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儀式與老闆娘
“?‘.?@+％*……”
一道圓形的魔法陣刻畫著繁複的花紋，和不認識的文字，魔法陣綻放着淡金色光芒，小羊面帶痛苦的跪坐在中間。
索爾手握一人高的法杖，滿臉神聖的立於一旁，口中不停吟誦着精靈語。
修一一臉懵逼的趴在地上，眼神中有點猶豫。
“我現在作為一條狗，不被任何人防備，對於獲取情報有很大優勢，聽不懂語言可不行。”
修一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花費100進化值購買了語言通曉。
使用！
對着小羊使用，選擇了精靈語。
而就在修一學習精靈語的同時，一個神秘空間。
一名女子端坐在高大的王座之上，臉色蒼白，呼吸急促，似乎剛受過傷。
她的神色複雜，正閉着眼推算着什麼，突然一粒光點從她的身上飛走。
女子猛的睜開雙目，眼神猶豫的看着光點。
“這是陷阱……還是破綻？”
光點越飛越遠，彷彿要鑽入另一個空間，已經開始淡化。
“坐着也是等死，我到要看看是誰躲在暗地！”
她揮手打出一道光點與之前的融合在一起。
這邊修一選擇了學習精靈語，竟然沒有像之前一樣直接失去意識，而是大腦有些昏沉。
“正在學習……”
“出現錯誤……”
“正在補正……”
“學習成功。”
“已扣取費用:進化值×200”
“叮！”
“宿主當前進化值為負值，請儘快償還，否則將開始退化。”
！！！
修一目瞪狗呆，學個語言怎麼這次又要收費了？收費不說，進化值不夠直接就給自己扣成了負數？
連忙查看面板。
姓名:修一
種族:薩摩耶犬（-76/200）
9天23小時59分
進化值果然被扣成了負值，下面還多了一個十天的倒計時，想來就是償還時限，到期沒還完就會退化。
“系統！為什麼會扣我的進化值？”
修一憤怒的質問無良系統。
“此語言具備一定神性，但宿主所選擇的學習對象並不理解語言含義，所以系統產生誤判。”
“那也是你系統的失誤！為什麼扣我的錢！”
對於修一來說進化值就是他的錢。
“系統僅收取了學習此語言本應有的消耗。”
系統依舊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修一氣不打一處來。
“我要退款！”
“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系統你欺負人我要投訴！”
“暫無投訴渠道！”
修一無力的拜倒在無良系統的魔掌之下。
不再與系統糾纏，修一開始仔細聆聽索爾的咒語。
“讚美至高無上的墮落女神，我願成為您罪惡深淵中的爪牙，為您征服諸多世界。”
“請您賜予我更強大的惡意，我將在死後獻上我污濁的靈魂。”
從頭到尾，這就是索爾吟誦的全部內容。
他念完咒語以後，一股強大的金色光輝出現，融入他的身體，他將法杖指向小羊，那光輝奔向她，在她身上遊走一圈以後消失無蹤。
房屋中的異狀也漸漸消失，小羊無力的癱倒在地上，但除了虛弱倒是沒什麼別的變化。
但修一見識了那聽起來就不正經的咒語后可不這樣認為。
表面如此光輝神聖，咒語卻如此惡毒，聽系統的意思是小羊並不明白精靈語的含義。
“你哥哥在害你！”
修一忍不住大喊出聲，可他卻忘了自己身為狗的事實。
小羊轉過頭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安慰。小狗總是這樣不離不棄的陪伴着自己。
“我覺得……應該把它處理掉，就算它是凡物但也應該警惕。”
索爾的聲音響起，卻是想要了修一的命。
“不要！它只是普通的狗！它根本不明白你在做什麼！”
小羊激動的把修一護在身後，令修一心中有些感動。
“你是精靈中唯一可以不藉助魔法陣施展神術的人，你是女神的代行者，在你弱小時更應該謹慎。”
索爾絲毫不為小羊的解釋所動。
修一心中大驚，自己這一不留神的怎麼又要送命了？
