也正是正在觀察的探秘使最擔心的。
“沒想到啊，我們竟然會找到這麼逆天的神體。看來我們的計劃也並不是不可能實現啊！”
“別高興的太早。這神體固然強悍，他若是撐不過去，一切都是空談。”
聽到這話，一眾皆是嘩然。
“是啊是啊，這樣下去不撐爆他都是好的。”
“可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啊！”
“……”
“祈禱吧。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是掩蓋住這種強大的氣息，決不能被上面發現。”終於，最強者穩住了大家的情緒。
……
此時的洛塵真的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我不要了還一個勁兒往我身體裏鑽，這是要我的命啊。
他極力忍住自己的痛苦，一點點地擠壓着狂暴的法則之力，儘力將這些力量壓縮到極致。
然而，這也只是一時之計。
很快，他的丹田又被狂暴的法則之力充滿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該不會撐死吧。”洛塵內心也是哭笑不得。
“哎喲，小娃娃做得不錯嘛，不愧是我的徒弟，竟然能撐到這種地步。”
突然，洛塵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
“師父？弟子快要被撐死了，你幫幫弟子啊！”
“別急別急。
為師先考考你。”
洛塵隨即吐了口血：“師父，你就這麼希望徒弟死了嗎？好歹也是您看着長大的，血濃於水啊。”
“別急嘛，為師還能害你不成？
你覺得食量最大的動物是啥？”
“豬。”洛塵很不情願，看到師父鐵了心要問他，他也不得不回了句。
“那你覺得世界上最強大的動物是啥？”
“龍？”其實洛塵本是想着說“人”的，但總感覺會有點心虛。
畢竟眼前有神在嘛，怎麼能誇自己呢。
神，也不是人來着。
他也很無奈，面對一個神經師父的神經問題，他也神經地對待了。
“好好好。最後一個問題，
如果一個碗不夠用來盛水，該怎麼辦？”
“再拿一個碗。”聽到這，洛塵有種預感，這正是說的他現在的情況。
“所以，師父您的意思是？”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
幫你再開一個丹田……”
等等，如果兩個丹田的話就得有兩個元神，那……
一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