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替蘇清悅解毒
齊深頓時變了臉色:“這不是在要她的命嗎?”
“還魂湯本就是透支身子,強壓這毒性。等還魂湯的藥效一過,早已經被透支虧空的身子,只會瞬間被掏空,若是那時候寒毒發作,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齊深的話,彷彿是一把重鎚一般,狠狠敲在蒼亟的心中。
一想到,八天之後,蘇清悅會痛不欲生,被蝕骨冰寒活生生的折磨死。
心像是被利刃劃開一道口子。
疼的叫他蹙眉。
齊深見狀看出蒼亟的在意,嘆了一聲:“眼下想要救她只有兩個法子。”
“什麼法子?”
“一是練了至純至陽功法的人,以內力壓制可以暫時保住她的性命,若是她自己能夠練得這種功法,去抵禦寒毒也可化解危機。”
“只是這至純至陽的功法不好找,就我所知道的,也只有當初的武王府……”
齊深說著,聲音沉了下去,最後化成一聲嘆息。
蒼亟見狀眸中的神色閃過一絲冰寒:“第二種呢?”
“第二種就是找到三味葯,傳說中的三種奇葯,懷夢草,無根蓮,和血靈芝。”
“若是有這三種葯煉製百毒丹,自然能解了她體內的寒毒。”
“只是想要湊齊這三種奇葯,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齊深說著看向蒼亟,那意思不管哪一種辦法,都不是簡單的。
明白齊深的意思,蒼亟冷聲吩咐天邑:“馬上讓人去找這三種葯,動用所有的辦法,一定要找到這三種葯,無論花多大的代價。”
天邑應聲離開。
齊深卻是靠在椅子上有些看不懂了。
他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王爺還是恨不得她去死的。
將人關在柴房用火盆炙烤,差點沒要了她的性命。
這才不到十日,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心中不解,卻還是提筆寫了個方子:“讓人按照方子抓藥,一日三副,給王妃喝了吧,雖不能救命,卻是能緩和一下她體內寒毒帶來的痛苦。若是還魂湯的藥效結束還沒能找到那三種葯,這些也能勉強讓寒毒發作稍微輕點。”
蒼亟聞言謝過齊深,這才讓人去按照方子抓藥。
心中記掛着蘇清悅,和齊深沒說幾句,便找了借口離開。
站在韶華苑門口,就瞧着蘇清悅坐在院子裏。
她面前是素羽端着個錦杌子,很是認真的剝着蓮子。
微風拂過她的頭髮,見着素羽伸手幫她撥弄,然後舉着手裏的蓮子遞給她。
蒼亟只覺得這畫面美好的,讓人不願打破。
見有丫鬟瞧見自己,當即伸手阻止她們出聲。
不想自己出現,打破她臉上的溫柔。
目光落在蘇清悅的臉上,只覺得時間都像是凝固了一樣。
看着她眼底的溫柔,突然很有些慶幸,聽了天邑的建議。
將這兩個與她有過交集的人,調到韶華苑伺候。
果然在她們面前,她可以放下防備。
想着每次她在面對自己時冰冷的神色。
即便是在竹林小築沒有面對他的時候。
他看到的永遠是那種冰冷的,沒有任何情緒的臉。
也正是因此,在看到她對待白玉和穆苡雪不一樣的時候,心中會那般在意。
如今瞧着蘇清悅看着素羽滿眼溫柔的模樣。
蒼亟心中很不是滋味。
強行將心裏的情緒壓下去,轉身回了松風苑。
齊深已經離開,天邑去安排人找葯還沒回來。
蒼亟打開密室的門,看着那桿鳳鳴,心中的情緒再也壓制不住。
“綺羅,我是不是錯了……”
“我是不是不該這麼做,可只要想到你的死是因為她,我心裏彷彿扎了一根刺一樣,無法原諒。”
“她害死了你和你的孩子,是她讓你被火活活燒死!我要怎麼原諒!”
看着鳳鳴,腦海中回想起長孫綺羅一身紅衣戰甲的威風凜凜的模樣。
蒼亟心中就有些恍惚。
他的命是長孫綺羅救回來的。
如果不是長孫綺羅,自己早死在平陵的黃沙之上。
長孫綺羅救了他的命,帶着她殺出南安將士的包圍,只要一想到和長孫綺羅並肩作戰的那段時光,蒼亟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樣的疼。
看着眼前的鳳鳴,想到長孫綺羅的死,都是因為蘇清悅。
他不知道是恨她,還是恨自己。
她害死了綺羅,自己竟然對她動心了。
眼中滿是諷刺的神色,看着鳳鳴,聲音帶着歉意:“綺羅,對不起……”
韶華苑中,蘇清悅根本不知道蒼亟來過。
只是看着素羽將所有蓮子都剝出來遞給自己,嘴角微揚。
伸手拿過兩個剝好蓮子,正準備往嘴裏送,見庄媽媽從外面進來,當即頓住手上的動作。
“庄媽媽,怎麼樣?”
庄媽媽聞言,示意蘇清悅進屋說話。
等進了房間,瞧着沒人,庄媽媽這才開口:“天邑每日都會過去看那個人的情況,楊嬤嬤說了,若王妃真的想看一眼,只能等機會,在天邑走後,過去看一眼。”
“不過還得防着旁人認出來,王爺格外在乎那個人,院子裏除了楊嬤嬤和天邑,再不讓旁的人進去。”
蘇清悅聞言知道庄媽媽定是廢了很多功夫,才說服楊嬤嬤讓她去看一眼。
若不然也不會耽誤到現在。
心中感念庄媽媽的恩情,很是鄭重的說了聲謝謝。
庄媽媽見狀趕緊伸手阻止:“王妃嚴重了,我也只是盡我所能,能不能幫到還不確定。”
“今天天邑侍衛還沒去,楊嬤嬤說了,若是他去過了,就會打發小丫鬟過來跟我要針線,您到時候就扮作素羽的樣子,跟我過去。”
蘇清悅聞言點點頭。
正說著,外面丫鬟開口:“王妃,廚房送了羹湯過來。”
蘇清悅瞧着已經快晌午了並未在意。
只是沖素羽點點頭,讓她端進來。
送來的是福壽海鮮羹,用食盒裝着。
素羽拿進來,就迫不及待的將羹湯端出來。
畢竟是個粗使丫鬟,沒見過這些。
瞧着海鮮羹,眼中滿是羨慕。
那樣子,就差沒把饞字寫在臉上。
蘇清悅瞧着素羽眼饞的模樣嘴角微揚,她本就不餓,再見素羽這般嘴饞,當即開口:“你喝吧,我吃不下。”
素羽聞言看了眼庄媽媽。
見庄媽媽很有些無奈的點點頭,這才滿心歡喜的端着碗嘗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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