氣抖冷，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那邊有個睿智少女想吃自己，這邊又來個陰險男要弄死自己。
修一彷彿感受到來自世界深深地惡意。
“叮！”
“任務發佈。”
修一已經猜到任務內容了，打開面板一看，果不其然。
逃出魔掌（二星）
由於你看到了太多秘密，索爾.晨曦決定將你滅口，請想辦法求生。
獎勵:進化值×100隨機權重×1
“得想個辦法，來硬的肯定不行，那就只有示弱，裝可憐？賣萌？”
突然修一想起才獲得的技能，現在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只有試試這個技能的成色。
修一發出一陣陣委屈的嗚咽，搖着尾巴，低頭湊到了索爾的腳邊。
“摸我！快摸我！”
修一在心裏瘋狂吶喊。
“小狗！快回來！”
小羊見修一竟敢靠近索爾，急切的呼喊着他。
“哼？不逃跑反而敢向我靠近嗎？”
索爾嘴角勾起戲謔的笑容，俯下身捏住修一的後頸提了起來，與他的雙眼對視着。
“小狗……”
索爾微笑着撫摸着修一的頭。
一下！兩下！修一在心裏計着數。
“不管你是不是別有用心，你看到了這麼多不該看的，就註定了你的命運。”
“不！”
耳邊響起小羊凄厲的慘呼。修一瞳孔猛然緊縮，索爾一掌毫不留情的拍下。
“條件達成，好感度增加。”
修一睜開緊閉的雙眼，索爾的手掌與他的頭皮只差毫釐，甚至都已經壓到了他的毛髮。
“這樣都沒有開口求饒或者逃跑，看來是我想多了。”
索爾淡淡的說了句，將修一丟在了小羊身前。
“作為女神的代行者，你不該沉湎於這些玩物，把它留在這裏，我幫你處理掉。”
魔法陣漸漸散去，索爾關閉了桌上刻畫的屏蔽陣法，然後又回到了書架前繼續翻看。
小羊低頭不語，直到恢復了些許力氣，才踉踉蹌蹌的起身。
“我不會把小狗交給你這樣的人！”
小羊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立在書架前的索爾眼中隱隱閃過失落的神色。
“對不起……”
也不知道是指誰。
走出白鹿商會，小羊眼眶紅紅的埋頭往前走，也不帶蒙眼布了。
“看吧，隨便看吧，我就是精靈血脈，你們口中見不得人的惡魔之子！”
修一聽了小羊的話，再看街上那些普通人投來的厭惡眼光，奔跑着來到小羊身後，碰了碰她的小腿。
“姑娘，不要在意他們的眼光，你在我眼睛是最美的。”
修一沒有一刻像此時一樣想要口吐人言。他就算有萬般言語，在別人聽來都是無意義的狂吠。
但小羊並不這樣認為，她一直覺得這聰明的小狗有自己的想法，現在一定是在安慰她。
“謝謝你，小狗。”
小羊抱着修一狠狠親了一口。
“唉，哎呀你別這樣……”
修一反而不好意思了，前世母胎solo的他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哪承受得住這個。
“系統我什麼時候可以變成人！”
“請宿主努力完成任務，攻略副本。”
“好嘞！”
小羊抱着修一走在街上，迎着人們惡意的目光，漸漸的，習慣以後，她卻有些釋然了。
“過去的情仇已經消散千年，現在的精靈與大陸也已經一體，時代已經變了。自己又何必在意那麼多別人的目光？”
“諾爾妮小姐，看來你想通了？”
鬍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微笑着詢問，原來他一直跟在小羊身邊，小羊卻不肯上他的車。
“索爾閣下從不掩飾自己的外貌，他們只是還不太習慣我們的出現。”
中年男子抬起頭，一雙眼中流轉着淡金色光芒，卻是無比自豪。
“哼！別跟我提索爾！我正生他的氣呢！”
小羊說著，鼓着嘴踏上了馬車。
“還是去學會嗎？走咯～”
馬車一路前進，修一和小羊早在窗口處趴好等着看那座東方樓閣，這些美麗的建築一次可看不夠。
穿過街道，青磚白牆黑瓦浮現，一名穿着黑紗長裙的高挑美人正斜靠在天元商會大門邊上，端着個酒杯自斟自飲。
