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一下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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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敗了,扶桑勝了梧桐,這在整個羽地是大新聞。但終究不會給羽族們造成什麼影響,茶餘飯後談了一兩年就漸漸了消弭了。

要說金烏是怎麼贏的呢,其實純純耍賴,金烏三隻爪子,鳳凰兩隻爪子,金烏非要比石頭剪刀布,還要每隻手都用上,鳳族就這樣被套路了,失敗后被驅逐入了玉澤之地,當然,鳳族上次比的是誰好看。羽族一直都這樣,又蠢又陰的。

鳳族被驅逐入玉澤之地三十年,一隻雛鳥因為思育官的疏忽,在玉澤之地誕生了,因缺乏梧桐精華的感染,天生只伴有五德之氣,也就是紫氣東來的那個紫氣,因而不像其它鳳族一樣身具五彩,而是滿身紫色。她出生時,一群鳳族不分老幼的好奇着瞪大了雙眼,嘰嘰喳喳的:“紫色的耶!”“好稀奇。”“丑兮兮的。”“可憐的孩子。”“怪不得要住在梧桐地,直接孵出來的孩子好醜哇。”

她叫梓桐,從出生起,直白的鳳族們便不知避諱的給她上了雞立鶴群、丑東西等標籤。梓桐自然而然的自卑了,整天悶悶不樂的。

這年她過了成年禮,但沒有收到一個羽會的邀請函,雖然心中早有計較,但仍然免不了一陣失意,於是他早早的蓋起自己的房子,來封住內心那個渴望浪漫的自己。

然而,某個心粗如象腿的鳳族絲毫不以為意,甚至還若無其事的說她,“小紫啊!你別悶悶不樂的啦,雖然長相是天生的,但羽族有沒有人會看後天教養和內涵呀,沒事啦,你不用下蛋,正好可以多幹些事情,努力幾百年,造一個最美的屋子出來呀。我想大家很應該很樂意謝謝你。”小梓桐:“大哥,你別遊手好閒了,別人家巢建個雛形了,你一根樹枝都沒動,還跑我這打秋風,你沒有樹枝嗎?”籟桐哼哼唧唧起來:“對呀,我沒有樹枝,樹枝都被他們搶走了,小妹呀,你可憐可憐我哇。”

梓桐瞧了瞧,這位蠢笨的兄長,唉,他是唯一願意和自己長久交流的人了,雖然這張欠揍的嘴還能找到另一半也是令梓桐十分的意外。但善良的梓桐,依然真誠的為這位兄長感到開心。甚至已經想好了,怎麼給兄長造個滿意的房子,她回到房間裏,把早已想好的草案拿了出來。“喏,我給你準備好了樹枝。”籟桐哈哈大笑,“小紫,好樣的,哥的新婚宴上,給你上一桌最好的菜。”

梓桐雖然表面不屑,但口水卻在嘴裏打了個轉。籟哥的手藝她還是相信的,小時候,經常帶着她在玉澤林里打秋風,雖然闖禍的時候總是讓她背鍋,但找到什麼好吃的,也總是和她一起試毒,他特別敢於用新食材,做出來的東西總是別有一番風味,與眾不同的好吃。總讓梓桐感受到一絲慰藉,“原來,與眾不同也不一定是壞事,我也不一定不能有一場浪漫的邂逅。”

籟桐也沒有徹底不要臉地拍拍屁股就走,而是給梓桐做了一頓晚飯,並覥着臉把老婆楹智一起帶了過來,說是先小住幾天。

吃飯的時候,梓桐小心翼翼地瞄着嫂子,發現嫂子姣好的臉上並未有嫌棄不耐之色。“也是,能看上我哥,怕也是個傻的。”但是飯後楹智溫柔的給梓桐打理頭髮的時候,梓桐還是哭了,“打理的這麼好,有什麼用?又不會有人理會我。”說的當然是反話,但也是事實。楹智沒直接回話,而是絮絮叨叨的說起了一個小故事,“在人界,很久很久以前,有個人養了一群馬,有一匹馬很奇怪,每天和大家吃同樣的飼料,別的馬都體格正常,只有它瘦骨嶙峋的,馬主人以為它是病馬,便急於出售,看馬的人來了一批又一批,但相中它的一個也沒有。直到有一天,一個名叫伯樂的人走進了這個馬場,仔細打量之後,以三倍的價錢買走了那匹馬,一年之後,經過伯樂的合理飼養,這匹馬成了王公貴胄們喜愛的千里馬。”

