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什麼狗
主要人物：
-馮強：主視角”我“
-蔣桐：大學時開始交往的女朋友，提出分手后就消失了
-沈晴：玉蘭中學校花，學霸，時間機器的發明者
-韓萌：同學，發小，介紹我參加了時間機器的實驗
-楊彩：咖啡廳老闆，休學中的大學生，疑似創業者
-木桶雪：網友，號稱Z大女博士生，疑似網戀對象
-冰清：高一學妹，新任學生主席
-秦淼：高一學弟，新任學生副主席
-朱帥：高三學長，校草，前學生會主席
-阿斌：初中同班同學，高中同校，基友
-小胖：初中同班同學，高中同校，基友
------
我向冰清表白的時候，向她眨了下眼睛，並且斜眼瞟了一下秦淼，示意跟他有關。
冰清只疑惑了一兩秒鐘，便滿臉帶笑，看樣子是心領神會了。
其他人收起剛才的笑容，驚訝不已。特別是秦淼，臉色暗沉，怒不可遏。這時候視頻小樣也播放完了，會議室里出現了短暫死亡般的寂靜。
“哎喲喂，才認識多久啊，就喜歡上我了。那你倒是說說，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冰清打破沉默。
這小丫頭，竟然利用這個機會戲弄我。
“從第一眼，在玉蘭樹下見到你那次。”
冰清似乎有點吃驚我這麼回答，表情竟然害羞了一下。
然後說：“對不起，小強學長，我不能接受你。我現在以學習和學生會的工作為主。不是我不喜歡你，任何人向我表白，我都不會答應。整個高中，我都不打算戀愛。”
她說話時，強調了“任何人”幾個字，應該是說給秦淼聽的。
看來達了我想達到的效果，我坐下來，平復了心情，說：“我明白了，大家忘了這件事吧。今天就散了，對小樣有什麼意見晚上QQ上說吧。明天還要來拍攝最後一個場景，在音樂階梯教室，不要遲到。”
這時候確實沒有人想討論小樣了。走出教室時，秦淼惡狠狠的看着我，趁大家不注意，大拇指朝下，給我一個倒贊手勢。冰清看到這一幕，則笑呵呵的，然後也趁大家不注意，給我一個正贊的手勢。
最後，只有我一個人留在會議室。我默默的收拾完器材，估計大家已經回了自己的教室，或者出了學校，才出來。
照例去咖啡廳，照例等沈晴下午過來做題。這幾周，除了周日，她每天都14:00準時來做題。周日下午她會去網吧玩遊戲，本來說好和韓萌每周日一起來泡咖啡廳，也從來沒實現，似乎她在幫我隱瞞打工的事。
今天是周六，按道理會來吧，但她卻沒來。我反而有點不習慣，每天看她做題，然後聊會兒天已經是日常了。我有了不好的感覺，怎麼跟學圍棋的女孩兒放我鴿子那麼像。
到了17點，楊綵排練回來，因為我有些心神不寧，提前下班了。去健身中心的路上，經過了那個網吧，就是跟殺馬特大打出手的那個。
我仔細端詳這個地方，回憶起，這就是我和學圍棋的那個女孩來的遊戲廳啊。她消失后，我每周都來這兒玩遊戲。後來遊戲廳改成網吧，我就來玩電腦遊戲。不過再後來網吧越來越多，家附近也有了網吧，我就不來這兒了。
透過窗戶，我看見沈晴在裏面，專註的玩着遊戲。
“你今天怎麼沒去做題啊？”我在她身邊坐下說。
“什麼？”她帶着耳機聽不清。
“我說你今天怎麼沒去咖啡廳做題啊？”我放大音量。
她瞟了我一眼，目光馬上收回到屏幕，然後愛搭不惜理的說：“管你什麼事？”
她還是在玩星際爭霸2，正在爆兵進攻，貌似也選了比較弱的對手，故意把對方養大，然後一波猛烈的攻擊，把對方虐的很慘。這感覺就像找人出氣一樣。
然後她又開了一局，我就在旁邊看，倒是挺精彩。
“大騙子！”她冷不丁的說。
我有點疑惑，問：“你說誰，說我嗎？還是遊戲對手？”
她轉過頭來，瞪了我一眼，我莫名其妙。
她摘下耳機說：“你不是說經過韓萌這件事，再也不跟人表白了嗎？”
“。。。”
她接着打遊戲，但沒有戴耳機，像是等我回應。我有點生氣，不明白她為什麼向我發無名之火，那話確實說過，但那也就是隨口一說。
“這也不關你什麼事吧。”
她被我懟也無話可說，就繼續專註到遊戲上了。
