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刑警重拾線

四 刑警重拾線

雲朗水庫列為景區的計劃縣裏已經規劃了好幾年。凌燕父親出事的鷹嘴崖,爆破時凌意春同步引爆了事先埋在崖頂的三注炸藥,導致了鷹嘴崖大範圍坍塌。

重大安全事故使得主管雲朗水庫景區開發的副縣長外調,現在的李副縣長是從規劃局副局長升上來的,接手負責雲朗水庫景區的開發。

三樓的麻將在快一點時散了之後。那個青年李總李雄兵是景區開發商李老闆的兒子,凌意春是他的親舅舅。

李雄兵和他舅舅凌意春在麻將房沙發上抽着煙,又聊天了一個小時。凌意春動手引爆鷹嘴崖上方石塊塌方還是自己主動說的,話里的意思是他冒險做了殺人的事,現在的景區施工卻沒有他的份,頗為埋怨李雄兵父親李存道。

當年凌意春為什麼動手謀害,這裏面還藏着什麼幕後交易凌燕沒有從兩人的閑話中了解更多。小腦袋暈暈乎乎的一時也理不清楚。

但凌意春,凌燕是無論如何不肯放過的了!

雙村土菜館大門緊閉,凌燕躲在店裏想了三天。

凌燕糾結的是,該向師父師兄講清楚討個主意再說,還是不要讓自己的家仇連累到師門。

深夜兩點,在凌家祖山父母墳前坐了兩個小時的凌燕下了山,腿上綁着師父給的鋒利短刀。

準備獨自行動了,三天的行動細節考慮有沒有作用凌燕不是很有底氣,只是根據自己想好的去做罷了。

下了祖山,凌燕走了四里水庫路,到了三角地帶繞道散水台階到了門臉後院。只因聽說過水泥硬地面不容易留下腳印。

跟師父學了五年武藝,畢竟沒有做過什麼犯法的事。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人,兩手戴上黑襪子從後院挑空陽台爬上水庫魚香土菜館三樓,事到臨頭時凌燕還是心跳如鼓,滿身汗水。

陽台上穩了好幾分鐘,一咬牙推開了紗窗,探手開了反鎖着的陽台門,進入麻將房。

黑乎乎的房裏,午夜過後了空氣中似還有難耐的燥熱,凌燕身上的汗就沒有斷過。

黑暗中摸索了好幾間屋,沒有一間是鎖着門的,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勉強能看清點輪廓情況下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倒是在客廳茶几上摸到了一把水果刀。

從樓梯間走廊悄沒聲的轉到另一個套間,套間戶門並沒有反鎖。

黑暗中開了一扇房門,房內淡淡的光亮嚇了凌燕一大跳。

屋裏有種較濃的香氣,床頭燈的粉色暗光下,躺在床上只肚子上蓋了個被角的是凌紅潔,在鎮中學初三今年畢業了。凌燕本該叫姐姐的。

輕輕關上房門,凌燕在大客廳里重新熟悉了一陣黑暗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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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間卧室門外,凌燕聽到了細微鼾聲,心中基本能確定凌意春是在這間房裏了。

凌意春就一子一女,兒子凌紅軍在縣城銀行上班,基本是不回家的。

手心裏全是汗水,深吸了一口氣后,凌燕慢慢擰下門把手。

關上卧房門,站在屋裏面好幾分鐘,凌燕不知道要不要摁亮燈光,殺人之前需不需要盤問個究竟,暴露出自己以讓凌意春死個明白。

這些想法還是都放棄了,怕驚動了凌紅潔。

聽着鼾聲靠近大床,勉強能看出一點滿臉肥肉的腦袋輪廓時,凌燕抬手捂住了嘴,右手水果刀便沖胸膛扎了下去!