“但是那匹馬本來是千里馬呀。”梓桐可憐兮兮的小聲嘟囔,楹智臉色一黑,“你還是鳳凰呢,羽族中的王,有什麼可妄自菲薄悶悶不樂的。”梓桐雖然嘴上那麼說,但心中還是有點感動。鳳族有七脈,仁、義、禮、智、信、梧還有桐。

仁者,王道也,都是在族群里很有威信的人,在議會中被賜予仁姓。他們大都是一些老人,對梓桐來說,他們是一些值得被尊重的長輩,但並不能對梓桐的生活有什麼影響。

義者,俠道也,他們是鳳族的戰士,在以前的戰爭年代,他們隨時可以為鳳族拋頭顱灑熱血。而自從5000年前,由於各種族繁殖意願的下降,於是各族群之間簽訂了和平條約,大家以遊戲輸贏分地盤,每2000年可以發起一次,各族之間也不會過分難為對家。比如說玉澤之地,對鳳凰來說除了影響後代顏值,其他方面倒是個福地,五德之氣濃郁。

誰讓它們瘋狂嘲笑我們黑的,小心眼的金烏們這樣想。現在情況就是這樣,各族之間大打情報戰,在大方向不變的情況下,儘可能的隔應對族,各族以此為樂。

言歸正傳,禮,就像是人間界學校的風紀委,一群擺臭臉循規蹈矩的人物,同時也是和平年代,最高的武力機構,雖然羽族現在最嚴重的懲罰也就是鞭笞一下屁股。但仍然不被人們所喜歡,當然,禮樂不可廢可不是說說而已,鳳族是大族,凡事行定皆有章程,要不然別的羽族會說閑話,叭叭着鳳族沒落了什麼的,也會成為下一場賭鬥的把柄。

智,這個部要有意思的多,有科學怪人,有藝術家,有狗頭軍師,也有賢內助,總之就是各行各業里腰間盤特別突出的角兒,楹智是鳳族來往人間界的視察員,擅長觀察、記錄和轉述。所以梓桐才好奇,這樣的精英怎麼看上大哥那個只會耍嘴的貨的。

信,指的是各行各業里干最多最麻煩的事情的族人,即便可能付出與收穫不成正比,但不影響他們任勞任怨,當然凡事講究一飲一啄,仁部大多數便出自於年老的信部,不為他們加冕怕是難以服眾,畢竟大家都長有眼睛。

梧和桐呢,則是鳳族的外交擔當,主要展現鳳族的形象與禮儀,同時也是鳳族的主族,從開天闢地伊始的鳳和凰兩系,但在後代的雜交優勢下能力不斷受到挑戰與質疑。也就是基本只能靠臉吃飯了,而梓桐連臉都是大殘,於是只能向智部學習,練就了一番蓋房的手藝。

飯後,楹智拉着籟桐在一旁講話,好奇的梓桐拚命豎起耳朵偷聽,誰知楹智一把將梓桐拉了過來,“小妹呀,最近羽族之間有一個聯誼會,有沒有興趣去參加一下呢。我和你哥也是要去一下的,我呢,是想和各族的人間使進行一番交流,學習更好的方式來展現我們鳳族的形象,你哥那個憨貨呢,則是要和各族掌勺的交流一下病情。”籟桐見說起了他,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尷尬的笑了笑。“小妹呀,我倆一方面,是有一些事情交流,另一方面呢,是想着你也老大不小了,對咱們鳳族來說,你的外形有點奇怪,但絕不是丑。咱們形象氣質也是不容置疑的好,我倆給你把把關,給你挑些個俊後生,你們處處,說不定就,哎,‘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了呢。”

