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冷漠
“我陳錨這輩子見過的惡人多了，但是人心都是肉長的，有人作惡會愧疚、興奮甚至麻木，但是老吉克他們不一樣，他們是……”
陳錨抓耳撓腮實在想不出一個詞來描述。
“冷漠嗎？”
“冷漠說的是你，不過你那是裝的。”
謝漁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從小家裏窮，沒見識，老師父母總說好好學習才能有出息。我就一門心思學習，看到同學們有的炫耀最新款手機，有人顯擺出國旅遊，我高中時有個同桌家裏有錢，每天和校花出雙入對，那校花是真漂亮，和她說句話我的心臟就不爭氣地亂跳。”
陳錨哈哈大笑：“沒想到你這麼純情！”
“確切來說是無知不是純情，我相信老師父母的話努力學習，相信總有一天我能擁有更好的，所以內心深處羨慕的要死可是必須裝的不屑一顧，裝冷漠。唉，誰知道……”
“誰知道進入社會後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是吧！”
謝漁沉默了一會兒算是默認了，他合衣躺在床鋪上，頭枕雙手，望着黑黢黢的屋頂，最後淡淡地說：“裝冷漠裝的久了，性格也得彆扭了。”
沒過一會兒對面響起了陳錨均勻的鼾聲。
今晚這番話一方面是情緒使然，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嘗試增進和陳錨的關係。至於有沒有效果他就不知道了，但是這些年的社會磨礪讓他明白危難時刻有個幫手的重要性。
他盤膝坐了起來，雙眼微閉，感受所謂的創世之力——霍多。
霍多，一個解釋是創世神的名字，另外一個意思是宇宙古族語中潮汐的意思。
老吉克給他的寶石上面記載的是法則修鍊的方式，名字很是霸氣外露，叫《創世古卷》。
《創世古卷》一共九個境界，這上面只記載了前境界，分別是：星雲、鑄星、群星。
第一境界——星云：感知霍多，用意念將霍多引入體內構築星雲。
謝漁依照上面的方法放空精神，全部身心沉入到“宇宙”中，慢慢地他彷彿看到了淺黃色的海洋，淺黃色的霍多像海浪一樣，難怪叫“潮汐”。
淺黃色的霍多隨着意念的引導，按照玄妙的路線進去體內，霍多的能量像潮汐一樣沖刷着他的每一個細胞。就像是一個細緻的家庭主婦精細地從內到外擦洗花瓶一樣。
沒多久他的體表滲出一道道惡臭的黑漿。
天色微亮。
“我去，謝漁你不會是拉在屋裏了吧？臭、太臭了……”
謝漁睜開眼，活動了一下盤坐的雙腿後站了起來走到外面。
這時候天色擦亮，大多數人都在睡夢中。他走到柴房後面的雪地，脫光衣服用雪擦拭身體。
來自體內的霍多散發出的能量讓他不畏嚴寒。
這種力量讓人着迷！
正在他準備回去的時候，柴房裏傳出一聲憤怒的聲音，“我現在就去砍了他們！”
謝漁湊到柴房窗后，聽到老村長的聲音：“巴克你小點聲，我們現在只有等。”
“已經等了一個月了，可是凱利還是沒回來。”
“正是因為小凱利沒回來，如果聯繫不上哈米特少校，就憑我們剩餘的十幾個槍手一點用也沒有。”說到這兒老村長劇烈咳嗽起來，稍微平復后他接著說：“相信小凱利吧，那孩子曾經在雪暴中活了下來，我相信這點困難是無法阻攔他完成任務的。”
謝漁悄無聲息地離開柴房。陳錨看到他光着膀子回來，
眼神流露出異色。
老吉克依舊坐在昨天的位置抽着旱煙袋，顯然是在等他。
“你練了《古卷》？”
“嗯。”
“也是，我們每個人被出生的宇宙法則束縛，你就算想走另外一條路也走不通。”
謝漁挨着老吉克坐下，“只有前三境界的功法？”
“不是藏私，我是真的沒有。所以我們三人都沒有走這條路。而且通過修鍊古卷提升速度太慢。”
“可也正因為如此，如今你們陷入了險境。”
老吉克面容沒有波動，淡淡道：“我曾經陷入過比這更危險的境地都能全身而退，大多時候智慧比力量更有用。”
老吉克的話勾起了謝漁的好奇，“您已經有計劃了？”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外面的風雪像瀑布一般灌進屋內。
達索率先進來，玄一隨手關上門。
“既然到齊了，咱們就商量一下怎麼贏下這局。”
達索附和道：“對，我也想趕快離開這個宇宙，獻祭時沒有一絲快感，這個宇宙的生物死亡時產生的能量太弱了。”
玄一皺眉說：“得不到元氣補充的我強行再戰恐怕會跌落一個境界，畢竟上一次大戰所受的傷還沒痊癒。”
老吉克不緊不慢道：“謝漁已經修鍊了《古卷》，等到他達到星雲境第九重時就具備干涉婚禮儀式的力量，再加上達索就能萬無一失了。”
達索一臉驚疑的表情，“你在說笑嗎？等他練到星雲鏡第九重，我的屍骨恐怕早都化成灰了。”
謝漁也很難相信老吉克的話，昨天晚上一夜摸索他也只不過利用霍多的力量輕度清除身體雜質，距離真正入門還相去甚遠。
古卷中的功法每個境界分九重，第九重的星雲境相當於星雲境大圓滿，沒有數十年的苦修是不可能達到的。
老吉克看着玄一說：“你用空間法則切割出一片型空間，而我用時間法則加速空間的內的時間，我估算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能達到第九重。”
玄一立馬反對，“不行，以我現在的力量去切割空間，修為肯定會降到鑄星境界。你知道當初我為了突破群星境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
老吉克從懷裏掏出兩枚鴿子蛋大小的金黃色玉石放在手心。
玄一激動道：“極品元石！你……”
“權且當做對你的補償。”
“可是……”
老吉克皺了皺眉，不怒自威道：“清除不了創世神殘餘的力量，我們都得死，境界掉落了還能再練回來，可我們若是失敗了就徹底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