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淋浴室。
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
水滴順着勁瘦的腹肌線條往下淌,流過起伏的人魚線,江吟溪身材清瘦,天生的冷白皮,渾身皮膚白的晃眼。
江吟溪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精緻的眉眼露出來。他膚白唇紅,長着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淺棕色的瞳孔疏離冷淡,氣質矜冷。
他把裝沐浴露的瓶子扔給顧臨野,吩咐道:“幫我抹沐浴露。”
顧臨野是他的屬下,負責他的生活起居和衣食住行。他和顧臨野一起工作,一起吃飯睡覺,一起享受人生,是彼此最親密的朋友。
看到顧臨野愣着不動,怔愣地盯着他看,江吟溪懶洋洋地催促道:“快點。”
顧臨野低下頭不敢看那處雪白,垂眸恭敬道:“是,少爺。”
顧臨野往手上擠了些沐浴露,抹在青年白皙的頸部。顧臨野曾經做過苦力活,指腹有很多粗繭,指腹滑過皮膚,激起一片戰.栗。
江吟溪不禁感慨。
這些年顧臨野的按摩技術越來越好了。
每次洗澡的時候,顧臨野都會幫他按摩,可能是這麼多年慢慢鍛鍊出來的。
溫熱水珠灑在身上,江吟溪舒服地眯起眼睛,像饜足的貓咪。
“法國的那棟海景別墅我已經買好了。等我們老了以後就去海邊定居吧,平常也可以過去旅遊。”
“好,我聽少爺安排。”
江吟溪眉心微蹙:“不要光聽我安排,你喜不喜歡?”
顧臨野漆黑眼底藏匿着隱秘情愫,“只要少爺喜歡,我就喜歡。”
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浴室,江吟溪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好吧。如果你有了喜歡的女生,記得告訴我,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聘禮,價值五個億,到時候幫你辦一場世紀婚禮。”
顧臨野臉色僵住:“謝謝少爺,不用了。”
江吟溪皮膚白嫩,輕輕一按,就會留下紅痕。
按摩後背的時候,顧臨野不小心加重了力道,在漂亮的蝴蝶骨留下紅印。
顧臨野貪婪地盯着那處殷紅。
這是他在少爺身上留下的痕.跡。
洗完澡,江吟溪躺在浴缸,已經舒服的快要睡著了。
顧臨野溫聲哄:“少爺,醒一醒,去外面睡吧。”
江吟溪桃花眼半闔着,眼尾泛着紅,嗓音發軟:“抱我。”
江少爺被伺候慣了,絲毫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是,少爺。”顧臨野喉結微動,半跪在浴缸邊,輕輕抱起浴缸中的人。
少爺身上有一股淺淡的柑橘香,輕輕淺淺的味道,卻莫名撩動人心。
江吟溪順手環住顧臨野的脖頸,耳朵貼進顧臨野的胸膛,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你心臟跳得好快啊。”江吟溪嗓音驚訝,指尖輕輕覆上去。
微涼的指尖觸碰到滾燙皮膚,顧臨野呼吸微窒,渾身肌肉繃緊。
心臟跳動速度加快,砰砰砰響個不停。
顧臨野掩飾掉眼底侵略性,面上依舊恭敬溫順:“可能是因為夏天太熱了。”
“最近確實挺熱的。”江吟溪眉眼舒展開。
在外面他是清冷禁慾的總裁,回到家裏連走路都要人抱。他都快要被顧臨野養廢了。
他和顧臨野已經親密到像是家人,所以他稍微依賴一點顧臨野應該也沒事。
走到卧室,顧臨野小心翼翼地把少爺放在床榻上,用毛巾幫少爺細緻地擦乾淨身體,動作溫柔體貼到了極點。
顧臨野記得少爺所有的習慣和癖好,少爺每次洗完澡都會喝一杯枸杞茶。
他用熱水泡好枸杞茶,提前放到卧室床頭櫃。
顧臨野注視着睡顏恬靜的江吟溪,漆黑眼眸不自覺流露出喜歡。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深藍色的鑽戒盒,盒子裏面裝着他精心挑選的星光戒指,戒指上畫著一顆星星。
今天,他打算告白。
為這場長達七年的暗戀劃上句號。
管家恭敬道:“少爺,你弟弟找你,他說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和少爺面談。”
“什麼事情?”