“什麼叫‘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啊喂,”梓桐好奇的問,楹智俏臉一紅“就是說你嫂我一直在外奔波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卻從未有過其他的感覺。但在一次鳳族會議上看到你哥,就想起來,哎?這不是當年玩泥巴湯的混小子嗎,當時你哥還騙我喝了一口,可把我噁心壞了,結果多年以後看着你哥那個憨貨還感覺挺對味兒,然後相處了半年就結婚啦!現在已經是我們結婚一年的紀念日了,你哥呀,多多少少有點好面子,不蓋個漂亮的婚房就不想讓家裏人知道,覺得委屈我了。聽我講了人間的故事以後更是怕長輩拆散我們。其實要我說呀,羽族這幫憨貨都不關心這個的,成年以後出來家門就是兩家人,頂多將來見面時親切的問候兩句,像梓桐你呀,怕是連問候都不太好意思吧。”說著話,楹智還略帶柔情的瞟了籟桐一眼,籟桐倒是一如既往的穩定發揮,嘿嘿傻笑了兩聲,有點慌亂的將目光瞥向了別處。梓桐突然感覺自己不應該在屋裏,而應該在屋外。“原來這就叫‘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呀,雖然樸實無華,但卻別有一番感覺。不知怎麼的,梓桐突然回想起小時候,玉澤之地發大水那一次,梓桐還未學會飛翔和化形。而成年的鳳族都在平定水患,大家再一次粗心大意地忘記了一個偷偷把自己藏起來的小鳥崽子,而梓桐在將要昏厥的時候恍惚間見到了一點金光,還有一個清脆的聲音“爸爸,這個小紫鳥好好看,我將來要娶她當老婆……”而已經昏迷的梓桐卻好笑的想:“怎麼會有人喜歡我這個怪樣子呢?”等她醒來時,已經躺在了一棵大樹的枝椏上。根據族人所說,這次玉澤洪災是放晴最快的一次。

“梓桐?梓桐。”楹智正在給梓桐講着聯會的注意事項,卻發現梓桐已經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不由氣乎乎地拍了拍梓桐的頭。“傻妹兒呦,你在想啥呢?”梓桐回過神來,臉一紅,低頭說道:“沒,沒什麼。”籟桐在旁邊賤兮兮的插了一嘴“我看呀,這小妮子怕是思春啦!”梓桐登時惱羞成怒,“籟桐!你是不是不想我幫你蓋房子了?”

羽族封地,東海扶桑,這個世界沒有傳說中的后羿,但金烏們倒也沒有作妖,每天勤勤懇懇的輪流值日,但它們的誕生條件放在那裏,本來就是天地間最為稀少的種族之一。按動保來說就是瀕臨滅絕的稀有種,僅次於北冥的鯤鵬和南離的朱雀。因此,每當有新生代降臨的時候,又是普族同慶,又是一大幫人保駕護航,“讓每一個孩子感受到完整的溫暖”是他們的理念。當然,必備的教育也是不可少的,就拿人間界的先進理論,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因而金烏的後代們,驕傲而不驕橫,幸福而又孤獨。

扶桑,只能說不愧是神木,立於金燦燦的湯谷之中,東海雖冷,但不能侵其分毫,樹徑及數千萬丈,金絲在紅褐色的樹皮上交織流轉,每一片葉子上都燃着絲絲的白色流火。這裏的天總是明晃晃的,畢竟金烏代表着太陽,天風從湯谷始,自東之極散向四周。故湯谷常年無風以向,巍峨的扶桑樹上矗立着金色的宮殿,那是自然脫落的扶桑樹枝所搭建成的,被外人喚作羲和殿,其上有六層分別為“宮,商,角,徵,羽,樂。”

