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道法
“臭小子，竟敢如此輕薄老夫，難道你不願聽我傳授道法了嗎！”
昏暗潮濕的山洞裏，傳出了一聲憤怒而又洪亮的聲音，陳穀雨撇了撇嘴，急忙改了口，一邊向山洞內部走着，一邊說道：
“哪有，本少可是極其尊重您的，看，為您帶的燒雞！”
沿着洞壁向內走了十多米，面前坐着一名身着黑衣的白髮老者，但光線昏暗，陳穀雨也看不清他的相貌，從第一次遇見到現在，他只看清了老者衣衫與頭髮的顏色。
聽到“燒雞”二字，這白髮老者居然淌起了口水，若不是洞內昏暗，估計陳穀雨都能看請他放光的雙眼，連聲招呼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小子不會讓我失望，不錯不錯！”
一旁，陳穀雨小心地來到了老者身旁，隨後將包裹在荷葉里的燒雞遞給了他。
路途遙遠，這燒雞早就沒了熱氣，甚至還被陳穀雨偷吃了兩個雞腿，但老者掀開荷葉，絲毫不嫌棄，一手抓起燒雞便啃食起來，像是多少年沒吃過飯一樣。
聽着他“哼哧哼哧”的動靜，陳穀雨撇了撇嘴，這老頭果然好哄，一個燒雞就拿下了。
盞茶時間過後，老者滿足地捋了捋鬍子，隨後站起身來，身後傳出了“咔嚓咔嚓”的響聲。
老者能夠活動的範圍，就只有這附近的兩米而已，這是因為他四肢處，都被厚重的鐵鏈所禁錮，連伸個懶腰都很費勁。
看到他站起來，陳穀雨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隨後搓着手期待問道：
“老......額，老道士，今天您要為我傳授何門道法呀？”
一旁的老者並沒有搭話，而是俯下身子，用那沾滿油光的手撫摸着陳穀雨的小腿。
“嗯……不錯……”
一邊摸着，老者還一邊點頭認同。
陳穀雨頓時眉頭一皺，踉蹌着身子後退，語氣更是又驚又懼：
“老……老道士，您要是有那方面的需求，也……別找我啊！”
眼看陳穀雨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那老者頓時氣歪了鬍子，大罵一聲：
“混蛋！老夫此生閱女無數，雖被禁錮在此，但腦子沒壞，懂嗎！”
聽到這話，陳穀雨只能乖乖說起好話，好半天才把這老者哄開心。
“混小子，老夫我觸及你的身體，是為了查驗你的修行成果！這幾日不見，‘凌空步’學得如何了？”
陳穀雨倒是學會了滄海學府的禮數，先是裝模做樣地朝着老者拱手行禮，隨後諂媚一笑，說道：
“老道士，您教我的‘凌空步’我已經融會貫通了，如今十里之遙，我只需半個時辰……”
“哼！榆木疙瘩！”
還不等陳穀雨說完，就聽到了老者無情的嘲諷：
“想當年，老夫初學這‘凌空步’，僅一天時間，便一步五米，十里之遙，也不到一刻鐘時間，你竟要用掉半個時辰？”
項洛溪頓時被這番話給懟到啞口無言，小聲反駁着：
“那又如何？這‘凌空步’雖然讓我跑得快了，但很顯然，肯定還有跑的更快的！”
聽到這話，老者立刻怒上心頭，罵了一聲：
“你這榆木疙瘩，身無天賦不說，竟百般借口，若放到老夫曾經的山門，早就被放逐山下了！”
這老者還想多說些什麼，卻聽到陳穀雨這樣一番話：
“老道士，若那‘凌空步’真的是什麼厲害的道法，那您為何會被關在這裏呢？”
一邊說著，
陳穀雨還作死地走到了老者身後，踢了踢那沉重的鐵鏈。
“嘖嘖嘖……這倒是比農家鎖牲畜的鏈子還要狠嘞，難怪您一直被困在這裏......”
