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為什麼?我感到自己彷彿暴露在明亮的鎂光燈下,一舉一動都讓人盡收眼底,但我能感到的只有暗處射來的冷箭和低低的諷笑,真是一種令人發瘋的感覺,我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女高中生啊?為什麼會遭遇到這種事?我犯了什麼錯嗎?
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是哥哥發來的一條圖片信息。會是什麼呢?
風車!荷蘭的風車!十字形的風車在晴朗的午後,在洋溢着鬱金香的芬芳的空氣中,似乎就要迎風轉動,凝固的圖景卻有關不住的靈動的意蘊,讓人彷彿置身於美麗的異邦,真是太美了!
“光希畫得很美吧!誰叫我是她的眼睛呢?”是哥哥傳來的圖片說明。
天哪!這居然是光希姐畫出來的!是雙目失明的光希姐畫出來的!我還以為她……她還能畫出這麼美的畫!這真是太好了!
色調明媚的圖畫一掃我心中的陰霾,藝術的力量真偉大啊!
“松兒!”剛下課,岩楓就衝到了我班的門口。
“有事嗎?”我開開心心的地笑着。
“你怎麼……”岩楓一臉出乎意料之外的表情。
“你看,這是光希姐畫的!”我將手機遞到他中。
岩楓明顯的愣了一下,“光希很棒!”他微笑着說。
“我表姐怎麼了?”冷天霽一把搶過手機。(他跟我們一個學校)
“哇塞!真不愧是我的表姐!我發現跟我有血緣關係的人都很優秀。”他這是在誇誰啊?
“很遺憾,只有你冷天霽是個例外。”岩楓使用了念悼詞的沉重口氣。
“那是因為我大功無私的承擔了他們的背運!”天霽乾笑着,企圖挽回面子。
“哼,臉皮之厚,古往今來第一人。”岩楓奪回了手機。
“對了,岩楓你找我有什麼事?”在不出聲阻止他們的幼稚爭吵,這兩人很可能吵到爪哇國去。
“你自己多小心點,有什麼事給我電話,快速撥號一鍵就是我的號碼。”岩楓整了整被天霽抓歪的領帶。
“要上課了,進去吧!”
“好。”
……
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
“松兒,把你的體育服借我好不好,我的忘帶了。”茗子小心的問我。
“好呀,沒問題!”我由於前段時間闌尾炎手術的關係,這陣子的體育課都在教室里上自習。
唉,同學們都去上體育課了,教室里就我一個人,真的好悶!
隨意翻了兩頁書,打發無聊的時光。
“救命啊!”呼救聲自窗外傳來,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我急忙奔走到窗前。
不是吧?只見樓下滿頭是血的茗子被同學七手八腳的抬着,我的心頓時懸了起來,怎麼會這樣?不行,我要去醫務室看看。
瀰漫著消毒水味的醫務室里,頭上裹着雪白的紗布的茗子靜靜的躺在那裏,殷紅的鮮血沁透了紗布。
“老師茗子她怎麼樣?”我擔心地看着臉色蒼白的她。
“沒什麼事,不算很重的傷,對了你們有誰知道她是怎麼受的傷?”校醫和藹的問。
“茗子她啊,是被裝壘球的鐵桶砸傷的。”送茗子來的兩個女生說。
“好奇怪啊,茗子她昏迷前一直喊着‘我不是楊松兒,你找錯人了’這句話。”校醫疑惑的皺着眉。
聞言我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難道,茗子是因為穿了我的體育服(體育服上有學生姓名)讓別人誤認為她是我,才遭到襲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