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詠舒不對勁
弘晝朗然一笑,望向她的目光無比輕鬆,並無怨懟,「其實我現在已經釋然了,因為我已確定,你的心在我這兒,那他就不是我的情敵,我又何須將他放在心上?」
經歷過此事之後,弘晝的轉變格外的大,大到超過詠舒的預期,「你真的這麼想?不會某天又自個兒生悶氣吧?」
「我在乎的從來都是你,當你的心意不確定時,我自然會胡思亂想,但當你確定心意之後,我便沒什麼可顧慮的。」至於他跟弘晈所說的那番話,他也無需隱瞞,
「我跟他說,我寧願放棄皇位,都不會放棄你,今後你便是我唯一的女人,我定會疼你護你。
也許你們之間的確有一段緣,然而天意弄人,終究無份,餘生該由我來陪你走下去,讓他放下執念,開始新的人生。」
怪不得弘晈最後會對她說珍重,大約是弘晝的話觸動了他吧?
誠如詠舒所料,弘晈一直認為弘晝對她不好,才會耿耿於懷,當他確認弘晝真心待她時,他心中的遺憾也就隨之消解,即使再怎麼不甘心,他也得接受這事實。
畢竟詠舒已然找到屬於她的幸福,而他,只能是過客。
這是詠舒早就明白的道理,而他始終執迷不悟,直至今日,弘晝與他坦白了心聲,弘晈才黃粱夢醒,意識到他和詠舒真的已經結束了,再也沒有任何可能。
是以他才會選擇妥協,強顏歡笑,對她道了聲珍重,算是告別。
弘晈能夠放下執念,對於詠舒而言也算是好事一樁,至少她不會再覺得虧欠於他。
馬車到得府門口,弘晝還得入宮一趟,便讓詠舒先回府,他得儘快將此事上報他皇阿瑪。
弘晝只告發了弘昌,並未提及弘晈,且他那會子已與弘晈對過口供,只要弘晈照着說,便不會被牽連其中。
雍正得知此事,龍顏大怒,即刻命侍衛將弘昌帶進宮對質,弘昌並不曉得那令牌是假的,只當是真的。但面對如山鐵證,他仍舊狡辯,說自個兒是被人冤枉的。
雍正當然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會信侄子,可雍正也有他的顧慮,畢竟弘昌是胤祥的兒子,他總得顧忌老十三的感受。
胤祥一向公正無私,得知兒子犯下這樣的大錯,忿然打了弘昌一耳光,厲聲質問,弘昌依舊嘴硬不承認,堅稱是有人陷害他。
惶惶不安的胤祥跪下向皇帝請罪,他只恨自個兒平日裏疏忽仁慈,竟教出這樣一個逆子來,
「臣教子無方,甘願領罪!」
雍正了解老十三的秉性,當然明白這不是他的主意,弘昌本就狂妄,一身反骨,此乃天性,怪不得父母。
雍正就老十三這麼一個信得過的兄弟,他終是心有不忍,不願對他的兒子下狠手。
「你且老實交代,可是有人蠱惑指使?只要你如實交代,朕可以看在你阿瑪的面兒上從輕發落。」
皇帝給了他一個台階,但凡他供出幕後主使,皇帝還可想法子為他開脫,然而弘昌並沒有順着台階而下,
「臣沒有謀害五阿哥和五福晉,這是什麼令牌?臣不認得,定是有人誣陷於臣,還請皇上明察。」
指望這逆子說實話是不太可能了,氣極的胤祥再不問他,嚴正向皇帝聲明,懇請皇上依法處置。
弘晝心想:指使弘昌之人必然是弘皙,然而弘昌是個嘴緊的,居然不肯說實話,並未把弘皙供出來,一個勁兒的喊冤。
思前想後,最終雍正決定將弘昌圈禁在王府,不准他出府半步,杜絕他和弘皙來往的一切可能!
沒能重懲弘昌,弘晝心有不甘,詠舒得知此事後,倒是沒說什麼,因為她很清楚,怡親王對雍正來說意味着什麼。
只能說,弘昌有個好父親,但凡他不是怡親王之子,必然是死罪!
如今局勢已定,詠舒心知不可能改變雍正的態度,便沒在弘晝面前抱怨,反倒對他說了些寬慰的話,
「罷了!圈禁對宗親來說已是極為嚴重的懲罰,只要他今後沒機會再出來為禍即可。」
說到底,還是人言可畏,「皇帝不能殘害手足至親,否則會被天下人詬病。弘昌動不得,但弘皙可不同,經此一事,皇阿瑪已經對弘皙生了疑心,只要他有任何異動,皇阿瑪絕不會輕饒了他!」
詠舒不由慨嘆,「所以說,當皇帝有什麼好呢?總是有那麼多的不得已,只能自個兒生悶氣。」
此劫過後,弘晝也看開了,對皇位似乎沒那麼執着了,
「算起來還是當個王爺自在,我可以隨心所欲,不必顧全所謂的大局,只在家中陪伴嬌妻和孩子即可。」
提及孩子,詠舒笑容漸消,「一直沒動靜呢!哪來的孩子?」
「那一定是我不夠勤奮,我得繼續辛勤耕耘才是。」弘晝將責任往自個兒身上攬,正是不希望詠舒有什麼壓力。
詠舒還沒來得及細思,就已經被他打橫抱起,帶往帳中。
白日裏被人打攪,他的邪火生生被壓下,眼下已入夜,弘晝再無所顧忌,徑直將懷中人壓至帳間。
闊別了許久的兩人對彼此都有渴望,加之心結已消,詠舒也就不再顧忌,跟隨心的意念,玉臂摟着他的后肩,在他耳邊輕吟淺嗯,那嬌媚的聲音惹得弘晝丹田氣涌,迫不及待的去解她的中衣。
芙蓉帳頓時暖意橫泗,當兩心相印時,人似乎也越發契合,許是太久沒有親近,今晚的弘晝表現得格外急切炙烈,詠舒只覺魂靈都快被他給撞散了,
「你能不能慢一些?」
她頸間的香氣如此惑人,每每聞到,弘晝都會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不能!我想你想得都快瘋了!等下個回合再考慮你的提議。」
這回還沒結束呢!他居然在想下一回?詠舒暗暗心疼自個兒,看來今晚註定逃不過他的魔掌了……
這一夜,詠舒累得腰酸背痛,次日竟是沒勁兒起來,弘晝倒是沒什麼異常,依舊神采奕奕。
目睹她那疲憊的模樣,弘晝笑笑地抬指輕撫她的臉頰,「累了就再睡會兒,等我回來你再起。」
詠舒連眼都沒睜,含糊地嗯了一聲,隨後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詠舒隱約聽到弘晝在喚他,一睜眼竟發現他已經回來了,她滿眼迷濛,一時間有些恍惚,竟忘了時辰,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快嗎?」弘晝還覺得煎熬呢!「都已經一個半時辰了,我已下朝回府,你該起來用膳了。」
詠舒不情願的搖了搖小腦袋,將被子往頸間攏了攏,「不餓,不吃,我好睏,還想再睡會兒。」
「再睡就該晌午了。」
「那就等晌午吃晌午飯吧!」她賴着不肯起,弘晝拿她沒法子,只能由着她,讓她繼續睡。
此後的一段時日,詠舒格外容易犯困,哪怕弘晝晚上不欺負她,第二天早上她還是能多睡一個時辰,起來更衣之後,陪綉香她們說說話,處理一些府中的事務之後,還沒到晌午,她又覺睏乏,還想再歇會子。
次數多了,月禾便覺不對勁,「福晉,您這情狀,該不會是有了身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