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誤會開解
月禾想讓小進子坦誠,那她也得坦誠相待,隨即點了點頭,「我都知道,難道福晉又遇見了三爺?」
小進子點了點頭,「五爺被皇上攔阻,去晚了,是三爺從刺客手中救了福晉,也不曉得三爺跟福晉說了些什麼,福晉誤以為五爺放棄了她,便跟三爺離京了,我們找了好些天才找到,五爺瞧見他倆在一塊,臉都綠了!」
原是因為三爺啊!怪不得五爺氣性那麼大。捋了捋小進子的話,月禾已然明了,
「那也就是說,五爺以為福晉要與三爺私奔才會生氣,而福晉則以為五爺不肯救她才要離京,那麼五爺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為何去晚了?」
「那是因為皇上從中作梗……」小進子詳細的講了一遍經過,月禾仔細一想,決定讓小進子親自去跟福晉解釋清楚。
小進子哪敢去寧昭院啊!「這要是讓五爺知道了,五爺肯定會懷疑我的,你把這些話轉述給福晉即可。」
月禾卻覺不妥,「眼下事態緊急,顧不了那麼許多,我轉述,福晉不一定會信。你是五爺最親近的人,只有你的話,她才會信。你幫福晉,也是在幫五爺啊!」
耐不住月禾一再央求,最終小進子還是去了,一五一十的將五爺不願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皇上拿皇位威脅五爺,起初五爺的確有些猶豫,畢竟他是皇子,哪能對皇位不動心呢?
後來五爺去見無為師太,無為師太寫了幾句話,奴才記不大清楚,大致是說,只要五爺爭皇位,福晉您就會有血光之災。五爺得知后,再不猶豫,堅定的選擇救您。
他向皇上表態,皇上答應讓他去刑部提犯人,可是五爺去了刑部,等候之時卻突然暈倒了,這才錯過了救您的時機。此乃皇上的主意,並非五爺放棄了您。」
小進子之言,徹底震撼了詠舒!他和弘晈所說的完全不同。到底是弘晈撒了謊,還是說,弘晈他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小進子,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舉頭三尺有神明,撒謊是會有報應的。」
小進子當即豎指立誓,「奴才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
詠舒之所以選擇相信,是因為小進子說弘晝猶豫過,猶豫才是他最真實的狀態,且他還去見過無為師太,也許真的是無為師太的話讓他下定了決心吧!
詠舒恨他,一是因為他沒去赴約,二是因為他一口咬定她要和弘晈私奔,倘若弘晝真的做出那樣的選擇,轉頭卻見她和弘晈在一起,那他反應劇烈,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了。
那日在馬車中,弘晝已然說過他在刑部被迷暈一事,她聽到的第一反應便是離譜,只當他在找借口,如今小進子將前因後果都串聯起來,她才驚覺自己太過武斷,
「如此說來,竟是我誤會了他。」
「可不是嘛!這真是天大的誤會!五爺將您看得比什麼都重,風寒發熱還不眠不休的親自去找您,若非他趕得急,只怕再難找到您。他對您一片真心,奴才都看在眼裏,料想福晉您也感知得到。」
若真是她的錯,那她願意去認錯,先前都是弘晝來哄她,這一回,她也該主動一次。
小進子生怕自個兒遭殃,趕忙提醒福晉,「奴才懇求福晉,千萬別說是奴才說的,否則往後五爺再也不會信任奴才。」
小進子的顧慮,詠舒可以理解,「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把你供出來的。」
打定主意后,詠舒整理儀容,而後去往弘晝的書房。
彼時弘晝正在作畫,聽到腳步聲,他以為是奉茶的婢女,隨口道了句,
「擱着吧!」
詠舒緩步近前,將茶倒好,端至他面前的桌上,隨意灑了一眼,只見那副畫繪的是一個女子手持風箏線轆,可她的風箏已然斷了線,遠處一個男子撿起風箏,兩人遙遙相望……
驟然聞到熟悉的沒藥香氣,弘晝心下生疑,立時抬眉,這才發覺來人不是丫鬟,而是詠舒!
她怎會突然來此?弘晝英眉頓皺,當即展開一方巾帕,遮住他所繪的畫。
「書房禁地,不得擅入,進之前合該請示,沒人教過你規矩?」
先前她是很講規矩,可後來他又說不必按規矩,「五爺曾說過,書房我可以來去自如,無需通稟。」
這話的確是他說的,但他心情不好,便故意找茬兒,「那是從前,今時不同往日,你在爺心中的分量輕如鴻毛,便沒這個特權。」
若擱從前,詠舒聽到這樣的話肯定轉身就走,今日情況特殊,她猜出弘晝是在賭氣,也就沒計較,溫聲應道:
「好,下回我注意。今日過來,是有件事想不通,特來問一問。聽說皇上讓你在皇位和我之間選一個,你是如何選擇的?」
此事並無幾人知曉,他也不曾對詠舒明言,怎的她會耳聞?弘晝眸閃疑色,「這話你聽誰說的?」
小進子不讓提他,那詠舒只能說是聽弘晈所說。
一聽到弘晈的名字,弘晝便心間窩火,瞬時沒了好臉色,「這還用問?當然是選皇位!跟皇位比起來,女人微不足道,沒了你,我還可以再娶。」
若非聽過小進子的話,詠舒還真就信了他,「你既放棄了我,又為何去找我?」
心虛的弘晝不願承認他的真實想法,站起身來行至窗前,負手漠聲道:「你是我的妻子,我當然不能讓你流落在外,於我名聲不利,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本是來認錯的,可弘晝把話說得這麼絕,她竟不知從何說起了。
想到一件事,詠舒靈眸一轉,「無字簽還在你這兒吧?我想去見一見無為師太。」
只要弘晝能把無字簽拿出來,就證明小進子撒了謊,一旦他拿不出來,那麼小進子說的就是真的,是以詠舒才想驗證一番。
無緣無故的,她突然提及無字簽作甚?「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詠舒悠悠反噎,「你不是說了嗎?今時不同往日,先前能送,而今我不願送了,請五爺還給我,你不用,還不准我用嗎?」
那無字簽那就給了無為師太,但弘晝不願明言,借口打岔,「丟了。」
詠舒狐疑的盯着他的側影,「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丟了?」
「人心都能丟,還有什麼不能丟的?」弘晝意有所指,詠舒悵嘆一聲,輕聲道:
「我的心沒丟,它一直都在你那兒。」
乍聞此言,弘晝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訝然望向她,「不是在旁人那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