管家:“他沒有說,他只說要面談。”
江吟溪蹙眉:“他不會又要談股份吧,私生子還有臉要股份。”
這個麻煩不解決,估計會一直來煩他,江吟溪嘆息,“算了,顧臨野,我們出門吧。”
傍晚馬路邊。
路過一家花店的時候。
顧臨野看到了花店盛放的玫瑰:“少爺等我一會兒,我先去買束花。”
“為什麼要買花?”
“想給某人一個驚喜。”
江吟溪穿着深灰色西裝,臉龐白凈瘦削:“那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江吟溪站在馬路拐角處思考人生。
顧臨野最近不太對勁,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孩了。如果顧臨野有了喜歡的女孩,他該怎麼辦,他不想和顧臨野分開。
忽然,一道強烈的燈光射過來,刺眼的燈光晃到了江吟溪的眼睛。
看到那輛疾馳而來的汽車,江吟溪瞳孔驟縮,大腦拚命警告他快逃跑,雙腿沉的像是灌了鉛,根本無法移動。
“少爺,小心!!!”
後背忽然被人用力往前推。
江吟溪摔倒在水泥地,水泥磨的掌心生疼,他顧不上疼痛,急忙扭頭看過去。
顧臨野身體彎折成扭曲的弧度,渾身是血摔在地上。
“顧臨野!!!”
江吟溪猝然從床上驚醒,臉色蒼白地喘着粗氣。
又夢到了那場車禍。
出車禍的時候,顧臨野是為了救他而死。
最好的朋友因他而死。
濃郁的愧疚感淹沒了江吟溪,江吟溪窒息地喘不上氣,心臟傳來絞痛感,彷彿有人拿刀子捅進他的心臟,一刀一刀割開心臟裏面的肉,把心臟內的血肉攪碎碾爛。
江吟溪疼得滿頭冷汗,急忙拿起藥盒,倒了兩顆葯生吞下去。
吃完葯,心臟的疼痛稍微緩解了一點。
他拿出一個深藍色的戒指盒,戒指上畫著一顆星星,這顆戒指是顧臨野至死都攥在手中的遺物。
江吟溪看了眼手機,這是他重生的第三天。
他重新回到了十年前。
這一年江吟溪十七歲,在讀高二。
媽媽沒有腦出血意外去世,爸爸沒有殉情自殺,家裏的公司仍在正常運轉,不需要他放棄學業去繼承家業。
江吟溪最放心不下的人,除了媽媽,就是顧臨野。
重活一世,他會保護好顧臨野,絕對不會再讓顧臨野受傷。
龍城的風很冷,刮的人皮膚生疼。
江吟溪走在破敗小巷,拿着手機在打電話。
“江江,乖,別和你爸賭氣了,快回家吧。好端端地轉什麼學啊。”電話那頭女人苦口婆心地勸着。
江吟溪面容清冷,冷聲說:“媽,我沒有賭氣。我只是看到他就噁心。”
江母噎住了,“你這孩子怎麼回事。”
“媽,你不用勸了,我不會回去。”
江吟溪不敢告訴媽媽,爸爸已經出軌了,私生子只比他小兩個月。媽媽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
江母絮絮叨叨地嘮叨,“我給你卡上轉了三百萬,寶貝在外面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最近氣溫又下降了,記得多穿點衣服,把秋褲穿好……心臟病的葯帶了嗎?”
江吟溪:“帶了。”
江母擔心道:“你心臟不好,千萬要注意點,不要打架。”
“您放心。”
“江江突然轉學,是不是因為有喜歡的女孩了?”
