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影子的輓歌
“哦?”梁露晚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視着我,略帶着譏笑的說道:“我原本以為你會睡得更久一些的。”
“讓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我惡狠狠的回應。
“不……”梁露晚拖長了聲音,使他的聲音顯得更加的具有壓迫感,“這樣的話,才會更加有趣味,如果沒有掙扎,我征服得也沒有樂趣。”
梁露晚身子微微側了側,我從他側出來的空隙看到了他身後——周淮安劍交到了另一隻手,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從胡鐵瓜高高躍起的身影后延長了出來,越了胡鐵瓜,率先攻向梁露晚。
梁露晚顯然早已經察覺了周淮安和胡鐵瓜的行動,就在他側開身子的那個瞬間,他的反擊也動了,他的手剛剛伸出,一把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長劍從他原本已經伸展到盡頭的手中延伸了出去,即使周圍的火勢越來越大,但是絲毫不能在梁露晚的身上倒映出任何除了黑色的顏色來,即使是那把古怪冒出來的長劍,在火光中依舊是漆黑的。
你忘記了你的身後還有一個敵人!我心裏憤怒的喊道,即使是頭痛眩暈,也不能阻止我什麼。我起手便是老師教導的“逆襲鷲殺斬”,這本是在戰場中磨練出來的刀術,據說老師的老師曾用這一斬殺之術在戰場上一擊擊殺了三名重甲騎兵,即使是劍,威勢也是驚人,足可以斬劈開一名披甲勇士。
劍鋒在車頂上逆行劃過,朝梁露晚的咽喉斬劈過去。
我幾乎是和周淮安的攻擊同時攻擊到梁露晚的近身範圍,周淮安的“信步”在空中被梁露晚的長劍一阻,但是“信步”的特別之處就是在於靈轉,可以在任何之處藉助於很小的力量作出極大的轉換,就在雙劍交接之時,周淮安的身子立即橫向移動了一尺,胡鐵瓜這時從后趕上,巨大的重劍斬裂空氣,劈向梁露晚,而周淮安在空中一頓,又聚集了力量從側方攻擊梁露晚。
“愚蠢。”梁露晚低聲笑道。
就在這時,我的劍“咣”的一聲,劈在了另一把劍上。我全力揮出的重劈完全被阻攔了下來,巨大的撞擊卻沒有一點的反彈,我全力揮出的力量就像陷進了一個無盡的沼澤中。但是梁露晚似乎接受了所有的反彈力,他的力量令我的劍沒有前進,但是他卻藉助了這個力量旋轉了起來,他用一個極快的度在車頂上轉了一個圈,雙手持劍,在空中劃了一個黑色的劍圈,我揚劍招架,卻被這個力量給震開了一步,我抬頭看去,漫天的黑色的“羽毛”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仍然是慢慢悠悠的蕩來蕩去。
梁露晚的轉身度甚至過了胡鐵瓜的重劈下來的度,當梁露晚轉了半個圈重力的旋轉將我迫開的時候,胡鐵瓜的重劈才真正對梁露晚起了威脅的作用。可是梁露晚並不是笨蛋也不是那種對硬碰硬很有興趣的人,他靈巧的藉著轉身的側身挪動避開了胡鐵瓜的重劈,手上的劍劃了個劍舞,卷向了二度攻來的周淮安。
就聽見“叮叮叮”連續三聲,周淮安的劍在空中和梁露晚連續交擊,再一次被梁露晚彈開。但是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想到的是,胡鐵瓜的重劈在梁露晚側身避開的時候居然挽住了去勢,他原本向下一無返顧的重劈突然一側劍身,居然橫斬了!
梁露晚也沒有想到胡鐵瓜居然有這麼一手,大驚之下卻依然鎮定的在車頂上一點足,向我這邊退了過來。
怎麼能讓你退過來?
我莫名興奮的想到,手中的長劍握緊,再次施展了“逆襲鷲殺斬”。
而梁露晚也是堅定的後退,如果避不開這突襲的橫斬,他即使不會立即被攔腰斬斷,卻也逃了不周淮安和我的擊殺。面對梁露晚,我並不懼怕和他面對面硬碰硬。
但是梁露晚的度一直在不斷的衝擊我的感官神經,我的劍剛行至一半,梁露晚的劍就“咣”的一聲劈在我的劍上,巨大的力量震得我手一下子麻得幾乎要把劍脫手了。但是就在這時,就聽“嗤”的一聲,胡鐵瓜的重劍斬過梁露晚的腰,在空中劃出一道寬厚的血幕。
成功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幾乎要跳起來。
天下聞名的刺殺的王者,西出國的影將,梁露晚,死在了我們三個人的手裏?
“嘿嘿……”
我忽然聽到一個陰冷的笑聲,從我面前的那個黑影里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