過了一會兒，我也覺得失禮，畢竟對方是個17歲的孩子。就說：“那不是真的，今天本來是秦淼打算表白的，我只是想阻止他。因為那樣，他倆的關係就尷尬了。”
也不知道沈晴有沒有在聽，她還是專註在遊戲上。剛才跟我說話時有個小失誤，一個分基地被對手埋了個地刺，她沒有帶反隱，場面損失比較大。
畢竟對手還是不強，沈晴果斷放棄了這個基地，帶飛行部隊偷襲了對手的主基地。沒等殺戮結束，對手就放棄了比賽。
她長出一口氣，口氣緩和了一些，說：“那你也是騙子，我們不是說好有困難找對方幫忙嗎？朋友間能說話不算數嗎？”
“我今天可沒有時間找你商量，形勢所迫。”
沉默了一會兒，她說：“好吧，這次就原諒你。不過你記住，朋友間的約定也是約定。”
“呵，我可是被朋友間的約定害苦了。”
“怎麼說？”
“我曾經有個朋友，跟我約定一起考上玉蘭中學。為了這個，我初三可真是拼了老命學習，都快吐血了。結果你猜怎麼著兒，她自己沒來。”
“噗嗤。那上玉蘭中學也不是什麼壞事啊？”她突然笑了。隨着她的笑，我心也動了一下。
“玉蘭中學不但離我家遠，而且還跟小萌同校。我這個三年高中生涯都是灰色的。”
“喂，高中生涯還沒結束啊。這些天拍視頻不是挺開心的嗎？再說，你確定那個朋友沒來嗎？”
我苦笑，說：“我記不得她的長相了。高一上學期，我挨個班的去打聽這個人。她是個女孩兒，你看，我這麼木訥的人去打聽一個女生，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偷偷笑了一下。
“有什麼好笑的？”
“我在想，你打聽那個女生的時候，一定很尷尬。哈哈。”
“是啊，都當我是色狼。你消氣了嗎？明天還有最後一場要拍，我覺得這個視頻要火爆。”
“嗯，沒問題。不過，下次再遇到困難，別忘了找我幫忙。今天這種事，肯定有更好的辦法。你這麼做，只是把尷尬轉嫁到你自己身上而已。另外，我下周不去咖啡廳做題了。”
“啊，你不是消氣了嗎？”
“不是，因為我做完所有高考真題了，太簡單了，不想再做了。之後也就是保持狀態，然後把高三這一年過完。”
我亦喜亦憂，喜的是誤會化解，沈晴也消了氣，我倆關係沒受到影響；憂的是她不再來咖啡廳做題，我有點失落。
我想，拍視頻就是我們目前唯一的聯繫了，等拍攝結束，我倆甚至就再沒有機會談話了。
想到這兒，我突然說：“不做題也可以來啊。哥請你喝咖啡，吃蛋糕，管飽。”
她嫣然一笑，不置可否。又是那種令人銷魂的笑，我真想多看一會兒。
這時候網吧老闆來攆我走了，我只好付了一小時上機費。
“你要玩什麼遊戲，我可以陪你玩。我主要玩星際，但是魔獸，Dota，英雄聯盟我都會玩。CS也會一點。”
這些多人對戰的遊戲，我都不喜歡。我初中，高中時玩過一些網游，但覺得也沒意思。我最喜歡的還是單機的角色扮演類遊戲，特別是Galgame。我喜歡那種深入劇情的體驗。
但總不能跟女孩子說一起玩Galgame吧，而且每攻略一個角色，還可能會出現18禁的畫面。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蔣桐那種女孩兒，會跟我一起玩Galgame。
“我太笨了，玩不了那些多人對戰的遊戲。而且。。”我說。
“而且什麼。”
“而且玩那種遊戲，你確定你的對手是人嗎？可能是個AI，那多沒意思。“
“AI可是戰勝不了人類高手的，我一看就知道對手是不是AI了。”
“有什麼AI戰勝不了啊，就是時間的問題。連圍棋都被AI打敗了。”
沈晴顯得很吃驚，瞪大眼睛看着我，說：“你說什麼？圍棋，AI戰勝了人類？我怎麼沒聽說？”
“啊，你不知道啊，AlphaGo了解一下。”
我打開百度，輸入“AlphaGo”，沒有任何返回。AlphaGo2016年才打敗人類頂尖棋手，現在才是2010，自然沒有任何信息。
“什麼狗？”
“我搞錯了。現在還沒有，但很快了。現在AI已經不一樣了，特別是採用了機器學習的AI。”
