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跳樓的女人
霧氣越大，鬼的實力越強。
這點秦明還是知道的。
秦明還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到目前為止，這個鬼域之中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存在。
這也說明了外面的那些人暫時還是安全的，這也讓秦明安心了不少。
現在的問題是接着去探索鬼域的邊界，還是追尋腳步聲的存在？
秦明想了想，覺得這個鬼應該是不想讓自己上樓的，所以才用腳步聲來吸引自己。
既然這樣，那自己偏偏就要上樓看一看。
想法已定，秦明再次轉身踏上樓梯，這次一直走到十三樓也沒聽見身後還有什麼腳步聲。
這棟樓的第十層到十六層全都是住院部，每一層的裝修和構造都是一模一樣的。
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都是病人的房間，在走廊的中間位置有一個護士的值班台，值班台的對面就是電梯間。
秦明看了一眼長長的黑暗走廊，轉頭就往十四樓走去。
接下來的每一層樓都如出一轍，秦明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也不往裏面走。
十七樓。
看着黑暗裏那模糊的樓層指示牌，秦明長呼了一口氣。
這是這棟樓最高的一層，再往上，就是天台了。
如果這隻鬼不想讓自己離開的話，那麼在這層樓一定會發生什麼。
可是，走過十六層和十七層中間的樓梯，往上看去，秦明居然看見了星星！
這？
再次回頭看向樓層指示牌，上面的數字又變成了十八。
“鬼域裏的一切都是鬼捏造的，根本不能相信。”
秦明自言自語道，接着往天台走去。
不管這是第幾樓，只要是鬼域之外的東西，鬼可沒辦法影響現實。
走出樓梯，天台上空蕩蕩的，有微弱的星光灑下來，所以沒有燈也能看清一些東西。
比如站在天台邊緣的那個女人。
“wocao！”
秦明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縮回了樓梯間裏面，只剩一個頭還在外面向女人看去。
女人穿着一身病號服，披頭散髮的，筆直站在天台邊緣，仔細看去的話，腳下還有一灘血。
秦明的聲音根本沒有影響到那個女人，數秒之後，她筆直的從樓頂摔了下去。
沒有一絲猶豫。
“嘶。”
不管這一幕是真是假，秦明看見她跳下去的瞬間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十七樓哇，這不摔成散的了？
過了一會，天台上就沒有其他變化了，秦明躡手躡腳的走到剛剛女人站的地方。
他看見了女人的腳邊似乎有什麼東西。
走近了一看，是一張剖腹產手術的同意單，而這張同意單上寫的很清楚，胎兒已經死亡。
秦明皺起眉頭，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個新聞。
一懷孕女子從南區醫院頂樓跳下，腹中胎兒與女子當場死亡。
這……
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秦明咽了下口水，將手術同意單放回原地。
這張同意單的最後簽了一個名字。
但是看起來，像是男性的名字。
張峰禹。
站起身來望向四周，仍然是灰濛濛的一片，看不清。
只有天上星星點點的星光，像……
手術燈一樣。
這裏還是鬼域的範圍，這個鬼域比秦明想像中要大的多。
既然如此，那隻能回去了，
只有找到這個鬼魂的位置，很多事情才能解決。
不然自己要在這裏被困一輩子嗎？
回到樓梯間，往下走的時候，秦明注意到樓層號又變了。
這次是負十八樓。
不知道為什麼，秦明總覺得這時候應該有兩個牛頭馬面站在這裏，對着自己說：
“歡迎來到地獄。”
搖搖頭，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秦明接着往樓下走去。
不過這一次，每一層自己都要去看一看。
十七樓。
原本，這裏是醫院的一個臨時冰庫以及防火層，存放一些大件的醫療用品。
秦明走進走廊之中，兩邊的房間都很大很寬闊，手貼在門上還能感受到寒氣。
看來鬼域裏也將冰庫複製了過來。
秦明沒有鑰匙，不過這難不倒他，深淵之力在全身的表面上形成一層薄膜，秦明輕而易舉的穿透了牆壁，走到了冰庫裏面。
不過，裏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就這樣秦明探查了十七樓的每一個房間，可惜沒有任何收穫。
準備下樓的時候，秦明去看了一下電梯，意外發現電梯居然是可以用的。
不過秦明沒敢上去，鬼知道這電梯會把自己送到哪去，還是別冒這個險了。
走到去往十六樓的電梯時，秦明有了新的發現。
隱隱約約，有兩個人在爭吵着什麼，聲音是一男一女。
秦明停下腳步，仔細聽着兩人的對話。
男：“都說了讓你相信我，你怎麼就是不信呢！我繼續去求夢神大人，他一定可以救回我們的孩子！”
女：“嗚嗚，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不想要，你讓我走行不行，我們離婚吧！”
男：“離婚？！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啊？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老實說，是不是孩子是別人的，不然我的儀式怎麼會失敗？不然孩子怎麼會死？你說啊！”
女：“張峰禹你……有沒有半點良心！我跟了你七八年，當初你怎麼跟我保證的？你醒醒吧，我求你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夢神！沒有啊！嗚嗚。”
男：“啊啊啊，你該死，你褻瀆神，你該死，孩子沒了，都怪你！生不出男孩也都怪你！你不信神，這是神的懲罰！”
女：“你要是不搞那個鬼儀式，孩子會死嗎？你還怪我，女孩怎麼了？非要把她變成男孩？都怪你！都怪你！離婚，我要跟你離婚！我要離開你這個惡魔！”
“啪！”
女：“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男：“你褻瀆神，我殺了你都不過分！你給我閉嘴！要不是看你跟了我這麼久，神早就取走你的生命了！你給我好好待在這裏，等我的儀式成功，我們的兒子就可以復活……復活！”
“啊！”
“別打了！”
“我錯了！張峰禹！嗚嗚嗚！我錯了，我等你，我在這等你……”
“嗚嗚嗚……”
……
對話的聲音消失了，十六樓恢復了平靜，只剩下淡淡的哭聲，在黑夜中若隱若現。
秦明站在樓梯間的轉角，內心十分複雜。
他大概聽懂了故事的原委，那什麼儀式和夢神肯定有一些關係，至於夢神是否真的存在。
要是以前的自己肯定就會說這是邪教了，都是騙人的，現在的自己還真的不太能確定。
正在秦明站在樓梯拐角思考這段對話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秦明整個人瞬間緊張起來，探出半邊身子往十六樓看去，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正在迎面走來。
“鬼！”
秦明瞳孔一震，身上的深淵之力瘋狂涌動，遍佈了全身。
女子慢慢朝上走着，很快，她也看見了秦明。
“咕嚕。”
秦明咽了口口水。
他不敢先動手，自己和這隻鬼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他總覺得這隻鬼並不會攻擊他。
因為鬼域裏的一切都是鬼製造出來的，鬼真的想攻擊秦明的話，沒必要先給自己演這一出故事！
但是，這些僅僅是猜測而已！
女子看了一眼秦明，她的眼睛哭的發紅，臉上和脖子上還有一些傷，顯然都是剛才那個男人打的。
她路過了秦明的身邊，一步一步朝着天台走去，和秦明之間什麼事也沒發生。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那一幕秦明已經提前看見了。
女鬼和秦明擦肩而過，秦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她徹底消失在樓梯的下一個轉角，又過去了很久。
“呼……”
秦明呼吸了一大口空氣，等後背傳來一股涼意，才發現自己背後出了很多汗，把衣服都打濕了。
“她想幹什麼？”
秦明自言自語道。
這一切肯定都是有原因的，只是自己還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