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血液作用初顯
醒來后意識算是清醒的趙婕只從喉嚨里沙啞的叫了一聲哥，根本不能多說話。似乎想努力的笑一下，卻比哭還難看，眼淚隨後也下來了。
握住發抖且因輸液而冰涼的左手，凌燕能想得到蘇醒后的趙婕會有多痛，忍不住也流了淚。
凌燕也沒有說多少話，只是勸趙婕安心養傷。根本沒到十分鐘，醫生看趙婕情緒波動厲害，就將凌燕請出去了。
趙婕生命危險是不會有了。凌燕讓娟子等同學不要通知趙婕家人，補交了四萬住院費用時順便在醫院請了個四十多歲的阿姨專職陪護。
“哥，你幹嘛？”
“師父說我的血液有點特殊，對你的傷會有些好處。”
“哥，你是……讓我喝你的血液嗎？”
“嗯，儘管我並沒有試過。你就試試吧，我這不是已經割開了口子了嗎？”
趙婕稍有點猶豫，終究還是沒有逆凌燕心意，在他的堅持下吸了好幾口手腕上流出來的鮮血。血液帶點淡淡甜香，一點都不腥。
還別說，就吸了一些鮮血，這一晚趙婕身上的多處傷勢竟疼痛大減，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
宋家山鎮，縣城北六公里，多年前出土匪的地方，現在是有名的葡萄種植基地。
娟子的男友曾斌就是宋家山鎮的。他同村的一個叔剛好看到了打人現場，並且認出其中一個是宋家山鎮田村的，綽號六狗。
田村沒什麼農田，和葡萄基地也毫不相干，多的是石頭山。主要產業便是採石場。看上去至少比崖后村富裕多了，三層四層的農村小別墅樣式的新房子挺多的。
一棟四層新樓，全挑空的一層是個小麻將館，三桌麻將兩桌紙牌。一個角落擺了幾個貨櫃貨架，應是村裏的小商店。
“滾！警察都來問過了，你小子算什麼東西？！”
打麻將的六狗站起來，手差點指到了凌燕臉上。
在好些年輕人也站起來時，凌燕淡然退出房子。尖嘴猴腮的六狗和娟子幾個描述的打人者外形都不像。
並沒有和曾斌那個在縣城做工的叔見過面，由曾斌轉述的六狗這條線索看似沒用。但那個說是目擊者的為什麼連村名、綽號都說得清清楚楚？
難道田村有兩個綽號六狗的不成？
不算大的村子，被六狗等幾個青年跟着的凌燕問到第四個老頭時，六狗拿起一棟土磚房牆邊破鐵鏟當先沖了上來。
一場混戰開始。凌燕根本沒有動用內力，閃跳間只用拳腳招呼，打擊的也都不在要害部位。從小商店出來的人不斷，受不住痛退走的青年卻也不斷。
甚至沒有一個斷手斷腳的，鼻青眼腫胳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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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的，不敢再上前的卻是一片。短鐵釺、木棍、鏟子什麼的丟在凌燕身邊有十來件。
“為什麼動手？說！”
一腳踩着六狗的肚子，凌燕喝問着。倒在地上的並不多，四周散站着的還有十來個青年，卻沒有人再敢上前。
“是劉狗子大哥。我們想幫他教訓教訓你。”
“劉狗子，是誰？！”
“是……是我們大哥。前天晚上跑去桂城了。”
“劉狗子在縣城是做什麼的？”
“這……”
凌燕腿上稍一用力六狗就受不住了，說出劉狗子在幫景天集團做事，混得挺不錯的。
凌燕不可能去桂城找那所謂的劉狗子，他每天晚上得在單人病房裏陪着趙婕。不是說省下晚上的陪護費用，畢竟連單人病房的錢都一直掏着。
莫名其妙被打成重傷，心理上傷害極大，脆弱的趙婕沒有凌燕陪着晚上根本睡不好。
此外，陪護阿姨只到傍晚六點，晚上凌燕都要在手上割一道小口子讓趙婕吸點鮮血。效果除了能減輕痛苦，傷勢的恢復進展之好，醫生都說有點出乎意料。
餵食鮮血是兩個人間的小秘密，主治醫生只以為趙婕本身的恢復力很不錯。
