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空想之主
“空想之主？”顧明在心裏念着這個名字，雖然有些奇怪，但不管怎麼說，這個代號相較於他從塞勒斯那裏得知而來的■□■，至少能念出來了。
他開口問道：“為什麼叫祂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侍從不緊不慢地說道：“顧名思義，是因為祂和空想有着深刻關聯，當然，以我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了解神明的狀態，所以並不確定祂是不是真的是一切空想的掌控者，只是一種尊稱。”
“等等，空想是什麼意思？想像嗎？祂可以操控想像？”
“不是。”侍從搖了搖頭，“遠遠超出我們人類所熟知所擁有的想像，空想，是我們只能想像卻又不能想像的領域。”
“簡單來說的話，將相互矛盾且足夠複雜的特性堆積在一起就可以算作是一種空想，而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剛剛你所說的正七面體。你有沒有思考過，以我們的理解，正七面體是這個世界上根本無法存在的東西？”
“這是數學家們用定理論證出來的。而且它不僅無法存在，甚至對於我們而言，就連想像它也辦不到，因為我們不知道要如何把相同的七個面拼接成一個立體圖像。這些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東西，我們只能想像它們，而且還不能想像出具體的模樣，所以稱其為空想。”
“不過對於空想之主來說，這些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事物，祂可以將空想之物帶到人們面前，使其存在甚至能被普通人觀測到。因為曾經有多人見證過一些空想之物的存在，甚至還有些人聲稱見到過祂，所以就作為記錄流傳了下來。”
顧明思索着侍從的話語，這位神明相比起他所熟知的苦難之母、深海之眼等的存在似乎更加神秘，和之前他問的迷霧也差不了太多。
“那除了這些以外，祂還有什麼特點？有沒有信仰祂的信徒或是教會一類的組織？那些遇到過空想之物的人後來怎麼樣了？”
侍從搖頭道：“這些都是流傳下來的老故事，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而且在我所知的範圍內沒有人遇到過祂，也沒有人信仰祂。”
顧明點了點頭，這麼看來，這也是一個“冷門”的神明。找不到相關的人可以參考商量，難以揣測祂在自己腦子裏面留下一個正七面體的意圖。
正想到這裏，顧明忽然看到侍從停頓下來盯着他，面無表情的臉上一雙眼睛顯得格外明亮：“突然問到了這位神明，你應該不是單純的感興趣難道你遇到祂了，或者是，你也見過了某種空想之物，和祂之間有什麼聯繫？”
“我突然想起來了，你身上的污染格外嚴重，卻不像那些覺醒失敗的倒霉蛋一樣有什麼明顯的外在表現，而且作為一名普通人，你卻能突然拿出一些異常物品，戰鬥方式也有些古怪，難道就是因為祂？”
看着面前突然變了神情的侍從，顧明的觸肢上的靈敏感官忽然察覺到一種來自全方位掃視的感覺，不過他並不感到意外。
雖說在這種混亂的地方都是強者為尊，對於靈術師肯定不能以貌取人，但面對造型奇特的克魯戴斯，這些侍從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一絲神情，反而過於溫順有禮，不像個正常人。所以他早就猜測他們是被克魯戴斯控制起來的人，現在看來果真如此，而且還不是單純的控制，簡直就如同他的分身一樣。
當然，顧明開口詢問這些侍從時就代表着他沒有想過要隱瞞什麼，他只是想收集些有用的情報。
顧明的沉默已經代表了回答，
面前的侍從稍微思索了一下後繼續說道：“不過有傳聞說祂會關注感興趣的人類，對於那些能夠踏入‘空想’領域的人類，祂可能會賜予一些物品或是能力。”
說到這裏，面前侍從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打量着顧明，意義不言而喻。
“踏入空想的領域？難道曾經的顧明做到了那種事情，正七面輝光體是他獲得的獎勵？”
顧明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對於那充滿神秘感的前身，發生什麼他也不會感到意外。
看來在克魯戴斯這裏暫時是沒有什麼幫助了，他一邊思考，一邊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人生地不熟，他不打算把過多精力用在調查神明信息方面，還是為返回新蒙市做準備要緊。
第二天一早，隨着顧明領着里特走出大門，兩名穿着打扮成窮人的侍從開始準備上車前往終刻古章管轄的地區。
“你不親自去嗎？事先說好，我不會當戰鬥主力。”
“誒？這兩人也是他嗎？”雖然已經從顧明那裏聽說了克魯戴斯的能力，但他還是是十分疑惑。
“大人已經和我們在一起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答到，顯得有些怪異，不過除此以外，他們表現出的樣子完全和常人無異。
顧明打量着他們，正準備上車，忽然看到不遠處出現了一小片黑色的陰影，彷彿只是眼花了一樣。
“有人來了！”
“別緊張，自己人。”
一名侍從急忙攔下做戰鬥準備的顧明，同時另一個侍從主動迎了上去。
黑色而不起眼的陰影慢慢消失，隨後眾人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身材高挑、面容冰冷的女人，只是在面對侍從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線條又重新柔和起來。
“愛琳，你怎麼來了？”
“我只是順路來看看。哥，你要去哪裏？”
看着兩人的交流，顧明說道：“這是你妹妹？我記得你說過愛琳管理着這片區域吧，原來你還是個關係戶。”
“就算是在這裏，嘗試進行跨越通道前往另一座城市的行為也很容易吸引災厄控制局的到來，我會變成這個樣子也有當初逃避追殺的因素在裏面。所以需要有人來吸引注意力，同時打消他們的顧慮。”
顧明疑惑道：“說好的法外之地呢？為什麼他們還會來管你？”
克魯戴斯操控着侍從的身體說道：“還記得我之前讓你猜為什麼我要離開這裏嗎？”
“雖然不太清楚具體原因，但是我知道，災厄控制局不希望有人從這裏跑掉，他們要讓所有人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