“沒有。”
他轉學只是為了顧臨野。
江吟溪背着書包走在破敗的小巷,忽然頓住腳步。
前面不遠處,有十幾個赤膊紋身的不良少年氣勢洶洶地朝他走過來。
為首的人染着一頭絢麗綠毛,身後跟着十幾個頭髮五顏六色的小弟。
綠毛戴着大金鏈子,右手攥着鋼棍,流里流氣,“喂,學生仔,你看起來挺有錢啊,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借我兩千塊錢。”
江吟溪淺棕色瞳孔直視着綠毛,語調疏離冷淡,“我沒錢。”
“你穿着一身名牌,看起來不像是沒錢的樣子。”
綠毛渾濁的眼珠黏在江吟溪身上,眼神滿含惡意,“借不借錢可由不得你。我看你長得挺好看的,應該不想毀容破相吧。”
“滾遠點。”江吟溪臉色徹底冷下來,精緻眉眼流露出凜冽,看起來很不好惹。
“哎呦,還是個脾氣炸的。”
綠毛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弔兒郎當地朝江吟溪走過去。
面前有十幾個街頭混混,他肯定打不過,只能趁亂逃跑。
江吟溪握緊拳頭往後退,身後是小巷死角,逃無可逃。
綠毛走過來攬住江吟溪的肩膀,江吟溪霎時聞到一股油膩的煙味,很噁心。
江吟溪剛想一腳踹開綠毛,忽然察覺到異樣,身體瞬間僵住,絲毫不敢動。
尖銳鋒利的寒意刺進腰側,隔着襯衫能感受到腰側傳來的陣陣寒意,讓他的心臟如墜冰窟。
江吟溪艱澀地低下頭,看到一把泛着寒光的鋒利刀刃。
綠毛眼神瘋狂,笑嘻嘻地說:“把錢交出來,不然我可能不小心就把刀捅進去了,流血了可不怪我。”
說著,綠毛把鋒利的刀刃往裏捅了一些。
有襯衫衣料的阻擋不至於流血,但仍舊可以感受到劇烈疼痛。
看到綠毛瘋狂恣意的神情,江吟溪意識到,這種混混真的有可能殺人。
寒意從骨髓竄上來,江吟溪臉色蒼白,抿了下唇,“我可以把錢給你,你先把刀拿開。”
看到綠毛懷疑的眼神,江吟溪示弱,“錢在我的書包里,你拽着我,我沒有辦法去拿書包。”
“別和老子耍心眼。”綠毛收回小刀,在江吟溪面前比劃了兩下。
江吟溪打開書包,拿出來五百塊錢的現金。
看到錢,綠毛瞬間眼睛亮了,“快把錢給老子。”
把五百元的現金遞給綠毛以後,江吟溪趁綠毛不注意,拿起磚頭厚的新華字典,狠狠把新華字典砸在綠毛臉上。
綠毛當即痛苦萬分地捂住臉,連連慘叫。
砸完人,江吟溪邁開腿急忙逃跑。
“操,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江吟溪拚命往前跑,心臟劇烈的跳動着。
那群人窮追不捨,彷彿看到肉骨頭的鬣狗。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吟溪跑得筋疲力盡,快要跑不動了。
跑到巷口的時候,江吟溪猝不及防撞進一個男生懷裏。
江吟溪抬起頭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顧臨野。
看到顧臨野的那一剎那,他幾乎以為自己精神出現了幻覺。
“顧臨野,你還活着么。”
“???我當然沒死。”
顧臨野面容青澀了很多,五官輪廓深邃銳利,渾身有股擋不住的桀驁不馴。他穿着洗到發白的半袖,鞋子已經開膠,雖然渾身上下的衣服加起來不超過二十塊錢,但勝在乾淨整潔。
江吟溪怔愣地喃喃道:“你怎麼沒死?”
顧臨野暴躁得想揍人,“難道我應該死嗎???”
