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沈晴的經歷

主要人物：

-沈晴：本章主視角“我”，被別人稱為天才的女高中生，但很孤獨。

-馮強：大家都叫他小強，一個不起眼的男生，最近有點特別。

-韓萌：高中階段認識的閨蜜。

-朱帥：高一屆的學長，校草，人氣王，前學生會主席，前校足球隊隊長。

本章是沈晴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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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沈晴，今年剛滿17歲，就讀與M市玉蘭中學。

韓萌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老說我是玉蘭中學的“校花”。我對此並不認同，因為給人打標籤，不論好壞，都是對人極端的簡化。這種簡化也會產生刻板印象，會想當然。這是我最不喜歡的。

我生長在一個單身家庭，父親是M市M大的一位教授，他也是我的偶像。我從小就沒有媽媽的概念，認為家裏只有一個爸爸，直到上了幼兒園。

我問爸爸，我的媽媽呢？他總是說，你沒有媽媽，有時候他也說我是你爸爸，也是你媽媽呀。剛開始，我是相信他的，但隨着年齡增長，就知道他是在故意搪塞。

從我記事開始，就有一個保姆幫助爸爸照顧我，但是每過3個月，就會換一個。我想爸爸是害怕我跟保姆形成感情。但我記得，每個保姆都說，我很特別。

到了幼兒園，我才知道，我比同齡的小朋友的專註力更強，記憶力也更好。玩積木的時候，一般小朋友擺弄兩下就厭了，開始把積木扔來扔去。我則會認真的研究每個積木塊的形狀，把他們擺在一起，形成各種組合。我經常能專註幾個小時做這種事情，彷彿這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

這種專註力讓我學任何東西都很快。爸爸也樂於把我送到各個地方去學習各種技能。我也從來不會覺得厭煩。

上小學前，我就精通鋼琴，武術，舞蹈，會做兩位數的加減乘除，會自由泳，會滑雪，會下象棋。

我上的是國際小學，是中英雙語教學。我很快的學會了英語，三年級的時候就能順利的讀中外名著。老師推薦我跳級，但是爸爸不同意，我也沒有那個意願。學習各種東西也讓我很開心，不跳級，我每天也過的很充實。

隨着我的年齡增長，我對自己的智力有了一些優越感，似乎沒有一個同齡的小孩比我更聰明。爸爸總是勸我不要驕傲，說我遲早會遇到比我聰明的人。我對此表示懷疑，但也盼望遇到一個強的小孩。

小學四年級的暑假，爸爸送我去M市少年宮學習圍棋。圍棋班裏的孩子有大有小，但都已經練棋幾年了。之前我從來沒有接觸過圍棋，基礎是0。圍棋班的老師對我這種插班生並不待見，他便問班上哪個孩子願意教我入門。

大家都面面相覷，似乎沒人願意。這時一個男孩兒站了說來，說願意教我。

老師有點意外，後來我知道，這個男孩是班上最厲害的小棋手，一些比他大得多的學員都下不過他。

我們互相自我介紹后，他就耐心從基本規則開始教我。

至今我還記得，那個男孩叫“馮強”，跟我同年，圍棋班裏都叫他小強。大家都喜歡跟他下棋，因為他水平最高，被他讓几子很難贏他。老師也特別喜歡他，說他前途無量，或許以後能成為圍棋明星。

我有點不服氣。我中國象棋和國際象棋都下得很好。圍棋沒有道理會贏不了同齡人。

下象棋時，我能看到十幾步以上的發展，整個棋局的走勢能在我大腦里快速的推演。

我想圍棋應該也差不多。

但圍棋的複雜度超出了我的想像。雖然我第一天就掌握了規則，和十幾種攻防技巧，但感覺跟大家的差距還很大。

小強卻鼓勵我，並且誇我學的快，暑假結束就能跟上大家了。

我很不服氣，整個暑假都在鑽研圍棋，看了好幾本書，也每天用電腦軟件練棋。

一個月後，很多班上的孩子已經下不過我了，小強和老師都對我棋力的增長速度表示吃驚。可是，小強始終是個大山，我完全看不到贏他的可能性。

我每天必然要纏着他至少下一盤棋，他總是很耐心，而且不論我的水平，總是讓我三子。雖然讓更多子他也能穩贏，但他說只讓三子，讓我以這個為目標，如果讓三子能贏一盤的話，他就變成讓兩子。

