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兇手是誰
劉驊瞬間不敢再說話了。如果是沒有和蘇憲接觸，劉驊可能覺得蘇憲這話是放屁，但是這幾日和蘇憲朝夕相處，他知道蘇憲有多厲害，他要盯着一個人查，這個人絕對會被他查得一清二楚。為了個曹嵩，得罪這樣的死敵，實在是犯不着。
曹嵩看到劉驊慫了，頓時心頭一緊，着急的叫道：“蘇大人，我是冤枉的，真的不是我下的命令！”
蘇憲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劉驊。
氣氛陷入冰點。周毅看了眼李正，李正卻默不作聲，他只能上前：“子文，你查清楚了嗎？確實是他下的命令？”
蘇憲這才拱手隨意的行了個禮，義憤填膺的道：“周大人，您的兒子也被人刺殺，應當和我一樣感受到那種痛苦。一個朝廷命官，還是專門負責抓捕犯人的，曹嵩想殺就殺，視朝廷律法為無物！他今天能殺我，明天未必不能殺您！這樣的行為，您敢縱容嗎？我們不顧生命危險抓捕壞人，卻落得這樣的下場，今天如果放過了他，明天誰還敢得罪壞人！誰還敢做捕快！”
蘇憲的話瞬間獲得了在場所有捕快的認同，連刑部的捕快看向曹嵩的目光也充滿了厭惡。
周毅看着蘇憲，緩緩點頭：“子文說得有道理。這京城地界實在是太亂了一些，有些人太過膽大妄為！連朝廷命官也趕殺，是該殺一儆百！”
曹嵩汗如雨下，大聲求饒：“周大人，蘇大人，小人真是冤枉的！冤枉的呀！”不停的磕頭，額頭都出血了。他的親屬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也一起哭泣磕頭喊冤。
但是在場能決定眾人生死的人卻都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噌的一聲，周毅從劉驊腰間抽出了一把刀，扔給跪在地上的曹嵩，冷冷道：“你說你是冤枉的，那就證明給蘇大人看吧！”
曹嵩瞬間呆若木雞，看看地上冰冷的劍，又看着自己被銬着的兒女，妻妾，他們滿是恐懼的臉龐讓他心如死灰，在周毅和眾人冰冷的目光中緩緩舉起了刀，臉色慘白的對蘇憲道：“蘇大人，千錯萬錯是小人的錯，求你大人大量，饒小人的家眷一命，小人來世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
蘇憲冷冷的一言不發。
周毅出言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好！很好！”
曹嵩望着自己最愛的兒子，閉上眼睛，大叫一聲：“啊！”拿着刀狠狠的割在自己的喉嚨上，瞬間鮮血飆了出來，噴了一地，他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目光注視着自己的兒子，瞳孔慢慢失去了光澤。
葛師羽嚇得不敢多看，躲在了蘇憲身後。曹嵩的家眷哭成了一團。
周毅看了眼劉驊，劉驊對蘇憲道：“蘇大人，曹嵩的家眷沒有參與殺你吧？我們帶走了。”
蘇憲點了點頭：“劉大人請便。”
劉驊瞬間鬆了口氣，拱手道：“多謝蘇大人，改日再請蘇大人一聚。”
蘇憲嘴角抽了抽，拱了拱手。
周毅對蘇子文冷冷的道：“子文，你既然受了傷，就暫時先好好養傷，追查逆子兇手的事，就先放一放吧。”
蘇憲淡淡一笑，然後道：“周大人不想知道是誰殺了周二公子？兇手又為了什麼而殺他嗎？”
此話一出，周毅瞬間激動，搶上幾步，抓住了蘇憲的胳膊，兩眼熱切的盯着他：“你查到兇手了？是誰！告訴我！”
一瞬間，李正，劉驊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着蘇憲，連鐵牛也有點不相信。
蘇憲卻不答，而是道：“周大人，
曹嵩和我並無太大的怨仇，他之所以要殺我，肯定是受了別人的指使。我希望刑部在審問了曹嵩的家人後給我一個交代。”
周毅雙目泛紅：“可以！告訴我！兇手是誰！”抓着蘇憲的手青筋**，很是激動。
蘇憲道：“我只是有所懷疑，等周大人查清楚了，我們再詳談吧。”
周毅盯着蘇憲，眼中充滿了不滿和狂怒，但卻仍是強忍着，慢慢放開了他，緩緩點頭：“好，很好。我已經等了這麼多天了，不介意再多等一兩天。只希望你不是騙我！”
蘇憲道：“周大人放心。”
周毅命人把曹嵩家屬全部帶走，卻把曹嵩的屍體留下，不過自有人收拾。李正也把蘇憲叫到自己的書房。葛師羽則抓住鐵牛，詢問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就是追查刺客嗎？怎麼惹了這麼大一個官？
李正讓蘇憲坐下，也不追究蘇憲擅自惹怒周毅，而是對蘇憲解釋道：“我之前不知道曹嵩是刺殺你的兇手，見到周毅親自來要人，想着同朝為官，所以就答應了。幸好你回來得快，沒把曹嵩放走了。”
蘇憲道：“下官知道大人的難處。”
李正談起正事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是周毅來為曹嵩求情？我看他的樣子刺殺你的事和他確實無關。”
蘇憲點頭道：“和他無關，恐怕他也是被人蒙蔽和利用。”
李正皺着眉頭：“你詳細說一下。”
蘇憲道：“我懷疑周毅的二公子周旭一直瞞着周毅，和徐文張武做着見不得人的勾當，甚至連周旭恐怕也被徐文和張武所蒙蔽。”
李正問道：“他們做些什麼勾當？”
蘇憲道：“徐文的人四處盜搶兒童，然後對他們進行調教，再通過張武的漕運船隊和商隊送出國，出售給大康的王公貴族。不僅如此，他們還四處搜羅大業國內的能工巧匠，用厚利欺騙他們，把他們一同騙往大康，然後為大康製造武器軍械。”大康是大業的鄰國，佔據苦寒之地，和大業多有紛爭，因為是游牧民族建國，不善建造武器軍械，大業也一直將刀具鐵器限制出口，所以大康非常需要大業的能工巧匠。
這是李紙鳶親自梳理出來的，京城大量失蹤的不止兒童，還有一些工匠。這些工匠有些是被騙走的，有些是無緣無故失蹤的。或許因為是成年人，也或許是有意的，這些報案近幾年都沒有記錄，還是李紙鳶翻了五到十年的案底才查出來的。聯繫到被抓的女童，蘇憲猜測這其中有一條非常恐怖的犯罪鏈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