江吟溪臉色蒼白地喘息着,拽住他的衣袖求救道:“有地痞流氓想搶劫我,他們還有刀,可能會殺人。救救我。”
“光天化日之下我看誰敢搶劫。”
顧臨野活動了下筋骨,拳頭捏的嘎嘎響,“沒事,有我在,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敢搶劫。”
聽到這句話,江吟溪鬆了口氣,慌張的心臟逐漸安定下來。
身後,綠毛這群人追上來了。
綠毛扶着牆壁氣喘吁吁罵道:“操,臭小子跑得還挺快,累死老子了。”
看到氣勢洶洶的一群混混,顧臨野將江吟溪護在身後,冷聲道:“你們十幾個男人,欺負一個學生不太好吧。”
“顧臨野?老子警告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揍!!”綠毛畏懼地看了眼顧臨野。顧臨野這小子打架不要命,即便打不死,也要從對方身上扒下一層皮,心狠手辣。
江吟溪不知所措地看向顧臨野。現在他們只是剛見面的陌生人,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明哲保身。顧臨野沒有必要為一個陌生人去和十幾個男生打架。應該不算打架,算是單方面的挨揍。
顧臨野漆黑眼底戾氣涌動,桀驁不馴,“你們一起來吧,一群菜雞。”
聽到這麼狂的話,綠毛瞬間氣炸了。
綠毛仗着人多勢眾,肆無忌憚地吼道:“顧臨野,你爸欠了我們老闆十幾萬,你什麼時候還錢啊?老闆說你再不還錢就割掉你的手指喂狗。”
“聽說你還有個五歲的妹妹,不還錢把妹妹給我們玩幾天唄,我們會好好疼愛妹妹的。”
顧臨野疾步衝上去,暴躁地給了綠毛一記左勾拳。
綠毛被打得歪過頭,鼻腔飛濺出血。
旁邊有混混想上去幫綠毛,被顧臨野一腳踹翻在水泥地上,疼得爬都爬不起來。
顧臨野拳風凜冽乾脆,渾身肌肉繃緊彷彿迅捷的獵豹,動作囂張恣意。
現場一片混戰。
顧臨野打架確實很猛,一個人把十二個混混揍得沒有還手之力。
五分鐘后,水泥地上躺着十二個混混在痛苦哀嚎。
顧臨野渾身有股擋不住的鋒銳戾氣,囂張到不可一世,唇角的血跡給他添了幾分乖戾狠絕。
江吟溪心臟顫了顫,拿出紙巾本來想直接幫顧臨野擦掉唇角的血跡,忽然想到他們現在不熟,這樣親密的行為可能會有些冒犯。
江吟溪動作頓住,把紙巾遞到顧臨野面前,關心道:“你先把臉上的血擦一下。”
“謝了兄弟。”顧臨野接過紙巾,隨便擦了兩下傷口。
顧臨野右腳踩在綠毛後背往下碾壓,問江吟溪,“兄弟,這混蛋搶了你多少錢?”
江吟溪忍不住把視線放在顧臨野身上,顧臨野渾身有種青春恣意的少年意氣,讓人根本移不開眼睛。雖然穿着洗到發白的劣質半袖和破洞褲,依舊帥得一塌糊塗。
十七歲的顧臨野原來這麼帥。
“兄弟,你盯着我發什麼呆啊,我有那麼好看嗎?他到底搶了你多少錢。”
江吟溪驟然回過神,尷尬道:“五百塊錢。”
顧臨野踹了綠毛一腳,不耐煩道:“快還錢。”
綠毛被揍得鼻青臉腫,聽話地把五百塊錢從褲兜里拿出來,“顧爺,我知道錯了,我這就還錢。您能不能先把腳鬆開,我要疼死了。”
顧臨野鬆開腳,眉眼囂張:“以後別讓我看見你欺負人,不然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快滾吧。”
聽到可以離開,綠毛飛快從地上爬起來,屁滾尿流逃走。
顧臨野把錢遞給江吟溪,提醒道:“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這群混混可能會去叫人。”
江吟溪很聽話:“好。”
“兄弟,我們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交情了,請問尊姓大名。”顧臨野眉眼輕緩溫潤,和剛才打架時候的狠戾暴躁截然相反。
“我叫江吟溪,江海吟誦溪流的江吟溪。”
“你的名字挺好聽的。我叫顧臨野。”
顧臨野推着一輛破破爛爛的二八大杠自行車走過來,自行車很破舊,車輪看起來隨時都能離家出走,車籃里裝滿了礦泉水塑料瓶。
江吟溪迷茫:“這麼多瓶子是做什麼的啊?”