這成了我暑假的學棋的動力。有一次，我還是輸了，但是輸的並不慘，小強誇我進步很大。他說為了慶祝，應該放鬆，出去玩一下。

我從來沒有跟同學單獨出去玩過，而且暑假的日程也是滿的。除了圍棋，爸爸還讓我開始學習法語。

小強說我們翹課吧，反正也就一次，而且身心放鬆對學棋有好處。

於是我倆以上廁所的理由離開了棋室，跑到了少年宮的外面。

他帶我去附近的遊戲廳玩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玩電子遊戲，我一下子就迷住了。我手上沒有零花錢，小強就用它的零花錢請我玩。我想嘗試一下所有的遊戲，他便花光了兜里所有錢滿足我的願望。但還是不夠，最後一個摩托車的遊戲沒有幣了，我倆就騎在上面，幻想着飆車。

“等長大了，哥也買輛摩托車，騎到山裏去玩。”小強說。

沒了錢，兩個小學生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小強建議我們溜進附近的玉蘭中學看看。那時玉蘭中學正在擴建新校區，施工的車輛頻繁出入，所以我們很容易的就找個了機會溜了進去。

校園比我想像的大很多，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中學。

正值暑假，校園的學生不多。但我們倆還是躲着人，鬼鬼祟祟，但感覺很新鮮、刺激。

我們溜進了教學樓，結果被一個老師看見了。

“你們是誰，怎麼跑到中學裏了。”他看我倆這麼小，肯定不是高中生。

“是學生會的哥哥姐姐邀請我們來參加一個活動的。請問學生會的辦公室在哪兒？”小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

“哦，就在這層樓，但是在樓的另一邊。”

“謝謝老師。”說著馮強拉着我就跑。

在樓里轉了一下，看有一個教室門開着，裏面也沒人，我們就溜進去了。

原來是個活動室，而且好像是準備棋類比賽的。有幾個桌子擺着圍棋，幾個桌子擺着國際象棋。

“哈哈，咱不會來這兒也下圍棋吧。”小強說。

“那邊有國際象棋，要不要來一盤。”我建議。

“哦，你會國際象棋？跟你說啊，我什麼棋都會下。”小強很自信。

我倆找了一桌國際象棋，開始對弈。

小強的國際象棋下的不錯，但只是業餘水平，而我進行過專業訓練，所以很快他就輸了。

他不甘心，又下了一盤，結果還是很快輸了。

“哈哈，原來你下的這麼好。這樣吧，我感覺我壓力不夠，我們帶點懲罰吧。”

“什麼懲罰？”

“彈腦門兒，怕不怕？”

我笑着答應，因為我知道他跟我的差距，和我跟他圍棋的差距一樣大。

他果然又輸了，我輕輕的彈了他的腦門一下。

“不行，不行，太輕了，沒有壓力我下不好。”

我只好使勁彈他一下。

然後他又連輸三盤。最後只能放棄：“看來你是高手啊，我自愧不如了。”

“要不要我教你下象棋，我國際象棋和中國象棋都會，我參加過訓練。”

“我不打算深入學象棋，我只想下圍棋。因為象棋已經被計算機打敗了。”

“你是指深藍嗎？圍棋有一天也可能被計算機打敗啊。”

“那不可能，圍棋比象棋課複雜多了。這也證明人類比計算機聰明。”

“你認為計算機永遠下不贏人類嗎？計算機也在發展啊。”

馮強摸摸後腦勺，他着急的時候總是摸後腦勺的頭髮。然後憋出一句話：“如果哪天計算機贏了人類頂級的圍棋手，那就是世界末日吧。人類就不是地球上最聰明的物種了。”

“哈哈，不知道那時候我們還在不在。”我笑道。

“哈哈，別想那麼遠了，再找其他地方玩玩。”

“等等，剛才最後一盤還沒懲罰。”

“啊呀，我忘了。好吧，來吧。”

他閉上了眼，伸過來腦袋，眉頭緊皺，因為剛才幾次我彈的確實的挺重的。

我沒有彈他，而是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好了。”我說。

“好了？剛才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

我接著說：“我想以後來這個中學讀高中。聽說這是M市最好的中學。”

“嗯，我也是。不如我們做個約定，一起考到這個中學來吧，我們就可以天天在這兒下棋了。”

“好啊，一言為定！到時候就也不用躲着人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我是淑女一言，幾匹馬都難追。”我拿起棋盤上的馬，比劃的說。

“哈哈哈！”

