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各懷心思
砰!
路邊的車頂被砸的凹進去,車窗玻璃蜘蛛網似的散開,碎片散落在地。
一張頭破血流的臉撞入視線,慕池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還沒聯繫上安淺,必須儘快趕回去!
車子迅速駛過,他並沒發現被砸的車子上方有攝像頭。
戴蒙德還在樓上,慕池果斷聯繫了菲尼,「帶安淺和外婆到安全的地方,動作要快!」
菲尼沒掛電話,聽筒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的心也跟着提起來。
聽到房門被推開,他呼吸一窒。
「夫人不在,沒帶手機,我立刻去找。」菲尼立刻把安淺的定位信息發給慕池。
看到定位信息,慕池緊繃的心弦鬆了松。但只要沒見到安淺,他就沒辦法放下心來。
趕到定位的地點,他又接到了菲尼的電話,「有兩輛車趕到莊園門口,很顯然是衝著我們來的,但奇怪的是,兩輛車沒有停留,直接離開了。」
「知道了,你去找戴蒙德。」
他們離開只有一個原因:任務取消。
理由呢?
可慕池沒空理會這些,大步流星走進電梯。
當看到安淺坐在病床旁邊,外婆躺在病床上睡著了,他的心才徹底歸位。
抬眼看到慕池,安淺輕手輕腳走出來,男人氣息不穩,忙解釋道:「外婆血壓不穩,一覺醒來差點兒昏倒。管家擔心她出問題就去找了我。」
頓了頓,她壓低聲音繼續道:「外婆的腦CT結果出來了,等她醒了做個測試。」
「結果不好?」她沒明說,但慕池從她表情猜到了結果。
對上男人擔憂的神情,安淺拍拍的肩膀,「小腦有萎縮,其他的還要看測試結果。要不,你把片子發給大伯,讓他看看?」
「也好。」
慕池掏出手機,猛然想起秘密賬簿。可對上安淺疑惑的表情,他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既然殺手已經撤走,她暫時是安全的,這就夠了。
唐毅帆與安淺看法一致,「儘早干預對老人和家人都有好處。」
跟外婆的狀況比起來,他跟擔心慕池,「聽到你的聲音,我才相信你真沒事。聽我二弟和弟妹說,最近有人在收購慕氏集團的股份,股市上也有莊家在大肆吃進。老爺子去了別院療養,把集團和家裏的事情都交給了慕臨。」
「我知道了。」
唐毅帆對生意不感興趣,但關係到晚輩的安危,他不能坐視不管,「我們幾家不會出賣慕氏的股份,但其他股東就未必了。據我所知,駱家自從你爸上位就做了冷板凳,而他一直是你爺爺得力助手。只怕這次他會站在慕臨這邊,你要有心理準備啊!」
「謝謝大伯。」
「好好保重。」唐毅帆頓了頓,「四天後是你的喪禮,慕臨和慕老爺子都會出席。」
這是慕池與慕爺爺碰面的好機會,可老爺子真想見到他嗎?
收線回到病房,慕池低頭看到安淺光着腳、穿着拖鞋,單手撐着額頭打瞌睡。
他附身雙手一抄,「去睡,我守着外婆。」
安淺吃了葯,早就困得真不開眼,聽男人這麼說,她一沾枕頭就陷入黑甜的睡夢。
連續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吃了葯,她彷彿吃了定心丸,這一覺睡得格外深沉,連外婆什麼時候去做的檢查她都不知道。
看到慕臨推着外婆,輪椅扶手上掛着早點,她尷尬的吐吐蛇頭。
「外婆,您感覺好點了嗎?」她訕笑着自我解嘲。
外婆拍拍她的手,「好多了,上了年紀什麼毛病都找上門,讓你跟着擔心了。」
「您不老,在同齡人當中,您的身體指標很不錯呢!」說著,安淺沒好氣的瞪了慕池一眼。
回答她的卻是男人的痞笑,「這裏的早點只有咖啡、三明治。」
「等回去了,讓廚房做你愛吃的。」外婆把咖啡遞給安淺,「這是阿池親手做的手沖咖啡。」
男人討好意味明顯,安淺本想揶揄幾句,可對上外婆殷切的目光,她只好把念頭壓回去,「我會好好喝的。」
外面陽光很好,管家推着外婆散步。
慕池挨着安淺坐下,他靠着沙發靠背,手指有一搭無一搭的卷着安淺的髮絲。
幾個小時前,菲尼發來消息,安岳搶救無效死亡。
警局的人正在對比死者和安銳的DNA,一旦確認死者身份就會展開調查。
戴蒙德和菲尼處理了現場,抹去了慕池和盛曼姝的痕迹。
安岳的死,該不該告訴安淺?
嘶……
安淺一撩頭髮,髮絲被扯得生疼。
看到慕池手指上纏着好幾根,她心疼壞了,「一根一百萬。」
「好。」男人機械的回答。
不對勁!
她伸手在男人眼前晃晃,很快,她的手被握住。
而她拍開慕池的手,「賠錢,一根兩百萬。」
「剛才還一百萬呢!你這麼著急坐地起價,打算拿了錢做什麼?」慕池歸攏她的頭髮,端詳着耳後的紅痣。
這個痣無論是顏色,還是位置,慕池都覺得似曾相識。
只是一時間,他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他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閃過一張張面孔,耳畔傳來安淺一本正經的回答:「當然是在國外買個房子了。800萬歐,應該能買個豪宅了。到時候,就算你一無所有,我也不至於無家可歸。我只需要考個國際醫師資格證,就能繼續我的事業了。」
安淺話音未落,就對上了男人幽怨的目光,「老婆,你的規劃里居然沒有我!」
說著,男人捂着胸口倒下,不偏不倚倒在安淺身上。
演的還挺像!
心裏雖然這麼想,她卻滿臉嫌棄,「你這演技差評!隨便找個小白臉群演都比你演得好。」
慕池兩眼一閉,他差不多被氣死了。
安淺踢踢他的小腿,男人一動不動,專心裝死。
秘密賬簿還在郵箱裏,她裝作有一搭無一搭的說道:「昨晚你出門之後,來了封郵件。」
「可能是盛曼姝幫我調查的資料。老爺子有個秘密賬簿,這些年他從集團挪走了不少錢,這要是被股東們知道,他董事長的位置就坐不穩了。」慕池把頭埋在她頸邊,深深吸了口氣。
淡雅的馨香鑽進他心裏,卻久久無法驅散他對安淺的愧疚。
「你不打算把這個當成談判的籌碼嗎?」這個賬簿無論羅在誰手裏,都會成為殺手鐧。
她疑惑的看着慕池,男人卻依舊沒睜眼,「先搞死我的是慕臨,我為什麼要跟爺爺談判?」
安淺心頭一緊,她好像自我暴露了。
下一秒,她果不其然對上男人審視的目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