顧臨野:“賣錢啊。”
江吟溪愈發迷茫:“能賣多少錢?五六百?”
顧臨野隨手拿起一個礦泉水瓶,“你想什麼呢。一個塑料瓶一毛錢,總共能賣三四塊錢吧。”
江吟溪:“???”
他身上最便宜的一件衣服都是一萬塊錢,三四塊錢能買什麼?
顧臨野拍了拍破舊車籃里的塑料瓶,笑道:“我的夢想就是通過撿塑料瓶,買一套湯臣一品的別墅。”
湯臣一品的別墅一套大概兩億多。江吟溪倒是有三套湯臣一品的別墅,前世還送了顧臨野兩套。
“你從遠古時代開始攢錢,不吃不喝撿六千年的瓶子,可能也攢不夠。”
顧臨野:“草,扎心了。”
“我先回家了啊,有緣再見。”
江吟溪拽住顧臨野的手腕,“等等。”
“怎麼了?”
時隔一年多,終於和顧臨野久別重逢。
江吟溪不想這麼快和顧臨野分開,挽留道:“你先別走,我還沒有道謝。”
“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如果不是你來了,我可能已經被搶劫了。我請你吃飯吧。”
顧臨野擺了擺手,“不用謝,小事兒。”
“我真要回家了,再見。”
聽到顧臨野還是要離開,江吟溪情急之下沒有辦法,撲過去抱住顧臨野。
顧臨野猝不及防後背撞在牆壁上,愣了兩秒,“卧槽,你竟然壁咚我?”
空氣安靜了幾秒鐘。
顧臨野低頭看向懷裏的少年。
昏黃路燈下。
顧臨野看不清少年的臉,只能看到少年雪白的後頸,還有白皙透粉的耳垂。耳垂是比較隱秘的地方,弧度圓潤,下方點綴着一顆小痣。
“抱歉,我有一個很冒昧的請求。”
江吟溪嗓音輕軟,帶着微弱的祈求,像是在撒嬌。
夏夜晚風拂過少年衣角。
晚風一吹,勾勒出少年纖細柔軟的腰。
顧臨野喉結微動,身體有些僵硬,“什麼情求?”
深藍色幕布上點綴着繁星,明月高懸於天際。
清輝月光灑在江吟溪精緻漂亮的眉眼上。
江吟溪眉眼乖巧,淺棕色瞳孔在燈光下清凌凌的,顯得脆弱無助。他鼻樑挺翹,鼻尖左側有粒清淺的淺棕色小痣。
少年長相偏向清冷禁慾,這粒痣給他平添了幾分撩人的魅惑。
江吟溪抬起泛紅的桃花眼,咬了下唇,緊張:“顧臨野,你能帶我回家嗎?”
顧臨野愣住,以為他聽錯了,“什麼?”
江吟溪第一次做這種賴着不走的事情,臉色發紅,小聲說:“我今晚沒地方去。”
顧臨野婉拒:“這附近有很多酒店和旅館,你可以睡酒店。”
江吟溪耳垂泛紅,“我身份證丟了,錢也被偷了,沒有錢睡酒店。”
顧臨野冷淡道:“旁邊就是警察局,有事找警察。”
江吟溪呆住:“?”
“對了,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顧臨野盯着江吟溪看了幾秒,嗓音遲疑,“我怎麼感覺你有點眼熟。”
江吟溪眼眸重新燃起一絲希望,“你還記得我嗎?”
顧臨野對這個男生的第一印象就是清冷矜貴的豪門小少爺,從頭到腳都是名牌,看起來有錢並且很好騙。
“記得。”
江吟溪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顧臨野輕聲安撫:“我當然不會忘記你。”
江吟溪眼圈慢慢紅了。
顧臨野輕笑道:“其實我是你尚未謀面的父親,我的財產被凍結了,現在需要一萬塊錢來解凍。只要你給我轉一萬塊錢或者叫我一聲爸爸,我就告訴你,你的真實身世是什麼。”
看到江吟溪呆愣的模樣,顧臨野摸了摸他的腦袋,和藹可親道:“乖,叫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