我們最後還是被學校的老師發現了，被送回了少年宮。打那兒之後，我跟小強成了好朋友，幾乎無話不談，我也一直都想跟他下棋，他也從來不拒絕我。

不過讓被三子贏他一直沒有實現，直到暑假最後一天。爸爸說的對，這世上是有比我聰明的小孩兒。

那天，小強依舊鼓勵我，並且說開學后每個周末都會來這兒練棋。

“這是我過得最愉快的一個暑假，謝謝你。”說這話的時候，我幾乎快哭了出來。

“我也過得很愉快啊。哥馬上就拿到下個月的零花錢了，下次帶你去遊戲機房玩個痛快啊。那個摩托車讓你騎個夠。”

他明明生日比我小一個月，卻總是自稱“哥”。其實我還真希望有這麼一個哥哥。

最後我送了他一個小工藝品，作為教我下棋的答謝。他送我一個鑰匙鏈，鑰匙鏈的掛墜是白色的圍棋。我至今捨不得用，一直放在我的閨房裏。

第二天，我就登上了去比利時的飛機。爸爸去那兒做訪問學者。

我們在歐洲停留了三年，因為爸爸跟那裏的研究所的有聯合科研項目。我們在比利時，荷蘭，法國，德國和英國都短暫住過。我學會了法語和德語，荷蘭語勉強可以聽懂，但我卻在不停地轉學。

13歲的時候，我們又去了美國。爸爸總說目前美國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國家，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們學習，但是最有前途的國家還是中國。

在美國，我終於沒有頻繁轉學，在一個城市住滿了一年，但一年還是不夠交幾個好朋友。我仍然非常孤獨，每當寂寞的時候，我就會想起小強。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是不是已經成為了少年棋手。

美國的教育非常寬鬆，我自己的時間很多，我便開始玩電腦遊戲，後來在星際爭霸社區里還有了點名氣，一些戰隊也邀請我去比賽。我想小強是不是也會玩電腦遊戲呢？他還記得一起去玉蘭中學的約定嗎？

上了初二，爸爸帶我回到了亞洲，去了倭國。一開始我還挺高興，至少周圍的人跟我一樣是黑頭髮、黑眼睛，食物也更符合我的胃口。

入學第一天，我完全聽不懂大家在說什麼，雖然來之前我學習了一段時間日語。放學后，一個男孩約我去操場說話。

“**???**&^%&^$&%&^.”

“Whatdidyousay?”我完全聽不懂，只好用英語問。

“**???**&^%&^$&%&^.”

“。。。”

“。。。”

“Sorry，Ican'tunderstandyou.”。

“**???~~~**&^%~~~&^$&~~~%&^.”

“DoyouspeakEnglish?”

“。。。”

“。。。”

“Ilike~~~油，youme~~~girlfriend?”

