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下水道的聖職者
要說哥譚最複雜的建築物，大家會想到哪裏呢？
並非高聳入雲的韋恩大廈，亦非陰森恐怖的阿卡姆瘋人院，甚至也不是神秘莫測的蝙蝠洞。
哥譚最複雜的建築物，無疑就是遍佈哥譚市地底下，縱橫交錯如同迷宮般的下水道。
哥譚市的下水道結構是從西部開荒時代就開始建造的，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秘密通道，深入地下多少米。或者說，敢於探尋這個秘密的沒幾個人能活着回到地面。
這裏沒有地面哥譚市的繁華和紙醉金迷，自然也沒有黑惡勢力對此感興趣，是一個連哥譚黑夜的蝙蝠燈都看不見的陰暗之處。
但這裏也並非空無一人，圍繞着神秘的哥譚下水道，流傳着不少都市傳言——
例如居住在下水道擇人而噬的殺手鱷；以下水道為基地修鍊忍術的人形烏龜；可以操縱老鼠傳播瘟疫的捕鼠者；還有暗中掌控哥譚市命脈的貓頭鷹法庭.......
好吧，裏面也許有些東西是真的不存在，但總所周知，在哥譚，都市傳言永遠比新聞報道更加可信。
而最近，關於哥譚下水道又多了一個新的傳言......
滴答，滴答。
在昏暗的下水道中，一個身穿寬大風衣，頭上戴着鴨舌帽的身影，推着一輛輪椅沿着水道在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前行。
“你沒必要和我一起來，我一個人也可以過來的，你應該知道這是最先進的電動輪椅——”
坐在輪椅上的，居然是一個穿着樸素，有一頭波浪形橘色長發的年輕女子。姣好白皙的臉龐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鏡，更平添了幾分知性睿智氣質。
“別說傻話了，芭芭拉。我絕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大半夜坐着輪椅一個人在下水道里探險！”
“問題是萬一被別人發現，GCPD的戈登局長半夜來到下水道裏面，這絕對會引起別人對你的質疑。”
“更有可能是下水道里什麼人都沒有，我們散步了一圈之後無事發生回家。說實話，這個傳言實在是太不可信了。”
“但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想這輩子因為小丑的那一槍就只能永遠在輪椅上過活。”
“但......什麼鬼下水道里穿着神父裝束的妙手神醫——即使是三流科幻小說家也不敢採用這種設定。”
“你願意相信這世界上有可以單手抬起飛機的外星人，卻不肯相信這個......等等，你看看那裏！”
芭芭拉一聲驚呼，正推着輪椅的戈登順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見在水道的拐角處，有一扇破舊生鏽的鐵門，門縫中透出一絲暖色的亮光。
父女倆相視一眼，都能看見對方目光中的驚訝與謹慎。於是他們緩步來到鐵門前，戈登走前一步輕輕地敲了敲門。
咚、咚。
“你好，有人在嗎？”
咔嗒。
聽到金屬門鎖打開的聲音，戈登條件反射般摸向藏在腰間的武器，而芭芭拉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型防狼電擊器。
門緩緩地被打開了，出乎戈登意料的是，從門縫中露出的，是一個約莫只有15、6歲左右，身材嬌小，黑髮黑瞳的亞裔女孩。
“你好，請問這裏是不是有個出名的醫生......”
亞裔小女孩秀眉微顰，緊抿着嘴唇一言不發，只是用明澄清澈的大眼睛一直打量着戈登和後面的芭芭拉。
芭芭拉見狀，以為她不會說英語，正準備用蹩腳的中文再說一遍，
但正當此時，裏面一個輕柔沉穩的聲音響起。
“是有客人嗎？那就讓他們進來吧，卡珊德拉，今天稍微有些過於忙碌了。”
被叫做卡珊德拉的女孩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打開了門。
只見在門的後面，是一間約莫50平方米的狹長房間，沿着牆壁有一排破舊椅子，上面零零散散坐了幾個衣衫襤褸，包着繃帶的傷者。
而在房間的末端，擺着一張小摺疊床，上面躺在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子，身上有着幾個正不斷汩汩冒着鮮血的血洞，經驗老到的戈登馬上判斷出這是槍傷造成的，而且都是致命傷勢。
而在摺疊床邊，站着一個穿着修身白袍的青年，淺褐色的短髮，清秀的臉龐，讓人感覺和這個下水道的氣氛格格不入。
卡珊德拉快步跑到青年身旁，用手比劃着什麼，然後指了指門口的芭芭拉和戈登。
“嗯？你說他們身上有危險的氣息......”
青年愣了一愣，然後轉過身看向門口的二人，臉上露出饒有興味的表情。
“哦，這位我在電視見過，不就是GCPD的戈登局長。這麼說的話旁邊這位女士.....還真是貴客啊。”
因為青年的話，坐在椅子上的那些傷者們紛紛轉頭看向戈登，有幾個明顯露出了慌亂和緊張的表情。
戈登皺了皺眉頭，他認出來這其中有不少都是他親手逮捕過的不法分子，甚至還有幾個是還在追捕名單中。
不過戈登決定暫時不管這些，目前重要的是面前這個青年，以及他能否治好他女兒的傷勢。
“所以你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包治百病的神醫——”
“啊，你誤會了。這明顯是以訛傳訛的結果，-我可不是醫生，連行醫執照都沒有......”
青年臉上帶着淡然的笑容，然後指了指他的背後，戈登這才發現，青年背後正背着一個約莫一米高的大型木製十字架。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聖職者而已。”
只見青年轉過身，抬起手在摺疊床上那名瀕死的傷者正上方，低聲輕輕吟唱了一句。
“快速癒合（cureremendium）”
突然，一道明亮的綠光籠罩在那個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而與此同時，男人身上的血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簡直就像是電影快進一般。
當綠光消失時，那名傷者蒼白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他驚喜地看向自己身上僅僅剩下傷痕的原本傷口，露出興奮的笑容。
“太神奇了，簡直就像是神跡一樣......”
“你可以把它當做真正的神跡——不過，神跡也並不是免費的，和之前約定的一樣，我要收取這個作為報酬。”
青年一把抓住男子的手，將他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強行拔了出來。
“等等，這是我妻子的遺物——”
“現在不是了，這只是我完成任務獲得的裝備，嗯，只是白裝嗎。”
青年把戒指放面前仔細瞧了瞧，然後隨手往後面一扔，戈登看到在他身後的一個木桶里，堆放了數不清的各種珠寶首飾，但似乎絕大部分都是地攤貨的廉價產品。
“好了，慢走不送，下一個......”
“對了，我的名字叫聖職者卡爾，願聖光與你同在。