“那你現在相信AI有一天能戰勝人類棋手了？”
“嗯，我曾經不信，但現在信了。”
沈晴打開瀏覽器，開始搜索機器學習和人工智能。看了一會兒，說：“有點意思，我還想升到大學學點什麼，不如就學這個吧：人工智能和機器學習。”
“哎？”
“怎麼？”
“物理更好，相對論，黑洞，蟲洞，時空彎曲，量子糾纏。那些才有趣。”我說。
我想9年後的沈晴應該是個物理學家吧。如果現在去學人工智能，那就沒人開發時間機器送我回去了。
“不，我要學人工智能。我要開發出會下圍棋的AI，打敗某人。”
“某人是誰？”
“一個朋友。”她猶豫了一下，接著說：“你不認識。”
原來沈晴有會下圍棋的朋友，我不禁想起學棋的那個女孩兒。
不知不覺一小時就過去了，我們一直沒有玩遊戲，而是閑聊，聊到什麼就是在網上搜索。我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
從網吧出來，沈晴順路陪我往健身中心走。
“聽小萌說，你喜歡玩Galgame，好玩嗎？是幹什麼的。”
“別，別聽她瞎說，我，我怎麼可能喜歡那種東西？”
我心有點虛，手不停地撓後腦勺，我覺得我現在的光輝形象還保持的不錯。而且韓萌也只是聽阿斌和小胖說我玩Galgame，自己也沒看過。
“哦？你怎麼結巴了。對了，除了電腦遊戲，你玩別的遊戲嗎？比如說，街機那種。”
“現在還有街機廳嗎？”
“市中心購物廣場的頂層有。主要是寫抓娃娃機，射擊什麼的，但也有些老遊戲。”
“好久沒玩了，不過我拳皇和街霸系列都玩的不錯。”
“哦。這兩個我也會玩，不如哪天一塊兒去玩吧。我請客。我是那兒的會員，卡里有幾百個遊戲幣。”
“好啊，沒問題。”我沒有思考，就回答了。這時候應該是把她當做了一個愛玩遊戲的朋友。
“明天還要拍攝，下午你還要看店，那我們周一上午去玩吧。”
“上午你不去學校補課？”
“我請假不去就行了。對了，我可是保送生，理論上可以不用去學校。”
“那好啊。我可是Z班的，現實中也可以不用去學校。”
“哈哈。”
分手后，我向健身中心走去。盤算：後天跟沈晴一起去購物中心玩遊戲，這不就是約會嗎？我竟然能和校花約會，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已經是在健身中心練拳的第三周了，這三周我主要就是練習體能。
穿越前我練拳一年多，也打過不少教學比賽，但沒有贏過，因為對手都比我練的時間長。但我大腦里已經積累了各種條件反射和技術，但現在換成了年輕瘦弱的身體，還需要協調。
三周的練習下來，我覺得達到了穿越前六成的功力，主要是力量不夠。但今天我決定參加實戰訓練。
韓萌也按時來到健身中心。健身中心是開放式的，她經常在我視線內的區域訓練，互相能看到對方，今天也不例外。
但她今天也悶悶不樂的，我想也可能是受到我今天表白的影響。
我可以理解。在她看來，我一個月前剛向她表白，雖然我被拒了，但這麼快就找到了新目標，那她在我心目中的分量也太低了。人總是這樣，雖然不想要，但失去也是有點不爽。
今天實戰的對手是個肌肉男，但他才練拳不到三個月。看着我瘦弱的樣子，他不屑一顧。但開始打才發現，完全被我壓制。
他主要是步伐不行，而且還有壞習慣。當我揮拳時，不論是否打中目標，他都要下意識的躲，大概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正確的方式應該是預判對手出拳的方向，判斷好了再做下一個動作。
我一套組合拳下來，把他打的暈頭轉向，連續失分，我又一記鞭腿直接把他放倒。
按道理他應該被KO了，但我的力量不行，很快就恢復上場，而我的體力也不支了，而且這傢伙還挺抗打的。
他還是始終擊不中我，於是開始王八拳。這樣他還是吃虧，最後惱羞成怒，使出了抱摔。我這方面確實沒有經驗，一下子被他重重的放倒在台上。
“啊！”韓萌在台下一聲驚叫。
教練趕緊分開了我們，我也被帶到台下休息。我所有的體力都耗光了，這感覺還挺爽的。