我終於聽懂了，原來他在表白，我根本不認識他啊，這也太離譜了。

後來幾乎每天都會遇到這種事，我都快崩潰了。倭國的學生對這種事太隨便了。

在倭國讀了一年，我升入高中，就跟爸爸鬧着回國，我想去玉蘭中學讀高中。

爸爸在倭國的研究項目卻還沒有結束，他說我現在也跟不上國內高中的進度。這確實是事實，在國外這些年都是在玩。

我跟爸爸賭氣，說給我半年，讓我做國內高中的試卷，我若能做出高分，便讓我回國。而且，我要參加國內的高考。

我回國還有一個目的，是想查出我的母親是不是還在人世。因為我發現了一些端倪，爸爸從來沒說媽媽死了。而且爸爸對媽媽的事卻絕口不提。

我初步判斷，可能爸爸跟媽媽離婚了。我嘗試問爸爸的朋友，他們也忌諱說這件事，總是搪塞過去。人怎麼會沒有媽媽呢？我推測她應該還在人世。

半年時間，我學完了國內高中的所有課程，並且做了大量練習。我做了最新一次的高考試卷，600多分的樣子，已經可以考上重點大學了。

爸爸很高興，欣然讓我回國，我也如願進入了玉蘭高中。爸爸對我總是很講信用，雖然總是瞞着我一些事。

入學第一天，我還鬧了個笑話。我不知道國內的高中應該穿什麼，便穿着在倭國的高中校服去了學校。這引起了一場小騷亂，很多別的班的學生都來看我。

聽同學說，大家都對JK（JK：日語女高生的縮寫）制服很好奇，我穿成這樣像是在動漫里的人物。後來我再也沒穿過這套衣服了。

因為我是從海外轉入玉蘭中學的，學生會派了一個同學幫我適應校園生活。那便是我第一次跟韓萌見面。我倆一見如故，她也拉着我聊了好久。

不知為何，學生會主席，朱帥，也經常加入韓萌，一起幫助我熟悉校園。我當時覺得很感動，沒有發現朱帥有什麼企圖。

回到國內，一切那麼熟悉又那麼新鮮。能說中國話，吃中國菜，簡直太幸福了。M市這幾年的發展也讓我很欣喜。我覺得回來太好了，我再也不想去其他的國家了。

班上的同學也對我也很友善，每天下課，都有同學圍着我聊天。唯一美中不足是我的方言一直說的不好，因為從小爸爸總是聘請說普通話的北方保姆，在國際學校讀小學時，說方言的小孩兒也不多。

認熟班上的同學后，發現班上並沒有叫馮強的學生。我想如何能知道其他班同學呢？這個年級可有11個班。這事情也也不好搞得太大，畢竟只是我心中的小秘密。

我的解決方案是參加學生會，那就有機會接觸更多的學生，或許還能看到全年級的學生名錄。韓萌和朱帥都表示非常歡迎，正好文藝部缺人，我便去那兒工作了。在文藝部我也接觸到更多有趣的同學。

在玉蘭中學，果然沒有第一天就被陌生男孩表白的奇葩事情發生。但是也沒等多久，朱帥就向我表白了。

我並不是反對戀愛，也不覺得高中生早戀是很大的問題，但我接受不了這種互相還不熟悉，便強行交往。我明確的拒絕了朱帥，並且表示如果彼此熟悉了，那時候相互喜歡，交往是可以的。我覺得朱帥是聰明人，不可能不理解我的話。

沒想到幾天後，同學們紛紛問我，是不是跟朱帥戀愛了。我急忙澄清，但沒人相信我。因為每天放學，朱帥都要找我一起回家。有時候上學的路上，他也突然在半路出現，跟我一起走進校園。

回到國內，唯一讓我煩惱的便是這件事。雖然我不停的解釋我跟朱帥沒有任何關係，但大家反而覺得我虛偽，裝模作樣。甚至，在文藝部活動時，有一個女孩兒當眾對我發飆，說我把大家當傻子。我想她真的很喜歡朱帥吧。

慢慢的，課間也沒人找我說話了，有人傳言我把那個女孩兒弄哭了，我也懶得解釋了，大家對我先入為主了。班上的男生貌似也不太敢接近我，他們認為我是朱帥的女朋友。

沒想到回到國內，我還是要孤獨一個人。慢慢的，我也習慣這樣的狀態了，畢竟在海外這些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經常找我說話的也就是韓萌和朱帥。但是這個時候，我已經很非常討厭朱帥了，每次他纏着我一起上下學，我都想辦法逃走。

不論如何，回到國內還是比在海外好太多了，我想遲早同學們會理解我。我決定在玉蘭中學讀完高中三年，然後考一所國內的大學。

入學兩個月，是五一黃金周，之後是一周的文藝匯演，大家拉我去演話劇。與此同時，我還跟幾個同學組了一支搖滾樂隊，表演一些原創作品。

在文藝匯演的那一周，我需要兩邊都表演，把我累壞了。好在演出效果不錯，話劇和樂團的節目大受歡迎。之前一些完全不認識的同學也記住了我。不知道馮強有沒有看到那些表演，看到了能不能認出我呢，如果他也在這所學校的話。

文藝匯演最後一天結束后，大家開始收拾器材和清掃場地，大多都是學生會和各社團的同學。韓萌也在，她身邊出現了一個男生，瘦瘦的，中上身高，頭髮亂糟糟的。他剛長鬍子卻一直沒有刮，於是嘴唇上一撇軟塌塌的八字鬍，特別不配他這張高中生稚嫩的臉，顯得很滑稽。

他是韓萌的同班同學，被叫來幫忙。我發現一有機會，那個男生就會偷瞄韓萌，而且含情脈脈的。

雖然我不認可什麼“校花”的稱號，但我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比較自信的，而且也喜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早已習慣男生們從旁邊經過時會多看我幾眼。可是韓萌身邊的這個男生，至始至終沒正眼看過我，他眼裏好像只有韓萌。