羲殤竺,這是他的名字,打出生以來,便受到了全族的寵愛與照料。因為這一代就成功出生了他一個,其他的卵均沒有挨過太陽真火的洗鍊。因而族人對他愈發重視,生怕這個獨苗在成長過程中意外夭折。金髮黑瞳,白俊面龐,身板倒不像其他族人一樣魁梧,勻稱單薄。打小被族人送到人間界培養,因為那個世界的危險程度是最低的。因而學了一套人類的審美觀和人生觀,雖然他本身就是神明的一種,但自從回來以後,沒事就拜拜財神,拜拜月老,還是用扶桑木雕刻出來的神像,拜的人仙界月老宮和財神宮整日動蕩不安,要知道,月老和財神不過是些香火神,只能看看有根有底的凡人罷了,如何能管羽界神鳥的事,而有求無所應,對香火神來說,是要遭天厭的,諸界共用一個天道。像金烏這種,可是天道的寵兒,而月老和財神,不過一個打工仔罷了,隨時可以換人。因此,這屆的月老和財神,都已經換了三個了。每一屆,一上任就往羽界跑,在羲和宮外,兩個老頭面對面坐着下棋,羲殤竺剛要問事,突然有些好奇,就開了個隱身法掛在樹上,看那兩個老頭邊下棋邊絮叨。

“老李頭,這個帶毛的,終於要折磨到我們頭上了咩,我們月老的姻緣樹都種不穩了。”姓常的月老,邊說著,中門拱卒“常老頭呀,可不是嘛,我們的財神元寶都碎了好幾個了,到現在還沒弄明白,那位爺求的是什麼財。”同樣也是中門拱卒,“話說咱們坐着賴着有用嗎,扶桑樹這鬼地方是真的熱哇。要不咱乾脆認命撤職得了。”炮打邊馬,姓李的突然跳了起來,一搖手中的元寶。羲殤竺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結果老李變出了五個馬放在了棋盤上,馬蹄子圍成了一個死局,“哈哈哈,萬寧大法,炮臨城下,觸發五馬分屍,我贏啦!”

羲殤竺心境登時不穩了,本來以為你們在下棋,沒想到是兩個臭棋簍子,兩個臭棋簍子就算了,沒想到還出老千?手裏掐的法訣瞬間失效了,一臉無語的看着兩個老不修,兩老兒面面相覷,滿是皺紋的黃臉,突然白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上神饒命,剛才是域外天魔附在我們身上,若有不周言論,請勿責怪則個,臣等願為上神效犬馬之勞。”羲殤竺冷笑一聲道,“你們兩個到底誰更會下棋一點,圍棋,象棋都行。”兩個老頭又是一陣手忙腳亂,“他!正經下棋我從來沒贏過他。”兩個活寶異口同聲的,“老李(常)頭,你不要胡說八道。”羲殤竺臉色瞬間黑了八度,“看來,二位是很不樂意答應我這小小的請求了?那就請便吧。”羲殤竺長袖一甩,扭頭就要回宮裏去。兩個老頭一看,急了,這怎麼能行呢,來求人辦事,上來給主人家惹怒了。急忙跪下來,向著羲殤竺的大腿抱去。羲殤竺對這兩個老不要臉的,真是夠夠的了,直接一個瞬身,兩個老頭摔在了地上,臉先着地。

“噗—”兩個老頭好奇的抬頭看,卻只看到一臉冷漠的羲殤竺,“上神,以下官之見,這羲和宮雖好,卻少了些人味兒。上神應多去外界走走,交些朋友,總比拜我們這些草頭神強呀。”機靈一些的李老頭看了看冷清的羲和宮,又想起前兩代仙職給的信息,急忙進言,還得意的瞟了常財神一眼。哼,整天和錢打交道的木頭,就不如咱月老懂得變通。誰知羲殤竺臉色一變:“我不知道嗎?問題是怎樣找個由頭走開呢,那幫老頭子,整天擔心這擔心那的,常聞人仙界就數您二位活的通透,今日一談,不過如此。罷,罷,二位請打道回府吧,今後不會再難為諸仙家,嘖嘖。”雖說在羲殤竺面前這倆老頭低三下四的,可那也是看對誰,身為仙界香火最鼎盛的二位神明,激將法可謂是一刀插在了他們的軟肋上,只見兩張老臉一起耷拉了下來,“上神,請稍等片刻。”兩位老神仙,不再嬉皮笑臉,不再卑躬屈膝,而是突然的展現出了一股謀士的風度。然踏進了

次日,羲和宮召集全體成員進行會議,議題是“為了羲殤竺的身心健康發展,是否再次派遣其去往人間界”最後,85%的人投了是,羲殤竺就這樣,得償所願,在成年以前獲得了一定時間的自由,去往快樂的人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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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桑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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