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世界清凈了！
這道玉音的主人沉默了好久之後才說道：“你的要求我們不可能全答應。”
“那就換能做主的來答應。”
成思危還能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生前他就聽過不少類似的話述，個個都是坐班客服，想必這道聲音的主人也就是個坐班的，哪有啥決定權。
既然打心底里認為對方就是個當客服的，你沒權決定的話那就換個有權決定的人來跟我談。
成思危這話一出口，果然在那聲音的背後又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他就這麼靜靜地等待着。又過了許久，傳來一陣窸窸窣窣撥弄啥東西的聲音，待這雜音消停后，又一道玉音傳來。
只不過這一次，成思危明顯能聽出來，換人了！有門兒！
“新任閻王成思危，你的要求我們不可能全答應。”
喲嚯！態度還挺拽的？
成思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答不答應是你們的事兒，我的要求就擺在這兒了，大不了我就魂飛魄散嘛。”
又是一陣沉默……
其實成思危正是抓住了這個點，之前他還被所謂的魂飛魄散嚇得不輕，現在仔細想來，這臨時工系統背後的操控者就是個色厲內荏的主，尤其是從今天這隱藏任務暴露出來的內容來看，對方似乎找不開人手，自己一來算是撞上了大運，二來也是對方目前不可或缺的關鍵人物。
“你就不怕真的魂飛魄散？”
那聲音又問了一句。
我怕，我怕得不得了！但是你有膽子讓我魂飛魄散么？
這就是典型的拿捏主義，以成思危多年的職場管理經驗來看，對方越是這樣問，越是心裏沒底氣。
“你隨意。”
成思危一副擺爛的姿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今兒個要是不能答應我的要求，那一切免談。
“呼……”
那聲音長呼了一口氣，成思危聽得出來，它被氣得夠嗆，卻又對自己無可奈何。
“好吧，成思危我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不是全部，畢竟有的要求我們目前的權限無法做到。”
這話和之前的回答沒啥太大區別，但成思危聽得明白，對方妥協了或者說在沒有其他更優選擇的情況下讓步了。
“你說說具體有哪些無法做到？”
“第1條，我們無法直接抬高你的戰鬥力，你要知道戰鬥力是多維評級組成，不是簡簡單單一加一等於二的事。”
那聲音的主人剛說完第一條，成思危連忙叫停：“停停停停停，什麼意思？你們沒有法子能做到直接提升我的戰鬥力？”
“額……”
對方似乎也沒想到成思危會這麼問，片刻后才回答道，“確實沒有，你現在使用的beat版就是我們才剛剛好研發出來的，你是第一個接受了測試還沒爆體身亡的生命體。”
“好了接下來是第二……”
對方剛準備繼續說，成思危又抬手叫停：“等等等等！你是說這破爛系統還會導致人爆體身亡？”
開什麼滑稽玩笑呢！你們這些個做研究的能不能有點專業精神啊！難不成個個都得等出事以後，對着攝像頭鞠躬道歉說一句私密馬賽是嗎！？
“確實如此。”
“確實你個鬼大爺呢，我說你們這些個高高在上的主，能不能有點敬業精神？這玩意兒不就是顆定時炸彈么？”
成思危現在就想把自己的左眼珠子給摳下來，雖然他也不清楚這系統是不是在眼球里，但絕不能放任這麼大一顆定時炸彈就在自己的身體裏。
“成思危先生你放心，你身上的臨時工系統是經過我們多次反覆測驗加疊代升級后才投入使用的。”對方連稱呼都改了，生怕把成思危給惹毛了撂挑子不幹了。
“你們這系統就沒其它生命擁有嗎？”
這個問題成思危挺關心的，對方這麼大能力的主，怎麼可能只有成思危一個備選項呢？他又不是啥天選之人，憑啥啊。
“額……實話跟你說成思危先生，臨時工系統在研製出來以後，就發生了外域入侵事件，在一場戰役中，研發這套系統的機器以及相應的負責人都已經在那場戰役中消亡了。”
嚯喲，這玩意兒還是個絕版貨？
這倒是意外之喜，自己這算是中頭獎了還是被動開掛了？
有了這麼個說法，成思危反而更是相信對方不可能輕而易舉的讓自己魂飛魄散，收斂了一下激動的情緒緩緩問道：“行吧，那你們有沒有別的辦法能提升我的戰鬥力啥的？”
“額……沒有。”
“你騙我。”
你個大豬蹄子我成思危高低也是考過心理諮詢師的人，你這不確定的語氣我能不知道你在說謊？
“好吧，成思危先生，我們確實有辦法能暫時提升你的戰鬥力。只不過……”
又是個說話不說全的人，成思危不耐煩道：“說話說全乎，別磨磨唧唧的。”
“只不過這是一段從未啟用未經過嚴格測試流程的代碼片段，是我們在廢墟中從項目負責人手裏找到的知識碎片。”