我覺得有趣，便問韓萌那個男孩是誰。她說是她的發小，從小學到現在都是同一個班的同學，叫馮強，大家都叫他小強。

馮強？會是我心心相念的那個小強嗎？不過從他的相貌，我完全認不出來。面前這個馮強是個瘦瘦弱弱、不愛說話的書生，跟那個帶我逃圍棋課去打電子遊戲的男孩兒大相逕庭。

不過一提到馮強，韓萌就打開了話匣子。可是內容都是吐槽他。

有幾個吐槽我印象深刻，一個是他小學時特別聰明，數學特別好，被稱作數學小王子，可到了初中就荒廢了，因為他開始迷戀玩遊戲和看漫畫。二來就是他特別不修邊幅，經常幾天不洗澡，同學一起回家，經常被他熏的夠嗆。三來就是力氣小，找他過來幫忙，個子不矮，但竟然抬不動重的東西，還不如女生。

我想這個“小強”大概不是我想找的那個“小強”，畢竟馮強這個名字沒什麼特別，重名的可能性很大。不過後來我真的看到了全年級的學生名錄，他確實是玉蘭中學這個年級唯一的馮強。

看來，我認識的“小強”食言了。

我便再也不去想這件事了，畢竟那只是10歲孩子的一個暑假。我記憶力很好，所以一直記得，小強恐怕早已經把那種事忘了。

就這樣到了高二，我終於跟朱帥撇清了關係，我也不在意同學之間的風言風語了。我競選了學生會主席，最後輸給了一個男生，但還是做了副主席。整個高二，除了學習，就是繁忙的學生會工作，還有參加排球隊的訓練，如果還有時間，我就打遊戲。整個高中生活非常充實。

唯一的小遺憾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不多，只有韓萌一個。我倆高一時就成了閨蜜，幾乎無話不談。高二時，她終於跟我坦白，她特別喜歡朱帥，雖然她知道我跟朱帥之間的恩怨。

那時我有點詫異，總覺得她跟那個青梅竹馬的小強更配，朱帥這人只是徒有其表。雖然這樣，作為朋友，我還是要支持韓萌的想法。

於是韓萌在一周前向朱帥表白了。她選在這個時間有如下理由：

1.高考早已結束，朱帥也確定被魔都的一個名校錄取了。這時候表白，他沒有負擔。

2.現在朱帥還沒有女朋友，如果現在不表白，他很可能馬上就被搶走了。

3.如果表白成功，他倆就能度過一個愉快的暑假。

4.雖然暑假結束后後會異地相隔，但有個男朋友會讓韓萌有個明確目標：考到魔都去。高三為了這個目標努力，多麼浪漫，想想就感動。

5.如果表白失敗，韓萌打算死心，也正好沉下心來複習。

我想韓萌沒有說第6個原因：即使表白失敗，她還有小強這個發小。

朱帥並沒有立即回應韓萌，而是約在期末考試后答覆。我覺得朱帥這點倒是做的不錯，這個時候拒絕韓萌肯定會影響她期末考試。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第二天放學后，韓萌哭着來找我。我還以為朱帥提前說了什麼不好的話。但韓萌說，小強向她表白了。

“那你怎麼回應他的？”

“我拒絕了他。”

“那你為什麼哭呢？”

“我也不知道。”

年輕人的感情果然很奇怪，這也是我應該學習的東西。我好好的安慰韓萌，讓她不要擔心，一定會有好的結果。

期末考試結束，韓萌說一定要好好玩玩，我就帶她去了網吧打遊戲。

我不想回家，因為家裏只有我一個人。網吧雖然烏煙瘴氣，但我能感覺到有人在旁邊，沒那麼孤單。

還有，我經常去的那家網吧，曾經是個遊戲廳，就是小強帶我去的那個。

在網吧里，那個殺馬特又來找我了。他是個富二代，爸爸帶我出席一個晚宴的時候遇到的。自從那開始，他就一直纏着我，想我找約會。我多次明確拒絕他，決絕的理由很簡單：我對他沒興趣，我現在也只是個高中生，不想談戀愛。

但他還是不停的騷擾我，我已經告訴了王叔和李叔，打算“教育”他一下。這次這傢伙竟然帶了個“金鏈子”大哥過來，但好像只是他家的司機，看起來挺凶而已。

沒想到這傢伙這次竟然吃了失心瘋，還打了韓萌。我怒不可遏，看來一定要教訓他一頓了，我也是練過跆拳道的。

還沒等我出手，後面出來一個人。沒等我們反應過來，殺馬特已經被他一拳打倒了。

他那個樣子，好像是我記憶中的小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