離六月七號開始的高考不到五十天，體育專業已經考過，成績算可以的趙婕對文化考本已不抱任何信心。
凌燕和娟子等同學商量后，每天下午六點開始給還在打點滴的趙婕補課，看情況而定，基本到九點多十點才結束。
凌燕將劉狗子的信息告訴並不常來了的那個警察之後，心中考慮的是從哪一個方向對景天集團下手。
動手的時間沒有給自己硬性規定，總之要盡量安全穩妥。已經連累了趙婕，不能再連師父師兄都給牽連到了。
趙婕的班主任和英語老師來病房看過之後，成績極好的班長申美雲加入對趙婕的晚上補課中，參加高考的動力在趙婕身上明顯有了提升。
不管高考的情況如何，精神上有了動力，對趙婕自身的恢復都是有一定好處的。
“哥，我……好難看！我更加配不上你了！”
“傻瓜。醫生說恢復得很好，臉上的疤痕並沒有肌肉夾雜，時間長點后自然會消隱。我的女朋友還是漂漂亮亮的。”
凌燕本來連處男女朋友的概念都沒有，更別提結婚什麼的。這段時間卻得順着趙婕的心意，不但答應了她要是沒考上大學就直接去雙村土菜館，連想做他正式女朋友的想法都應允了。
凌燕拿走了小圓鏡，趙婕左手手指摸着拆了線的臉頰疤痕。
“哥，醫生真這麼說嗎？”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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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醫生說要是有點小痕迹，一年之後去省城做一下激光修復就會完全沒事的。”
趙婕舒了一口氣。凌燕的臉型五官英俊得不差電影明星，就算親口答應了她正式處男女朋友，趙婕也有很大心理壓力。何況她女孩的第一次還沒了。
“哥，我妹妹和弟弟想五一放假過來看我。”
“你打電話給家裏人了？”
“嗯。我……我想讓你見見我妹妹小雅。”
“傻瓜，這不是遲早的事嗎？等你傷好，我怎麼得陪你回一趟家的。”
“嘻嘻，哥，我妹妹可比我還漂亮呢！”
凌燕這時才聽出一點不一樣味道，忍不住輕輕捏了捏趙婕的鼻尖，“說什麼呢！快十一點了，上廁所么？”
趙婕點了點頭。
十三天的陪護，趙婕心裏面真感動得一塌糊塗。不能離床的日子，凌燕晚上的照顧比專職陪護阿姨還細緻周到。
趙婕心中已確信凌燕的血液有特殊作用，仍是心疼他每天晚上自己動手劃開小傷口，卻根本拒絕不了他的堅持。
現在趙婕還不能下地走路，有凌燕在倒不用在床上大小便了。他橫抱的雙手穩定無比，絲毫不會影響到趙婕斷了四根肋骨的傷勢。
上完廁所，凌燕打上溫水，用毛巾擦拭身子的時候，趙婕一直痴痴的看着大男孩的臉。
其實就在土菜館裏，鳳英姐最後就偷偷告訴了趙婕凌燕還不到十八歲，不過師父並不反對凌燕有個大他一歲多的老婆。
趙婕還是心甘情願的叫哥，從各方面看大男孩都不像個十七歲的少年。
畢竟心中有點兒自卑，所以趙婕動了十六歲妹妹趙雅的念頭。如果將來凌燕願意娶她，最低限度，趙婕想讓妹妹補心中男人一個黃花閨女身。
當然，這些病床上的胡思狂想趙婕可不敢說得太明朗。她考上大學倒是第一緊要的事了，大學四年時間能讓大男孩到二十多歲，那時才能順理成章的談論婚事。
二十二層的景天商務樓，位於最熱鬧繁華的解放大街，是縣城規格排前的辦公大樓。
凌燕在景天商務樓對面街角站住了，和他只隔兩米的三十多歲方正臉結實男子，他之前見過四次。
“凌燕，我姓曾。這地方不大方便，能否找個地方說會話？”
曾姓男子找的方便地方是快出城了的一棟樓房面積不大的下面地下室，隨後給凌燕看的證件讓他吃了一驚。
曾國平，林立縣刑警大隊副隊長。
曾國平收起證件，拿出來黃芙，也給了凌燕一根。
“凌燕，去年8月29，凌意春兩口子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