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你好自為之
看着蘇清悅說出這樣的話，蒼亟心中卻是生了一絲害怕。
他剛剛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無懼生死的神色。
想着昨晚她整個人沉入水底的樣子。
莫名的心慌，讓他很有些無措。
他怕她真的會去死……
一想到她決絕的樣子，蒼亟只覺得呼吸都變得沉重了幾分。
不敢再看蘇清悅的雙眸，只丟下一句話：“你好自為之！”
說完大步離開韶華苑。
確定蒼亟已經離開，蘇清悅這才坐回床邊。
看着躺在床上的素羽，動作很是輕柔。
一旁的庄媽媽見狀，瞧着蒼亟離開的方向很有些擔心：“王爺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聞言蘇清悅頭都沒抬，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他沒誤會，我的確把那碗海鮮羹灌進了蘇清純的嘴裏！”
庄媽媽聞言頓時愣住：“那碗有毒的海鮮羹。”
蘇清悅點點頭，面上的神色很是風輕雲淡。
似乎根本不在乎蒼亟的態度。
“蘇清純用如此手段害了素羽，我自是要讓她也嘗嘗這肝腸寸斷的滋味。”
“若不然也拿不來這解藥。”
聞言庄媽媽心揪在一起，看着蘇清悅平靜無波的臉，說不出的心疼。
她自己都如此艱難，在天蒼王府的日子算得上是如履薄冰，卻還想着為素羽出氣。
一想到自己替她換衣服看到的那一身傷，庄媽媽便更咽的說不出話。
張大夫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猜也猜到了。
只怕眼前的王妃，在得知有人下毒，為了逼出解藥。
將有毒的海鮮羹直接灌進了蘇二小姐的口中，這一幕恰巧被王爺給瞧見了。
想着王爺對王妃的態度，忍不住心中嘆一聲。
這不是他能管得，只能默默的替素羽把了脈，確定素羽已經沒什麼大礙，這才提着藥箱出去。
另一邊蒼亟拿着解藥大步進了藥房。
看着齊深讓葯童把解藥給蘇清純灌下。
眸中的神色這才微微變了變。
齊深見狀問了句：“解藥是從哪裏找到的？”
蒼亟聞言看着齊深，動了動嘴，卻是沒說話。
是個人都知道，解藥自然是在下毒人手中。
而他手中的解藥是從韶華苑拿來的。
看着床上的蘇清純，和放在一旁的紅瓷瓶。
蒼亟只覺得那瓷瓶紅的扎眼。
腦海中滿是自己趕到芙蓉園看到的那一幕。
她抓着蘇清純的脖頸，將下了斷腸散的羹湯灌進她的嘴中。
原本已經壓住的怒火，被齊深的一句話，徹底給掀了起來。
囑咐天邑照顧好蘇清純，自己則是轉身離開。
天邑見狀心中很有些不安。
擔心蒼亟要去韶華苑，有心想要解釋，卻是蘇清純猛地嘔吐，叫他根本分不開身。
只能眼睜睜見着蒼亟離開，心急如焚。
蒼亟離開藥房，直奔韶華苑。
庄媽媽已經將素羽送回房間。
正照顧素羽，透過窗戶見着蒼亟怒氣沖沖的進了主屋。
看着蒼亟憤怒的樣子。
庄媽媽頓時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她是見識過蒼亟的手段，知道他對王妃沒有半點憐惜。
想着王妃之前說的話，擔心王爺因為蘇清純要找王妃的麻煩。
有心上去想要護着王妃，床上的素羽卻是很不安。
頓時急的，一邊照顧素羽，一邊注意着主屋的動靜。
就聽着砰的一聲，蒼亟直接踢開主屋的門。
蘇清悅靠坐在軟榻上，被開門聲驚到。
看着蒼亟進來，冷笑着起身：“蘇清純死了？”
說著又似是自言自語一般：“應該沒有，若她真的死了，你又怎麼可能空着手來。”
輕笑一聲滿滿的諷刺，對上蒼亟的雙眸：“你來，是為了替她算賬的嗎？這次打算怎麼折磨我？是火烤還是鞭打？還是直接要了我的命？”
一詞一句冰冷的如蒙了一層寒霜。
敲擊在蒼亟的心上。
看着蘇清悅如此，蒼亟只覺得自己的心口似是被刀子割着。
她越這麼漫不經心，他便越恨。
說不出是因為她給蘇清純灌毒，還是因為什麼。
只是看着她眼中沒有自己的樣子，心便彷彿扎了刺一般的難受。
看着蘇清悅冰冷的臉，聲音淬着寒意：“你一定要這麼惡毒嗎？”
聞言蘇清悅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
清冷的臉上，多了幾分諷刺：“蒼亟，你說我惡毒？也是，在你眼裏我就是心狠手辣的人。不只是你，應該現在整個天蒼王府，甚至整個京城的人都這麼認為吧。”
“我不但惡毒，還不知廉恥，只有這樣才能彰顯蘇二小姐的高雅聖潔。”
說著眸中的神色消失，恢復成那如一潭死水般的平靜。
偏偏就是這個樣子，像是直接扎在蒼亟的心口一樣。
讓他說不出的惱怒。
看着蘇清悅，他只有一個想法。
想打破她那平靜的臉。
想看到她在乎。
想看到她對自己的態度，有一丁點的在乎。
哪怕是恨也好，是怨也好。
只要不是現在這幅無所謂的樣子就好。
聲音冰冷，帶着幾分故意。
“蘇清悅，你為什麼到現在還如此冥頑不靈！”
“如果你真的沒做過，會有人說嗎！”
“不管外面傳言如何，今日你毒害蘇清純的事情，是我親眼所見，難道你還要說這也是別人誣陷你的！”
聞言蘇清悅冰冷的眸中沒有任何波動：“我沒有說誰誣陷，你既然心中已經認定了，要怎麼懲罰，只管動手就是。”
說著面上無所畏懼，似是早已經麻木了一般。
蒼亟沒想到，自己這麼說，她都無動於衷。
心徹底跌入谷底。
難道她就真的不在乎自己。
不在乎自己對她的看法嗎。
心中似乎堵了什麼東西，叫他從未有過的難受。
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也不再說話。
庄媽媽安撫好素羽守在門口，生怕王爺對王妃動手。
還想着若是王爺真的動手，自己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得上去護着王妃。
她太可憐了，不應該為別人犯的錯，去承受王爺的怒火。
揪着心等了半天，裏面卻是一點聲音都沒了。
就在庄媽媽猶豫的時候，蒼亟直接推門出來。
嚇得她趕緊低頭跪在地上：“奴婢見過王爺。”
蒼亟聞言只看了一眼，沉着臉離開韶華苑。
庄媽媽見狀趕緊進屋。
就看着坐在軟榻上的蘇清悅，整個人像是泄了氣一樣，癱坐在軟榻上。
看着她一直清冷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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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應該還是為愛發電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