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菜豬肉餡包子
終於看清這批趁着炮火間隙，冒死摸上來的海之都市民，每個戰士的雙眼都冒着綠光。
與強琿相比，他們守了整整四天，如今更是食物短缺，藥品告急，彈藥能不能撐過明天誰也說不準。
隨着不斷戰鬥減員，他們甚至不能像其他部隊一樣，派人出去採購收集糧食。
援軍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來。
他們更不知道，為什麼軍隊送上來的銀幣，普通的市民卻能穿越炮火背着食物冒死送上前線。
“吃吧！”老婦人從竹筐里抓起一個還冒着熱氣的包子，顫聲道。
“孩子們，吃吧，快來吃啊！白菜豬肉餡的包子，還熱着呢！”
所有人的喉結都在上下涌動，每個人都在用力吞口水，他們手裏抓着武器。
盯着那冒着熱氣，能讓他們找到一絲“希望”的白菜豬肉餡包子，卻沒人敢擅離崗位。
畢竟龍騰的裝備雖然差，不過治軍嚴苛，一不留神就可能被槍斃。
面對已經送到陣前的食物，一排的士兵只能用乞求的目光盯着強琿。
此時，鮫人大本營。
通訊員正在向瀛森嘯大佐彙報戰況：“……據守八寶山的是龍騰軍98師292旅583團3營，營長姚中琪，據士兵稱他在白天的戰鬥中受了重傷。”
完成報告的通訊員剛離開，另一名通訊員就闖了進來。
“報告大佐，炮台山已被我軍攻陷。”
瀛森嘯大佐品着海藻茶，吃着生魚片，下達了轟炸戰地醫院的命令。
通訊員迅速離開。
“山口。”
“到！”
“明日，務必攻佔八寶山。”
“是！”
當第一縷晨光衝破黑暗，更加黑暗的一天開始了，鮫人的飛魚又開始了洗禮。
又是一陣短促而凄厲的嘯聲破空而至，巨大的爆炸聲中，一股股強烈的氣浪席捲陣地。
這一天，陣地飽受水箭，水彈以及水球的摧殘，濕漉漉的環境使得依靠爆岩驅動的魔導儀，故障頻發。
虧得罡氣附體，讓氣浪掀飛的強琿幸好只是昏了過去。
等他再度睜眼，血腥味完全掩蓋了屍臭，再聽不見爆炸與弩鳴。
沒等強琿爬起來，一位身穿淺黃色粗布軍裝，除了領章與大兵無差的連長來到強琿跟前。
他見強琿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忙回頭大叫：“醫療官，醫療官！這還有個活的，快……快！”
“來了！”
不遠處，伴着應答聲跑來的正是倪花。
“我沒事！”強琿甩了甩腦袋爬了起來。
中尉軍官斜眼打量着強琿，打了個手勢，示意其他人繼續救人，衝著強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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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些頭暈的強琿聞言下意識搖頭道：“強琿！”
“槍魂！好霸氣的名字？”
強琿笑而不語。
就在這時，鮫人的飛魚轟鳴聲打斷了兩人……
鮫人擺明了欺負龍騰沒防空力量，飛魚幾乎要貼地了。
急射的水箭罩向三人。
身為華夏軍人，強琿下意識撲向倪花。
新任連長同樣反應迅速撒腿就跑……
水箭打斷了他的腿，撕裂了他的胸膛，扯掉了他一條手臂。
瞧着眼前的軍官慘死，強琿頓時如墮冰窟，一股寒意從尾椎直衝天靈蓋！
水箭貼着大腿內側穿過，硬是巧妙地避開了強悍皮膚。
飛魚轟炸之後，水彈劃過天際。
頓時，老兵們大吼起來：“刨……長曲炮！躲起來……快躲起來！”
“起來，躲戰壕里！”強琿拽起倪花推入戰壕。
倪花剛跌入戰壕，一發水彈就落在強琿不遠處，他再次讓氣浪掀翻，滾入了戰壕。
大量的泥漿砸落，險些將兩人活埋。
這一次，鮫人的曲射炮準備充足，轟炸了近半小時，尖嘯聲與爆炸聲才漸漸稀疏。
不過，兩個月的鏖戰，大家都經驗充足，彷彿貓在戰壕以及防爆洞裏，人員傷亡並不大。
只是，晚上連夜加固修築的工事幾乎讓鮫人的曲射炮犁平了。
裝備上的劣勢再一次給了三營當頭一棒。