若是此處光線通明，陳穀雨就能看到老者那陰晴不定的表情，以及眼角中流露出的幾分殺意。
但是，老者忽然想到了什麼，緊咬牙關，接連着深呼吸幾口氣，這才將想要殺死陳穀雨的念頭壓下。
“哼！那是老夫受襲，否則，哪怕你這兩界王朝能人盡出，也休想將老夫留下！”
提起被禁錮在此的往事，老者就怒火攻心，但其中緣由，卻是從未與陳穀雨提起過。
陳穀雨是在一次偶然間發現了這一山洞，所謂的“偶然”，不過是為了逃避老爹的“訓練”罷了。
他老爹陳無靖，可是這兩界王朝數一數二的名將！曾率三千部眾。硬是從十萬人的包圍中衝殺出來，身上甲胄沾血無數，那僥倖活下來的兩千餘人，也發誓要終生跟隨陳無靖，號稱“武靖軍”！
至於老者口中的“兩界王朝”，便是掌控這一方地界頂尖王朝，分為南疆和北域，其間有一座“橫崖山”，那“兩界王朝”的國度，便設立在這“橫崖山”上。
前些年，陳無靖率領着“武靖軍”，在北域開疆擴土，而旬陽鎮卻是在南疆邊緣，回家難如登天，因此，陳無靖每過個兩三年才會回到此處。
可這些年卻不同，南疆邊界忽生變亂，被一夥名叫“南旗”的軍隊無情入侵，一路上燒殺搶掠，連奪“兩界王朝”數座城池，以及邊緣小鎮。
這消息傳到國都，皇室暴怒，便派出了陳無靖前往南疆鎮壓，雖然亂斗平息，但陳穀雨的日子，可沒有那麼好過了。
每隔幾天半個月，這陳無靖都會順路回到旬陽鎮，對陳穀雨進行百般“試煉”。
這所謂的試煉，卻是讓他每次都得了個鼻青臉腫的下場，一次在被老爹追着打時，陳穀雨慌不擇路，一頭扎進了山洞之中，這才躲過了老爹的搜尋。
自那之後，陳穀雨認識了面前的老者，聽說他會百般道法，學會之後可騰雲駕霧，力能撼山！陳穀雨為了能揍上老爹一頓，便大方地表示要學習道法。
可世間沒有白來的午餐，這老者雖然答應了教他道法，可也有一個條件。
那就是，為他尋找一個人的蹤跡，至於這個人是誰，老者並未明說，而是先行傳授了道法。
道術有三基點，氣、行、力！
所謂氣，便是呼吸，以氣運力，力所助行，便是陳穀雨學會的第一式道法“凌空步”。
據說，若能將“凌空步”習得巔峰，一日可踏行千里，身如鴻雁，速若蒼鷹。
不僅如此，陳穀雨還按照老者的吩咐，買來了諸多草藥，在府上藥浴浸泡身軀。
據老者所言，這是為了修行之基石，也可達到祛病、延年益壽之效。
“你這‘凌空步’初有成果，怎能好高騖遠，再另習其他道法？不可貪急……”
老者搖頭晃腦地說道，一旁的陳穀雨倒是聽不下去了，撇了撇嘴說道：
“老道士，您該不會是在騙我吧，莫非您只有這‘凌空步’一本道法？”
雖說陳穀雨是在用激將法，但這老者的確吃他這一套：
“混小子！老夫叱吒江湖之時，你還在你老爹體內呢！竟敢懷疑我？那好，我這就再傳授你一部道法！”
眼看得逞，陳穀雨嘿嘿一笑，但並未發出聲音，在這昏暗的山洞中，他認為老者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殊不知，老者早就練就了“夜視術”，哪怕是在此處，也能洞悉到陳穀雨的一舉一動！
“哼......傻小子，這同時修行多部道法，進度可是會大大放慢的，你以為有多簡單......”
老者在心底暗暗說道，沒有為眼前的陳穀雨細說詳情。
“今日，我就傳你一道，名為‘聚力訣’！你若是勤加修行，一拳足以有上千斤力度！可摧石斷樹，你可想學？”
聽到“摧石斷樹”，這陳穀雨頓時大喜，終於是有用的道法了！
在他看來，自己哪怕將這“凌空步”融會貫通，在老爹面前也只是逃跑的份。
可若是一臂千斤，那老爹可能就不是他的對手嘍！
“學！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