“你沒事吧？”韓萌關切的說。
“沒事，沒事。這正常，我體力太差了，而且還要練練肌肉，另外抱摔這下我確實沒招。”
“這不是犯規嗎？”
“要看規則，有的比賽是允許抱摔的。”
我覺得今天已經沒有體力繼續訓練了，就提前回家了。韓萌也跟了出來。
老樣子，我送她回家，不同的是，一路上她都沒有主動跟我說話。我只好自己找話題。
“明天要拍最後一個場景了，沒想到這麼順利，你的劇本寫的真好。”
“嗯。”
“其實還有些問題，我們還需要一個背景音樂。有一些很適合的音樂，但我們沒有版權，需要大家商量下，怎麼處理。”
“那就用免費的不行嗎？”
“嗯，可以。但是質量就差一些了。”
“哦。”
“。。。”
“。。。”
後半程我們幾乎無話，直到韓萌家樓下。
“那明天見咯。”我說。
“拜拜。”
我轉身離開。
“等等。”她叫停我。
接著說：“你真的喜歡上了冰清？”
我嘆口氣，說：“看來你也誤會了。沒有，我只是想阻止秦淼表白。”
“嗯。”
“嗯什麼？”
“我猜也是。你向我表白前準備了幾個月吧。”
“不，是兩年。”
“那麼久？”
“嗯，我是認真的。不過沒關係了，我真的已經放下了。不要有顧慮。”
韓萌看看我，好像還想說什麼，但咽了回去。
“還有什麼事嗎？”
她又猶豫了會兒，終於說：“有，明天有空嗎？拍攝結束后。”
“大概有。”
我最近有點累，想明天休息一下，不去咖啡廳打工了。
她拿出兩張電影票。
“明天有部叫《盜夢空間》的新片上映。這票是我一個月前預定的。因為他想看來着。”
她本來是想約朱帥去看。
“是個好片子，特別有意思。”
在一周目，我已經看了好多遍《盜夢空間》了，但從來沒去電影院看過。
“是下午場的，15:15，在市中心購物廣場頂層的IMAX電影院。如果你有時間，一起去好嗎？我本來約了小晴，但她說下午正好有事。”
“好啊，那我們3點在電影院門口見面？”
“嗯，好！”
送完韓萌，回家，從小7米粉店帶了一碗牛肉粉上樓，雙份牛肉，兩個滷蛋。豪華套餐，今天真的要補補。
端着米粉，我打開電腦，發現我的QQ快炸鍋了。已經收到幾百個的消息了。
我先打開來自秦淼的消息。
秦淼（6小時前）：你怎麼回事？[怒]
秦淼（6小時前）：你怎麼想的？[怒]
秦淼（6小時前）：你玩我呢？[怒]
秦淼（5小時前）：你是真心喜歡冰清嗎？
秦淼（5小時前）：我剛上高一就喜歡她了。
秦淼（4小時前）：我快瘋了，虧我這麼信任你。
秦淼（3小時前）：哎，你也很難受吧。
秦淼（3小時前）：聽說你還追過韓萌學姐？
秦淼（3小時前）：算了，不跟你計較了。畢竟你也被拒了。
秦淼（2小時前）：是不是你知道冰清會拒絕所有人？
秦淼（2小時前）：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
我覺得好笑，回了一句。
我：你口風太不嚴了，大作戰計劃早就泄露了。
他秒回。
秦淼：哦、哦。看來你是自爆，來保護我了。
我：哥只能這麼做了。
秦淼：我錯怪你了。
冰清也突然給我發來消息，大概是看到我上線了。
冰清：小強哥，還痛不痛。
我：痛？
冰清：心還痛不痛？今天又失戀了哦。
我：你這個瘋丫頭，哥還不是為你們。這估計又要傳一撥謠言了。
冰清：那謝謝你了。其實我今天也失戀了啊。
冰清：那件事替我保密哦。
我突然想起她今天也被朱帥拒了，原來她就是為了這事找我。她不是那種沒事會找我的人。
此外，小胖和阿斌還開了一個群，專門討論我的事。看來流言已經傳到他們那兒了。群里除了他倆，還有其他幾個初中比較要好的同學。他們上百條討論中總結出一條：我想當花花公子，但無奈只是個癩蛤蟆。
我點完所有人的消息，大多都是表示震驚，然後諷刺我一下，要不就虛情假意的安慰我一下。
最後我收到一條來自沈晴的消息，也是她發給我的第一條消息。
沈晴：周一上午10點，市中心購物廣場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