她長發披肩，在背後簡單的挽起，劍眉星目，滿面春風，特別是嘴角下一顆小痣，明明是瑕疵，卻襯得女子英氣與嫵媚並存。
這女子讓人一眼看了就喜歡得緊，無關男女。
彷彿是發現了二人的注視，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致意。
小羊連忙縮回車廂里，小臉紅撲撲嗯。
修一可不管這麼多，你讓他談戀愛他不好意思，可要是讓他看美女，他不僅敢，還很大膽！
“美女姐姐！快心疼我！！！”
而在行人耳中聽着就是:
“嗷嗚～～～～～”
那女子聽見修一的叫聲，笑容綻放，又抬起手對着修一揮了揮，最後消失在視線之中。
“好……好漂亮！”
修一喃喃的坐下，一旁的小羊也恢復了正常。
“小狗，你也覺得那個姐姐很漂亮吧。”
“對！”
還沒等修一回應，外面就傳來馬車夫的聲音。
“諾爾妮小姐，那就是天元商會的主事人，聖盾王國伯爵，雲曦大人。”
“雲曦……好奇怪的名字？”
小羊從沒聽過這種名字。
“是的，聽說他們那裏的人都是姓在前面，很奇特。”
“這樣啊……聽起來和我們完全不同呢。”
“這樣美麗優雅的女人，這樣奇特的文明，為什麼會被說成土著呢？”
小羊喃喃自語，在他看來天元商會的這位老闆娘，即使說是一個王國的公主也沒什麼違和的。
“誰知道呢……都是他們自己傳出來的。”
中年車夫無奈的話傳來，他也不信，但都是這麼傳的，也不管你信不信，這就離譜。
“小狗，你說她是土著嗎？剛剛看你好像也喜歡她誒。”
小羊又低下頭和修一說話。
“我哪兒知道啊，你要說她是修仙的我都信，但肯定不是土著。”
修一想起記憶中的土著，衣不蔽體，拿着一根長矛，嘴裏喊着‘噢啦啦啦’……
這樣的形象代入到商會的美女老闆娘身上，實在是有些不忍直視。
他用看莉莉婭一樣的眼神看着小羊。姑娘！我可是只狗誒，你覺得會有答案嗎？
“哦……你也覺得不是嗎？我們果然是一條心！”
別說，這次真給她蒙對了。
中年車夫已經露出了驚恐的小眼神。
“諾爾妮小姐，您的寵物是異獸或是魔獸嗎？”
小羊這樣高強度的與寵物互動，容不得旁人不亂想。
要放在修一前世還好，人家只會覺得你很愛寵物，但這個世界可是有着異獸和魔獸兩大智慧種族的，並且與人類都是互相狩獵的關係。
養異獸或魔獸也不是沒有，但大多是鍊金術師或者秘能術士養着方便取素材的。正兒八經當寵物養的可是聞所未聞。
所以中年車夫的心情此時可謂是跌宕起伏。
“沒有的事，大叔，您也是修鍊者，能感受到它身上沒有超凡力量。”
“嗯……這也確實。”
車夫也知道，只不過小羊的行為實在是太可疑了，他才多了個心。
馬車到達終點，最後車夫還不忘提醒小羊。
“諾爾妮小姐，儘管您的寵物現在沒什麼異常，我建議您還是小心一些。”
“嗯好的，我知道啦！”
手上還在不停摸着狗頭。好吧白勸了。
車夫駕車離去，口中還在不停念着:“小姐被蠱惑了，小姐被蠱惑了，我必須報告索爾閣下。”
小羊帶着柔和的笑意，她知道車夫也是好心。
來到巫師學會後門，一道熟悉的身影等候在那裏。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尤塞因詫異的看了看小羊平靜的金色眼眸。
“老師在這裏，我當然要來，我還有很多欠缺。”
小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咳咳，好吧，你有心學我會教你，我的信你看了嗎？”
尤塞因自然不信，捂着嘴乾咳了兩下，不動聲色的提起了自己的目的，老眼一點都不昏花，閃動着狡詐的光。
“請老師給我時間，我也拜託哥哥派人尋找，老師您知道，以我的實力進了大森林可能就出不來了。”
小羊一臉可憐兮兮的望着尤塞因。修一驚訝的看這小羊。
“好哇妹妹，你個濃眉大眼的，沒想到也一肚子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