好在，比起昨天的重水彈，曲射炮的火力覆蓋也就那麼回事。
想想昨天那堪比艦載主炮四百毫米口徑的重水彈，砸在陣地上是多麼的可怕。
別說倉促修築的土木工事，即便是精心修築的鋼筋混凝土工事，也能輕易摧毀！
挨了一輪長曲炮的攻擊，強琿探頭往外一看，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凝重。
四隻泰坦蜥披着厚厚的甲胄，後面不再是徒步的鮫人，而是類似裝甲車的二十輛魔導機車。
這裝甲覆蓋率，號稱百分之百啊！
對於缺箭少爆岩的三營士兵來說簡直就是災難。
“丟你個姥姥！”
“鮫人太狡猾了！”
“泰坦蜥配裝甲魔導車，這咋打？”
附近不斷傳來戰友的咒罵與怯懦的詢問。
雖然此次鮫人出動的兵力不足之前的一半，可論火力、論破壞力、甚至僅僅是威懾力，都是碾壓之前的存在。
面對鮫人凌厲的攻勢，前沿陣地的士兵被泰坦蜥背上的吊瓶重弩手形成的交織火力網壓得根本抬不起頭。
第二道防線的士兵即便是冒險組織火力實施反壓制，也立刻招來泰坦蜥的弩炮瘋狂報復。
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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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裝甲魔導機車後方的短曲炮小隊，近距離吊射命中率高得嚇人。
吊瓶速射手往往消耗不完半顆靈石，就讓鮫人的短曲炮打掉了。
位於指揮部的副營長李大成將異能匯聚雙眼，憑藉強化的目力遠眺戰場，看着正面碾壓上來的鋼鐵洪流，連聲抱怨：“死局啊！死局！”
強琿對着同樣抱怨的二排長，笑道：“殘局而已，對一步生，錯一步死。”
“這跟內戰不一樣，鮫人玩的可是海陸空啊。”
“怕了。”
“你都不怕，我怕啥！”
“不怕那就干。”說罷，強琿起身一支短爆弩劃出優美的拋物線，精準地落在裝甲魔導車上。
一聲脆響，短爆弩的破甲效果發揮得淋漓盡致。
隨着內部的爆響，這輛裝甲魔導車瞬間拋了錨，兩名鮫人渾身冒血，爬出車外就斷了氣。
哪怕強琿一炮入魂，仍舊不能改變什麼。
山下的鮫人第十六聯隊，是瀛森嘯的加強聯隊，滿編四千人，配了一個二十隻泰坦蜥的裝甲中隊，另外輕重轉輪弩無數……
如此的敵眾我寡，兵力懸殊，更何況北側的炮台山已經失守。
如今，八寶山的側翼完全暴露，這陣地該如何守？
能守幾時？！
副營長李大成與二連一排排長強琿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轟隆隆……”
一陣震耳欲聾中，爆弩炸裂的聲音傳入強琿耳朵，接踵而來的便是地動山搖，巨大的氣浪裹挾泥沙呼嘯而來。
還沒來得及完全規避攻擊的他再次讓氣浪掀飛，枯葉般翻滾着跌落遠方。
這一次，附體罡氣所能起到的保護微乎其微。
強琿咒罵著，吐出嘴裏腥臭的泥土。
血腥與屍臭充斥口鼻，那是死亡的味道！
耳畔是戰友飽含殺氣的嘶啞怒吼。
一時間，十幾道耀眼的火舌在身後的陣地噴吐，弩箭交織成嚴密的金屬風暴。
藉著泰坦蜥和裝甲魔導車的掩護，鮫人穩步向八寶山橋推進……
“噗！”
旁邊的士兵剛站起來射擊，突然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王守瑤看着整個腦後勺都被水箭掀開，肉靡狀的腦漿塗了一地的屍體，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宿舍一熄燈，她就莫名其妙來到名為海都學院的地方。
又莫名其妙地加入戰地服務隊奔赴前線。
路上一場炮火，帶隊的隊長死了，臨死前他將一枚白色的果子塞給王守瑤。
囑咐她“一定送上前線，交給……”話還沒說完，他就死了。
剛到前線，嚇傻的王守瑤顯然忘了這事，直到這時才想起將白色果實遞給強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