知識碎片是個什麼玩意兒？這事兒不重要，成思危才不在乎什麼什麼嚴不嚴格呢，他生前在企業做管理的時候追求的就是一個快准狠，做什麼討論都不如看準一點直接上，試了總比沒試好。
第一條雖算不上圓滿達成，好歹也達成了一部分，成思危直接催促道：“你不用給我解釋了，安裝就是了，談談其他要求。”
“成先生，已經將知識碎片傳輸到系統中了。接下來這第2條你也知道了，我們目前確實只剩這一個系統了。”
成思危能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許多無奈，如果不是因為所謂的外域入侵，還輪不到自己在這兒坐地起價。
“第3條，我們也沒有，這個臨時工系統里是儲存了諸天萬界的資料，只不過需要一定的條件才可以啟動。”
“啥條件？”
“我們也不知道……”
成思危：“……”
不是，大哥大姐，你們這個系統研發的項目負責人幹啥吃的？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做備份的嗎！人家搞程序的高低會給自己整一個後門，你們連後門都不留的嗎！這麼絕嗎！負責人是打算做完這一單提桶跑路嗎？
還擱這兒高維度呢！就這辦公水平，連咱們那兒的初創企業都能把你們吊打。
“行吧，下一條下一條。”
“關於第4，你運氣不錯，剛才咱們植入的這份知識碎片里剛剛好有涉及到這個需求的代碼片段。”
得……你們這研發速度也太慢了，玩家換皮捏臉這種事在我那兒都玩爛了，你們才開始弄？咋的？玩家體驗不重要是吧？就你們這鳥進度活該負責人物理完蛋。
成思危點了點頭，雖然心裏有吐不完的槽，還是先耐心點兒等對方把每個條件都說完的好，免得對方反悔。
“第5條，其實你在開啟系統后就自動生效了，你或許沒注意，你仔細看看界面上你的名字上方有一條很淡的長條形狀血條，血條下面第一個小方塊就有認證。”
？
有血條的嗎？成思危將注意力集中在左眼，往對方所指的方位看去……
有你大爺呢？血條呢？哪有血條？
成思危左眼上下跳動數次，都沒發現對方說的血條怒道：“哪兒呢！哪兒有血條啊！我這眼前就一個破爛賽博朋克風的界面，還有崔判官的一張大臉。”
“大人，您有何吩咐？”
“去去去去，沒你事兒，你一邊兒待着去。”
老崔你沒事兒就出去玩泥巴去，在我眼前瞎晃悠啥？成思危將崔判官趕到一邊后，自己在原地不停地大轉，始終沒找到那所謂的血條。
“真沒有？”
“我騙你們有啥好處嗎？”
不行不行，就這麼原地轉圈太容易頭暈了，成思危一屁股坐在王座上，雙手托着腮幫子沉默着等待對方的答覆。
“不應該啊，臨時工系統里絕對是有血量的，如果沒有血量的話……”
話說到這兒對方瞬間閉了嘴，反倒是成思危一聽雙眼瞪得炯炯有神，直接反問道：“你們的意思是說我的血量是無限的？”
“我沒說。”
“不，你說了。”
我才不管你說沒說，你肯定是說了。
“我……”
成思危催促道：“哪什麼我啊你的，就這樣了，下一條下一條。”
“可是……”
“沒有可是。”
這可是個超級外掛啊！成思危眼睛都笑彎了，這臨時工系統的BUG出得好啊！無限血量是什麼概念！所有遊戲裏，除了所謂的一擊必殺以外，就這種作弊手段最強了，只要給予足夠的時間啥的，一切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好了，別說了，咱們來說說第6條。”
成思危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去糾結，萬一對方有啥手段能收回這套系統那自己不是虧大了？於是他立即反客為主，將這一條翻了一篇。
“第6條……不是我們想監視你，是因為你沒有關閉系統里的實時監控功能。”
有這種功能的嗎？
成思危注意力再次集中，又在界面上找尋起來，四處瞟了許久，終於在視線里左上方都要看不見的位置那兒，有個看上去透明度拉滿的設置圖標。
“我說你們這個設置按鈕怎麼搞得這麼隱秘？”
成思危吐槽了一句，也沒等對方回答，就用注意力打開了那接近透明的圖標，從裏面找到了消息通知的配置功能……還真是，第一條就是：「是否允許開啟實時監控功能，開啟（選中）or關閉」。
「關閉（選中）」。
舒服！世界清凈了！成思危明顯感覺到這條配置關閉的之後，那種若有似無的被監視感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成先生，請先開啟監控功能，不然我們沒法給你發送語音消息。」
“不用了，反正就剩一條要求了，你就說能不能答應吧？”
「我們沒錢……」
好傢夥，那沒得談了，成思危又進入到設置界面，把消息通知中「接收來自系統的消息」功能給關掉，同時又把郵件新消息提醒給關閉……
世界總算清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