腦袋充血,意識狂亂!胡亂扎了五六刀,被驚動的“嬸嬸”才剛翻了個身,被凌燕抓起枕頭壓住頭,撲身上床水果刀殺了過去。

從凌意春身上飆射的熱血噴洒了凌燕一身,“嬸嬸”只發出悶啞的兩聲慘叫,隨後也沒了聲息,連掙扎都很快沒了。

半個小時后,被血染透的短袖和西裝短褲裝進膠袋,凌燕只穿着一條褲衩原路退離,從雙村土菜館後院翻進了房裏。

大半年沒穿的舊球鞋很有點小,箍得腳趾發痛。在廚房裏用煤氣灶將球鞋和手上襪子燒成了灰,灰燼沖入下水道里。

取下腿肚和背上的負重鐵塊,洗血衣服帶洗澡忙乎了一個多小時。這時已經快五點了,凌燕還是沒有一點睡意。

報仇的衝動和激動過後,又被莫名的空虛和害怕折磨開了。

從十歲時就壓在心裏的仇恨,將近六年時間都恨錯了對象。真的實現了手刃真兇的夜裏,少年是反覆思量了一番才動的手,大仇得報后心裏卻很久不能安寧。

畢竟堂伯和少年多年設想中的仇人相去甚遠,而且堂姐凌紅潔對凌燕一直算是不錯。

在師父床頭櫃裏翻出半包精沙煙連抽了好幾根,第一次抽煙的效果促成了睡眠,暈暈乎乎之下終於睡下了。

凌燕是被二師兄曾靖叫醒的,時間已經是上午快十一點了。

二師兄是翻牆進入打開了後院的門。

曾靖縣城的店子有舅子哥幫忙,決定在土菜館做三天等到師父和謝利民拘留結束。凌燕自然是樂意的。

畢竟還不到十七歲,第一次殺人後的害怕,一個人憋鎖在屋裏真的是不好受。

雙村土菜館隔了三天開門營業,曾靖的手藝比不上師父但也不差許多,只是師兄弟兩個支撐着飯店頗有點兒亂。

凌燕心裏不免還擔心着三角地帶的命案。

中午十二點兩輛警車開到省道的第一套門臉,是十一點多飯店的廚師有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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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凌紅潔開了卧室才發現父母都死在床上。

鎮派出所第一時間封鎖了命案現場。下午兩點,縣刑警和法醫到了時,雙村土菜館的師兄弟也在圍觀的人群里。

看到兩名刑警從依維柯警車後門牽出兩條大狼狗,凌燕直有轉身就跑的心驚膽戰感覺。但最終屍體裝袋,狼狗在屋子裏轉了一個多小時以後也並沒有尋向凌燕。

石橋鎮8.29命案的卷宗交到了縣刑警副大隊長曾國平手中。勘察和屍檢只有幾條有用線索。

第一,別墅三層里就有幾萬現金,兇手根本沒有翻動,據此排除了謀財害命可能。

第二,提取了幾個比較清晰的腳印。四十碼膠底鞋,技術分析后初步判斷鞋印主人一米六到一米六五之間,體重一百二十斤左右。

行兇用的水果刀是兇手在房裏拿的,沒有留下什麼指紋,以現在的刑偵手段來說並沒有多大作用。

縣領導很重視的命案,刑偵經驗豐富的曾國平暫時卻無法形成有用的線索指向。

凌意春在村裡人緣不好,在石橋鎮也算橫行霸道的一個,且還好賭,玩得挺大。兇手並不容易鎖定範圍。

“半條水庫青魚,一份尖椒土雞,蛋卷子寬粉來一份,再要個炒青菜。小傢伙,麻煩稍微快點上菜。”

“好的,客人不算多。不會慢的。”

便衣曾國平看着凌燕走出去,心中對景天集團二少爺李雄兵提供的嫌疑人線索給了個否定。

第一,作案動機不明朗。李雄兵說五賴子一幫地痞和雙村土菜館發生衝突,導致曾長凡、謝利民被拘留。凌燕可能會懷疑是凌意春因搶生意而指使的。

這個動機非常牽強。一個少年因為這個去殺人的話很不可思議。

第二點,凌燕的身高體重和技術分析出來的都有區別,身高應該不止一米六五,體重上,曾國雷估計一百斤都不到。

李雄兵說的凌燕跟曾長凡學了武藝,能對付一兩個壯實成年人。曾國平就算採信這一點,卻並不認為學武和命案有必然關聯。

兩個死者死亡時間是凌晨三點鐘,這個點裏用刀殺死兩個熟睡的人不算難事。有沒有武藝區別不大。

曾國平和兩個便衣手下並沒有當面問詢凌燕,吃完飯後卻跑到石橋鎮找到了五賴子。

從五賴子口中得知命案發生的晚上,他和一個朋友跟凌意春玩麻將到凌晨十二點半結束。此外,五賴子說到了凌意春是李雄兵的親舅舅。

在雙村土菜館吃飯不願給錢引發衝突,十個人沒能打過人家三個,五賴子否認受人指使,只是說由於曾長凡落了他的面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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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血動炎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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